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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zhuǎn)了轉(zhuǎn)。 于是本是兩人出門,最后卻成了四人。 一路上,但凡遇著人,皆會恭敬的給顧月卿見禮,也不似她入城那日一般齊齊跪地高呼,而是恭敬的躬身垂首,并未出聲。 葉瑜和陳天權(quán)對視一眼,難怪萬毒谷中兩萬余人,萬毒谷的所在卻無一人透露出去,也從未聽說過萬毒谷有人背主的消息。 再一次為顧月卿這御下之術(shù)嘆服。 幾人走出城主府,便是街上大道,再往前走約莫一炷香時間,入眼便是繁鬧的街市。 顧月卿本就性情沉靜清冷,不是好動的人,加上此番她身子重,走在街市上也不會對什么物飾好奇,這樣去看看,那樣也去瞧瞧。 葉瑜也是心情沉穩(wěn)之人,只是與顧月卿比起來,她就完全可以用“活潑”來形容了。 “師兄,那里有糖葫蘆!”喊完這一聲,見顧月卿連帶著君凰都朝她看來,葉瑜的笑便有些僵在臉上。 她忘了這里還有外人。 葉家少主在人前可不是這樣的。 與她的尷尬比起來,陳天權(quán)反而自然許多,抬手揉揉她的發(fā)頂,聲音輕柔,“我這便去給你買?!?/br> 語罷看向顧月卿,遲疑一瞬,還是笑著問:“傾城可也要?” 君凰看他一眼,卻沒說什么,不過眼神依舊很不善就是。 也幸得是陳天權(quán),若換了旁的男子這般問顧月卿,君凰斷不會是這個反應(yīng)。 顧月卿也抬眸看向陳天權(quán),紅唇輕抿。 葉瑜眸子一轉(zhuǎn),“傾城公主不妨試試,適才我聽城主府的下人說你近來喜食酸,這糖葫蘆甜中帶酸,想來正合你的口味?!?/br> 雖是意圖化解兩人的隔閡,但她這個話也絲毫不作假。 顧月卿將視線轉(zhuǎn)向她,最終看向陳天權(quán),“有勞陳大公子?!彼罱_實比較嗜酸。 “稍等片刻,我這便去買。”語氣聽起來很平常,與往日里沒什么不同,但熟悉他的葉瑜還是聽出了里頭隱著的激動。 其實顧月卿看到了,陳天權(quán)在詢問她時,隱在廣袖下的手輕輕握成了拳狀…… 那是緊張的表現(xiàn)。 直到接過一串糖葫蘆,她心里的那抹復(fù)雜都未散去。 ------題外話------ * 三更晚上十點左右。 第038章 天香樓里,闖進付家(三更) 經(jīng)此一遭,顧月卿和陳天權(quán)的關(guān)系似乎有了些好轉(zhuǎn),至少在葉瑜看來是如此。 事實上,顧月卿也不是絲毫不在意陳天權(quán)。 倘若真不在意,她也不會領(lǐng)著他們?nèi)氡被钠叱?,盡管當(dāng)時的情形容不得她多想。但顧月卿若真不在意一個人,她會管他的死活么? 并不會。 這一點,算得上沾了陳天權(quán)的光進北荒七城的葉瑜最是清楚。 她曾是燕浮沉的謀士,還為燕浮沉籌劃過刺殺君凰,從某種層面上來說,她和他們算得上敵人。 偏是這樣的她,顧月卿還容許入北荒七城。 北荒七城可是萬毒谷的老巢??!顧月卿便不怕她別有用心么? 思來想去,葉瑜才總結(jié)出,她這番能到北荒七城,其實都是因著她師兄。 * 日子飛快,轉(zhuǎn)眼又半月過去。 這半月里,北荒七城依舊其樂融融和樂安平,大燕和自來主避世安生的禾術(shù)卻都不甚安穩(wěn)。 彼時,大燕都城原野,一家名天香樓的花樓中。 “蝴蝶啊,mama的好姑娘,你的臉可好些了?”香閨中,一女子著一身輕紗靠坐在床榻上,面上戴了一方粉色薄紗,露出的額頭上長滿了痱子。 在床榻前絞著手絹站著的婦人正是這家花樓的老鴇。除此還有一個大夫和一個伺候蝴蝶的丫鬟。 老鴇看著床榻上病懨懨的蝴蝶,心在滴血。 蝴蝶這個花魁病了整整一個月!天知道天香樓損失了多少銀子! 大夫請了,各種湯藥也喝了,花了她那么多錢卻半點也不見成效! “咳咳咳……mama,對不起,讓您費心了……咳咳咳……” “知道m(xù)ama費心了就好,蝴蝶,你要知道m(xù)ama在你身上費了那么多心思,可不是叫你只知道花mama的銀兩卻……總之,mama是開門做生意的,也不能每天都掃客人的興,你若再不好起來,mama就得捧別人了。一旦你不是花魁,就不能再做清倌,你可要自己爭氣??!” 一句話,看似尋常,實則處處透著威脅。 “咳咳咳……蝴蝶明白,mama放心,蝴蝶很快便……” 老鴇嫌棄的打斷她,“好了好了,你不舒服就好好休息,大夫,多給她開幾服藥?!?/br> “小蘭,好生伺候著你家小姐?!毙√m就是這個屋子里伺候蝴蝶的丫鬟。 小蘭應(yīng)聲,老鴇轉(zhuǎn)身走出去,摔門的動作有點大,嚇了大夫一跳,忙寫下藥方離開。 替這個蝴蝶姑娘看病一個月,他總覺得沒回對上她那雙眼睛都會不自覺的發(fā)憷。 分明一個風(fēng)塵女子,他也不知這種莫名奇妙的恐懼感從哪里來。 大夫離開,小蘭忙跪下,“主上,是屬下無能,只能讓您藏身此處。主上何等身份,卻要假裝這風(fēng)塵女……” 后面的話她未再說,隱隱有些哽咽。 床榻上的女子坐直身子,盤膝坐好準(zhǔn)備打坐,哪里還有半點方才的孱弱模樣。 掃跪地的人一眼,微微皺眉,“期期艾艾成何體統(tǒng)!這點小事都忍不得,何以成大事?” 話是這樣說,但女子眸中的情緒還是透露了她藏身于此處的屈辱。 若非一個月前不慎吸入少許毒瘴亂了她的內(nèi)息,又恰遇上燕浮沉和付盛四處派人尋她,她何至于選在此處扮作那花魁“蝴蝶”藏身? 她這一個月藏身天香樓的恥辱,待有朝一日會加倍還給將她逼迫至此的人! 至于真正的蝴蝶,早在一個月前女子來到此處就她被滅了口。 倒是這小蘭,原就是女子埋在這里的暗線之一。 其實女子未露出真面目,稍作喬裝便可離開大燕,但她不愿去冒這個險,至少在她將身上的傷都養(yǎng)好前不會如此做。 更況她此番還不怎么想離開,她還要等他們公主殿下的消息呢! “外面如何了?” “回、回主上,大燕王仍未放棄找尋您,付家那邊也不見有半分松懈?!?/br> “我們的人呢?” “回主上,我們在大燕的人本也沒有多少,當(dāng)初您著五十人……此番也不過五十余人可調(diào)動。這是在大燕都城,不是大燕王的人就是付家的人,屬下等不敢冒險召集?!?/br> 照著現(xiàn)下大燕王和付家恨不得將整個原野挖地三尺的搜查程度來看,估計他們的人方召集起來便會被發(fā)覺。 女子睜開眼,“準(zhǔn)備一下,去付家?!?/br> 小蘭一驚,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