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huì)再想夏子堯——”

董琛覺得這樣很公平。

楚凌一點(diǎn)都不這么覺得。

他只回了一個(gè)字：“滾。”

董琛說：“楚凌你不要太過分！”

楚凌說：“你愛想著誰都和我沒關(guān)系。”他冷眼看著董琛，“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我交我的朋友，跟你有關(guān)系嗎？也就是你自己每天惦記著別人，才會(huì)覺得我和朋友的往來是‘牽牽扯扯’吧。”

董琛生氣極了：“你又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他受不了楚凌冷冰冰的眼神和冷冰冰的語氣，眼眶霎時(shí)泛紅，“我就是犯賤，才會(huì)這樣追著你跑！”

楚凌說：“所以滾吧，沒人讓你犯賤?！?/br>
第十九章

姚老爺子的生日，楚凌還是去了。他沒和董琛一起去，而是自己中午提前到，準(zhǔn)備在兩老那邊蹭了頓飯。晚上來的都是外客，說不上什么話，還是中午吃頓便飯更親近。

姚老爺子精神矍鑠。

瞧見楚凌單獨(dú)前來，他一雙鷹目滿是銳利，上上下下地掃視著楚凌，想從楚凌臉上瞧出點(diǎn)端倪。

楚凌不慌不忙地由著他看。

姚老爺子嘆了口氣，對楚凌說：“走，去后山打鳥兒?！?/br>
楚凌笑了笑，和姚老爺子一起挑了桿獵槍。

如今管制得嚴(yán)，有持槍證的人不多，姚老爺子卻硬是把它給弄到手，在老宅這邊圈了整座后山，叫人好生伺弄，招來不少鳥獸棲息其中。

姚老爺子沒什么特別喜歡的娛樂，每天醒來去后山晃蕩一圈，“砰砰砰”地打幾個(gè)麻雀回來炸著吃。這老痞子愛玩槍愛抽煙愛喝酒，身體還倍兒棒，上下山健步如飛，比許多年輕人更有活力。

楚凌握著槍和姚老爺子走在林間。

姚老爺子說：“小楚啊，你說我這山頭的鳥兒怎么打都打不完嗎？”

楚凌想了想，回答：“人為財(cái)死，鳥為食亡?！北绕饎e的地方，這山林保護(hù)得極好，非常適合鳥獸居住。即使每天被打那么三五只，還是有不少鳥獸愿意在這里棲息。

姚老爺子說：“對，就是這樣。有些事明知道有多危險(xiǎn)，為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還是愿意去冒險(xiǎn)。小楚啊，我一直看不透你?！?/br>
楚凌瞧見林稍站著只麻雀，目光微凝，用左手抬起獵槍，扣動(dòng)扳機(jī)。

“砰”地一聲，麻雀應(yīng)聲落地。

隨著他們上山的獵犬馬上躥上前，一口叼住掉落的麻雀，沖回來在楚凌腳邊搖尾巴。

楚凌眉眼一彎，給了獵犬一個(gè)嘉許般的笑。

見姚老爺子始終盯著自己，楚凌才緩緩開口：“我要的很簡單，過得舒坦就成了?！彼灿悬c(diǎn)惆悵，“只是人要過得舒坦，似乎總不太容易。老爺子，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您不用擔(dān)心我。”

姚老爺子說：“如果需要幫忙你就開口。”

在接納董琛這個(gè)外孫前，姚老爺子先接受的是楚凌。

董琛這個(gè)外孫，姚老爺子本來不想要的。后來楚凌常把董琛帶來，處得多了，感情算是有了，他不介意幫這個(gè)外孫一把，讓自己的外孫把董氏收入囊中。

本想著這事兒解決了，楚凌該和董琛一塊回來坦白了，結(jié)果這半年來董琛卻忙著把楚凌踹出董氏。

姚老爺子只能說，董家人果然是董家人，全都一樣的，全都是白眼狼兒。

姚老爺子不滿地想著，眼睛忍不住瞟向楚凌。他說道：“你這樣的，也不知誰能收了去。我活到這歲數(shù)，就沒見過你這種妖孽?！币郧斑@家伙來姚家，居然敢明晃晃地把董琛叫到房里去“私會(huì)”，真以為他眼睛瞎了，什么都瞧不出來？

沒收住楚凌，是他外孫的損失。

楚凌見姚老爺子臉上滿是惋惜，什么都明白了，他和董琛的事姚老爺子門兒清呢。反正他也沒想著隱瞞到底，因此大大方方地接話：“其實(shí)我的追求真的很簡單，要求也不怎么高，可不是您說的什么妖孽?！?/br>
姚老爺子說：“今晚我請了不少人，回頭你拿幾張?zhí)咏o你那姓白的朋友。我聽幾個(gè)老朋友說現(xiàn)在影視這一塊空白挺大，正需要人來接檔。還是那句話，機(jī)會(huì)給你，能不能把握看你自己。”

感受到姚老爺子的用心，楚凌心里有些感動(dòng)。他沒和姚老爺子客氣，愉快地道謝：“謝了?！?/br>
姚老爺子說：“要謝我，中午給我把麻雀炸了。你宋奶奶總讓人少下油，少放料，沒滋沒味的，吃得嘴里都淡出鳥來了?！?/br>
楚凌莞爾。

人老了脾氣總跟孩子似的。

兩人打下一串麻雀，拎著回了老宅。姚老爺子住的院子就陪著小廚房，姚老爺子坐在庭院中一小口一小口地囁酒。雖說他身體好，可架不住妻子擔(dān)心，煙酒上總少不了限制，他不得不分了小杯慢慢囁，怕一下子給喝完了，等下下酒用的炸麻雀上來反而沒酒喝。

姚老爺子正咂巴著嘴回味嘴巴里甘醇的酒味，卻聽有個(gè)警衛(wèi)員來報(bào)告：“老爺子，董哥過來了?！本l(wèi)員還年輕，比董琛小兩歲，所以喊董琛一聲“董哥”。

姚老爺子說：“那就讓他進(jìn)來，你們攔著了？”

警衛(wèi)員猶豫著說：“他還帶著兩個(gè)人，我們不知道老爺子您想不想見?！币蠣斪拥钠馐潜娝苤?，他不想見的人就算來到了門口，他也會(huì)讓人趕出去。

姚老爺子眉頭一跳：“什么人？”

沒等警衛(wèi)員回答，董琛已經(jīng)進(jìn)來了，身后還跟著猶豫著不敢跟上的兩個(gè)生面孔。如果是楚凌的話，肯定一眼能認(rèn)出來，他們一個(gè)是夏子堯，一個(gè)是徐暉！

董琛說：“外公，我來見你難道還不能見了？他們居然攔著我！”

姚老爺子掃了夏子堯和徐暉一眼，接著虎起臉罵道：“你以為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人都往我這里帶！”雖然不認(rèn)識，但姚老爺子一眼就能看出夏子堯和徐暉不是什么好東西，尤其是那個(gè)小的，擺出那慘白慘白的臉色給誰看呢？

董琛臉上的笑容微頓。

姚老爺子已經(jīng)很久沒這樣和他說話了。

在外人面前被下了面子，董琛不是很舒坦：“外公，今晚你不是要開生日宴嗎？子堯他會(huì)彈鋼——”

“琴”字還沒出口，董琛就渾身一僵。

他看到了楚凌。

楚凌系著圍裙，端著炸麻雀，一雙眼睛落在他們?nèi)松砩稀?/br>
似笑非笑。

哦，原來這就是所謂的“沒什么”啊。

第二十章

董琛沒想過楚凌會(huì)在。

以前他和楚凌一般都是晚上再到，參加完晚上的生日宴，再在姚家住一晚或者住幾天。

董琛也沒見過楚凌這模樣，系著圍裙，捧著菜盤，和平時(shí)盛氣凌人的樣子完全不同。夏子堯和徐暉也有點(diǎn)發(fā)愣，尤其是徐暉，定定地看著楚凌，看起來幾乎已經(jīng)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