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迪逗他，“怎么，小時候不知給你換過多少尿不濕，長大了反而跟哥哥生分起來？”

“你說得不錯，可是——”

“噓?！碧┑仙斐鲇沂质持纲N在弟弟嘴唇上，“別緊張，讓你哥瞧瞧?！闭f著，寬大的手掌隔著薄薄的彈力褲輕揉，那團隆起之物很快變得更硬更燙。

“最近有約會嗎？”

小宏漲紅著臉直搖頭。

“難怪積了不少?！碧┑侠涞亟o弟弟解除下面的束縛，“需要幫忙嗎？”

小宏再搖頭，然而哥哥溫?zé)岬恼菩囊呀?jīng)貼了上來，為他紓解。少年只覺得讓最親愛的哥哥為自己做這件事，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可快感已經(jīng)自下而及全身，如電流蔓延開來。他心里一急，雙手使勁把泰迪推開。

房間里似乎更靜了，小宏睜開眼，發(fā)現(xiàn)眼前空無一人。他捂住了眼睛，“天啊?！?/br>
他晚上睡覺經(jīng)常做夢，夢里出現(xiàn)最多的人就是哥哥。這些夢有的快樂，有的悲傷，有的醒來就忘，有的過去很久仍然清晰得像親歷過一樣。

只是，他還從來沒有做過這樣的……春夢。在自己的這種夢里擔(dān)綱主角，小宏覺得實在是對哥哥的冒犯。

難道是太想他了？

小宏蹬開被子，打算清醒一下頭腦。忽然，他覺得下面的感覺有點異樣，怪不舒服的。

他心里一驚，糟了，可別是……他連忙擰開床頭燈，低頭往身上一瞧，腦子里咯噔一下，“天啊天啊天??！”

幸好哥哥不在，要是給他看見自己這副狼狽模樣，豈不是被他笑話一場？小宏忍不住使勁捶自己腦袋，心想，看來得去沖個澡，順便把內(nèi)褲給洗了。

他正準備仔細看看被子上弄臟了多少，墻角傳來“咔”的一聲輕響，一只紅色的方形小箱子自動開啟，里面的充氣人形慢慢顯現(xiàn)，一個又大又胖的白色身軀出現(xiàn)在小宏眼前。

“不，不不不！”雖然視大白為最好的朋友，最值得信賴的伙伴，但小宏是一百個不愿意在這么尷尬的時候跟他對上，尤其是——他知道在關(guān)于自己身體狀況的問題上，他的健康顧問有多難纏。

大白低頭看了看腳下，小心翼翼地繞過一只拖鞋，不緊不慢地來到床前，伸出右手打招呼，“你好，小——”

小宏幾乎要從床上跳起來，手忙腳亂地扯過被子蓋好，又一個勁推搡大白，“我很好，大白，非常好！完全沒事！你回去吧，那個……我要睡覺了！”

大白不為所動，任小宏把他的胳膊拉來拽去，或是按他的圓肚皮。

“你夢遺了?！?/br>
大白的清亮溫和的音色聽起來始終鎮(zhèn)靜，這句話在他說來，和“你長高了”、“你尿床了”，沒有任何分別。

小宏的臉頰熱得像兩個暖手寶，“這只是偶爾的意外，我沒有生??！”

“夢遺不是病癥。對于青春期的少年來說，生理性夢遺是一種常見現(xiàn)象——”

“知道了知道了?！?/br>
“——俯臥睡眠和穿過緊的內(nèi)褲都會導(dǎo)致遺精?！?/br>
小宏舉起雙手，“好，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趴著睡了，行了吧？”他急著把大白打發(fā)回充電包里，好去沖澡，這褲子上還黏黏的呢，“謝謝你啦大白，我對你的服務(wù)很——”

大白似乎沒有聽見小宏的話，自顧自地打斷他往下說，“小宏，你的身體難受嗎？”

“嗯？還，還行吧，我很健康，你不是早上才掃描過我么？”小宏實在憋不住，翻身下床，從抽屜里抓了毛巾、內(nèi)褲就往衛(wèi)生間跑，“你要是不想休眠，就在這兒坐一會，我可得先洗澡去了?！?/br>
小宏反鎖了門，脫去濕黏的短褲，打開花灑，冒著熱氣的水珠子淋濕他的全身，像哥哥溫暖的懷抱。

小宏右掌撐著墻，垂下頭，水流順著他光滑的脖頸潺潺而下，細碎的水聲逐漸平和了他的情緒。他左手前伸，握住虛無的空氣，心中默念，哥哥，我真想你。

他回到房間，見大白平躺在床上，圓肚皮鼓鼓的，像一座小山丘。小宏嘴邊不由揚起一道弧線，大白和自己真是越來越默契了。

他爬到大白身上，整個人緊貼著對方，大白立刻張開雙臂把他牢牢抱住，“小宏，你的血壓——升高了，說明你此時的心情——不愉快。擁抱和安撫會使你心情愉快?！?/br>
小宏感受著他的健康顧問身上令人安心的溫度，輕聲說，“是的，大白。謝謝你，這正是我現(xiàn)在最需要的——你的擁抱?！?/br>
“你的頭發(fā)潮濕，體表溫度偏低，這樣很容易導(dǎo)致——感冒?！贝蟀渍f著，圓圓的手掌貼上小宏滴水的短發(fā)，啟動加熱器為他烘干，腹中的暖光燈也亮了起來，橙黃色的光芒透過他潔白的外表層顯露出來，柔和又溫馨。

小宏覺得大白身上的暖意源源不斷地注入自己身體，連自己的心也給捂熱了。他趴在大白懷里，蹭了蹭他的圓下巴，微笑著說，“你真像一顆超大的棉花糖，還是香橙心的?！?/br>
“像棉花糖一樣柔軟彈性，讓我成為更好的健康顧問?！?/br>
小宏抬頭望著大白，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臉上按出一個圓圓的凹坑，咧嘴笑道，“你說得一點沒錯?！?/br>
接下來的五分鐘時間里，他們倆誰都沒有再說話。小宏枕著暖和的大棉花糖閉目養(yǎng)神，直到大白將手掌從他腦袋上移開，說，“你的頭發(fā)——烘干了。”

小宏伸手摸了摸自己暖烘烘的腦袋，“謝謝啦，我對你——”

“接下來我們要進行的健康呵護是——關(guān)于夢遺的改善診療?！?/br>
“什么？！”

四

大白一句話頓時讓小宏睡意全消，從他身上爬起來，連聲追問，“大白，你剛才不還說‘夢遺不是病癥’嗎？還需要治療什么？”

“你的身體很健康，之所以產(chǎn)生這種生理現(xiàn)象，很可能是心理上的原因。你平時多久夢遺一次？”

小宏一點也不想和他的健康顧問談這些最隱私的秘密，可無論是避而不答還是轉(zhuǎn)換話題，對機器人來說都不管用。

他沒轍地嘆了口氣，小聲說，“每個月……一兩次吧。”

“這樣的頻率在正常范圍內(nèi)。小宏，你白天在實驗室里很辛苦嗎？”

“是啊?！毙『隉o力地揉了揉太陽xue。

“你的精力很旺盛，同時又很勞累。在心理上承受很大壓力的時候，就有可能導(dǎo)致——”

“停！”小宏心里偷偷埋怨哥哥，設(shè)計大白時居然沒有在發(fā)聲器旁邊做一張嘴巴，讓他想捂都沒地方下手，“別說，別說那個詞?！?/br>
大白停頓了幾秒鐘，“不說‘那個詞’，會緩解你的心理壓力嗎？”

小宏毫不猶豫地點頭，“當然！”

“你今晚睡覺時，做了什么夢？”

大白終于問到了小宏最難以啟齒的事，他猶豫了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