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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而知?”“我能知道,自然還有別人知道。”陳道真倒上一杯茶,伸出手指慢悠悠的推到桌子的另一側(cè)。柳幕彥瞥他一眼,順勢坐下。陳道真道:“拋開這些不說,柳前輩應(yīng)該想想,為何小景會出現(xiàn)在滿州楚家,尤其是在楚南天與江湖中人斷絕關(guān)系的多年之后?!?/br>柳幕彥擰起了眉,陳道真說的不無道理,如今江湖中有多方勢力蠢蠢欲動,在這種危急之際,景兒卻出現(xiàn)在了滿州楚家,這件事確實(shí)很容易引人懷疑。不過,景兒去楚家一事是師祖一手安排的,師祖怎么會害景兒?這本身就不合理。陳道真淡淡道:“前輩怎么想都好,但小景出現(xiàn)在楚家的當(dāng)日,楚家便遭受了襲擊,楚前輩如今已經(jīng)下落不明,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柳幕彥一時間腦中閃過許多的念頭,他看著陳道真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心中躊躇難定。陳道真亦正亦邪,陳氏一門皆是武癡,難保他不會為了絕世武功動了歪念。師祖大仁大義,但在這種關(guān)頭讓景兒陷入危險,確實(shí)令人疑惑。至于楚南天,他曾經(jīng)是武林中最正直的大俠,但十八年前他能對沈傲置之不理,如今說不得也能將景兒推入萬劫不復(fù)的境地來以求自保。但如論如何,柳幕彥能確定的是,如今有一方勢力已經(jīng)盯上了楚家,或許也盯上了景兒。柳幕彥覺得有些頭痛。此時,門“嘭”的一聲被推開。景霽端著一碗面站在門口。柳幕彥笑罵:“怎么不知道敲門,叫你陳師兄笑話?!?/br>景霽撇撇嘴:“陳師兄才不會笑話我呢,陳師兄吃面啊?!?/br>熱氣騰騰的面上臥著荷包蛋和好幾片醬牛rou,上面點(diǎn)綴著的翠綠蔥花不禁令人食欲大振,柳幕彥看著那碗面心里忍不住酸溜溜的。景霽看著柳幕彥,眨眨眼問道:“師父,你怎么在這兒???”柳幕彥瞟了陳道真一眼,笑瞇瞇道:“原本只是來打聲招呼,卻不想你陳師兄吃過面就要一個人先動身了,當(dāng)真是遺憾?!?/br>“一個人嗎?”景霽情緒一下子低落了下來,他小聲地詢問著,表情頓時變得可憐起來。陳道真艱難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牛rou面吃在嘴里食之無味。景霽嘴唇囁嚅著,情緒有些激動道:“可是、可是你不是說一輩子不分開么?陳師兄你怎么騙我呢?”柳幕彥頓時臉黑的跟鍋底一般,這才短短幾日,他的寶貝徒弟就已經(jīng)被騙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么?什么一輩子不分開,這兩人敢情是私定終身了。陳道真心疼的不行,恨不得將人摟進(jìn)懷里甜言蜜語的哄著,可那討人嫌的師父跟著木頭樁子似的站在旁邊,只欠用眼神將自己掏出個洞來。景霽見陳道真久久不說話,氣鼓鼓的一拍桌子,狠狠道:“分開就分開,你以后說的話我、我都不信了,師父,我們走!”少年摔門離去,眼底浮上一層濕氣。柳幕彥笑道:“陳少俠抱歉了,我這徒弟被我驕縱慣了,脾氣比我還大,見諒?!闭f完,挑釁的沖陳道真挑了挑眉。陳道真深吸口氣,“啪”的一聲把筷子合在桌子上。☆、第十七章黑頭大馬慢悠悠的踏著蹄子,不緊不慢的往前走。馬上的青年面色鐵青,眉峰深鎖,眉眼間盡是憂愁。他的身后跟著一匹棕色大馬,馬上躺著一個胖和尚,那胖和尚倚著馬背,用腳勾住韁繩,他手里拎著一個酒葫蘆,逍遙自在的喝著酒。“我說小師父,這都幾天了,您還愁著個臉,您都陪那小東西胡鬧一個月了,大事小事全扔下不管,再說了,那小東西還能跑了不成?”酒鬼頭嘀咕兩聲,“依我看,那小鬼頭根本就是耽誤咱們成大事?!?/br>陳道真斜眼眸他,冷笑道:“大事,什么大事?”酒鬼頭支支吾吾道:“您不是想要鬼尊那武功秘籍嗎?”陳道真冷冷一笑:“你給我記住了,我要的是鬼尊的命!除了小景的事,其他全是小事?!?/br>酒鬼頭一個激靈,翻身坐了起來,他瞪著眼急急道:“小師父,你別是戲弄我吧?你竟然要鬼尊的命?不是我說,您雖然武功高強(qiáng),但如今的鬼尊已不可同日而語,不是咱們無極宗惹得起的?!?/br>“閉嘴?!标惖勒娉饬R道。酒鬼頭撓撓那光禿禿的腦門,心中無限憂慮,小師父可別是魔怔了吧?好好的武功秘籍不要,要那臭老鬼的命作甚?難不成小師父和那臭老鬼勾結(jié)多年,早就是在謀劃要他的命了?可這好端端的鬼尊也沒得罪他小師父啊。要說他小師父是懲惡揚(yáng)善的大英雄大好人,他酒鬼頭是萬萬不信的,他小師父那是一肚子黑水,壞的不留余地。兩人很快到了滿州城郊外的一處院子里,酒鬼頭敲開了門,門童立刻將人引了進(jìn)去。此處荒涼偏僻,整個宅邸之下全是地牢,平日里偶有人路過也只當(dāng)是尋常宅子。地牢里濕氣濃重,孱弱的燭光輕搖慢曳,在墻面上映照出斑駁的陰影。牢里如今只關(guān)押著一個人,那人被關(guān)在地牢的最深處,用厚重的鎖鏈鎖住牢門。陳道真在牢門前止住腳步,環(huán)手而立,流露出一抹深不可測的笑容。楚南天被關(guān)押了一個月,如今面容滄桑,衣著凌亂,然而他那一雙眼睛依舊充滿了不怒而威的神采,他盤膝而坐穩(wěn)如泰山。楚南天看著陳道真冷冷一笑:“無極宗之流,如今竟然也和邪門歪道勾結(jié)在了一起?,F(xiàn)今江湖鼠輩盡出,恐怕已是窮途末路了。”陳道真聞言微微一笑,對著酒鬼頭道:“你出去外面看著,別讓人進(jìn)來?!?/br>酒鬼頭摸摸腦袋,吧唧著嘴離開。陳道真提起手撣了撣袖子上的塵埃,慢悠悠道:“楚前輩可真是一世糊涂啊,真真假假,是是非非,您老可真是一輩子也沒有明白過?!?/br>楚南天冷笑:“你小子少在這里廢話,我如今已是你的階下囚,你有事直言,我楚某人也想知道,你抓我到這里是什么意思。”陳道真仰著臉垂眸看他,眼中的傲慢展露無疑,他輕笑道:“不過是想和你聊聊你那寶貝外孫而已。”楚南天目光一凝,隨后松開桎梏的眉峰,淡淡道:“楚某人確實(shí)有個孫子,不過外孫......呵,我倒是想有,可惜我那寶貝女兒如今不知所蹤,不然我如今一定抱上外孫了。”陳道真嗤笑,卻忽然想起景霽小時候那呆萌萌的模樣,面上表情一下子柔軟了下來。楚南天見陳道真表情多變,猜不透他心中想什么,只好悶悶的撇過了頭。陳道真意味深長道:“楚前輩當(dāng)年放棄了沈傲,導(dǎo)致你的女兒與你恩斷義絕絕筆出走,你女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