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差點被嚇?biāo)懒?。雖然很早以前就聽說過塞壬殿下的威名，但畢竟聽別人說和看到真人的感覺不一樣。尼瑪，剛才塞壬殿下一個眼光掃過來，差點以為會被凍成冰塊。

野狼一直游到側(cè)殿供人休息的花園，左右環(huán)顧一圈，停下來：“這里沒有其他人，可以了吧？”

剛離開科波菲爾大殿，野狼就松開了灰的手，徑直游在他的前面。

灰一路都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身后，當(dāng)野狼轉(zhuǎn)過身來后，灰沒有在他的臉上看到絲毫喜色，怯怯地問：“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

野狼疲倦的捏了捏鼻梁：“沒有。我為什么要生你的氣？”

“我，我發(fā)誓，我真的沒有惹那幾條人魚。我就是坐在角落里雕石頭，結(jié)果他們就突然發(fā)了瘋一樣的沖過來，搶我的石頭。我不給，他們就打我?！?/br>
先且不論在雕石頭和發(fā)瘋之間，灰省略了多少內(nèi)容，野狼無奈地問：“那你就給他們啊，一塊石頭而已，藏著掖著做什么?！?/br>
“我，可是，我……”灰的整張臉都紅了，“我想把它送給你當(dāng)生日禮物?！被倚邼氐拖铝祟^。

野狼：“……”

拜托，一塊破石頭而已啊，有什么舍不得的？如果你想要的話，我把整座大海的石頭都送給你好不好？拜托你不要用這種含羞帶澀的表情看著我好不好？

野狼嘆氣：“你是不是和其他人相處不來？如果不喜歡的話，那就不要參加了，反正你本來就不喜歡戲劇，沒必要違逆自己的性子硬著頭皮來?！?/br>
“可是！可是！”灰急切地大聲說，“可是我總見不到你！雖然我不喜歡演戲，但是只要能夠見到你的話，那我會堅持來的。你放心，我絕對不會給你惹事的，我會很乖很安靜的?！?/br>
那剛才挨揍的又是哪一個呢？

“劇院也就是短期的事，我不可能經(jīng)常有時間來看的。你如果想見我的話……”野狼停頓片刻，問，“那為什么要翹掉瑟索斯學(xué)士的課？和他學(xué)習(xí)，早點進入議事廳，不就能夠在朝堂上見面了，我現(xiàn)在正好缺人手?！?/br>
“不行的，我不行的?！被业芍笱劬?，不停地?fù)u手，“我怎么可能弄得懂那么復(fù)雜的內(nèi)容呢，議事廳是只有像你這么厲害的人才可以去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呢，不行的不行的?！被蚁袷羌庇诜穸ㄗ约海阶詈笠呀?jīng)不是搖手了，而是拼命地?fù)u腦袋，整個人都在說著一個不字。

野狼無奈的嘆了口氣?，F(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閉嘴，而不是像幾年前那樣，怒其不爭地訓(xùn)斥灰，然后試圖逼著他去嘗試。

“你生氣了嗎？”灰小心翼翼地看著野狼，“對不起，我就是個廢物，但是你不會丟下我不管的，對吧？對吧？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

野狼再一次生硬的岔開話題：“對了，你不是要把石頭給我看的嗎，拿出來讓我看看吧?！?/br>
灰愣住，大大的紅眼睛瞅著野狼，豆大的淚水含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野狼被他的眼神看得不由一愣，心里忽然就軟了。

如果說灰全身上下，有哪個位置是野狼最喜歡的話，那么一定是灰的眼睛。不知道有多少次，他想要發(fā)怒想要放手，但對上這對淚汪汪的紅眼睛，拒絕的話卻又含在嘴邊說不出來。

“行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有什么困難可以來找我。”野狼嘆氣，“但是你自己也要爭點氣，人生的道路，我只能盡量替你掃除路上的障礙，但我是不可能變成你的雙腿，替你走到盡頭的。明白嗎，不管我倆關(guān)系如何，你的人生終究是要你自己去過的?！?/br>
野狼講得很誠懇，只可惜，這么多話里，灰只聽到了自己最想聽的第一句話，后面的內(nèi)容被他通通忽略了。

灰笑得很開心，絮絮叨叨的和野狼說起了自己這段時間的經(jīng)歷。

野狼基本不插話，沉默的聽著。

灰講的無非是自己最近吃了什么，畫了什么，都是生活的瑣事，野狼聽著聽著就走了神，視線忍不住集中在了灰的紅眼睛上。

這一雙漂亮的紅眼睛讓野狼心軟，讓他看著看著總會不自覺得恍惚起來。

有的時候，野狼甚至?xí)a(chǎn)生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的沖動——他想要把這一雙眼睛從灰的身體里挖出來。

似乎灰根本就不配擁有這對眼睛。

似乎……這根本就不是灰的眼睛……

似乎……這是其他人的眼睛……

太奇怪了。除了灰之外，難道還有其他人也是紅眼睛的嗎？

??！剛才那個不穿衣服的紅發(fā)混賬！

他也是紅眼睛的！

一想起剛才的那個人，野狼頓時就火冒三丈。同時，他的眼前也浮現(xiàn)出了那具叫人噴鼻血的好身材，然后他想起了那根東西，上下彈了一彈……

野狼的臉?biāo)⒌匾幌戮图t了。

灰興高采烈的談話聲戛然而止。他困惑地看著野狼，不明白自己剛才說了什么，竟然叫面癱野狼紅了臉。

野狼也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異常，尷尬的重重咳嗽幾聲，然后揉了一把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過了一會兒說：“你繼續(xù)?！?/br>
“哦，我剛才講到哪里了？我想想啊……”灰一邊假裝想，一邊靠近野狼。臉紅的小人魚太可愛了，好像抱一抱啊。

野狼不動聲色地后退了一點，木著一張臉恢復(fù)了面無表情。

灰察覺了野狼的后退，沮喪地停下動作，重新退回去。幾個深呼吸，然后他繼續(xù)堆出滿臉笑容，繼續(xù)剛才的故事：“那個人說他是我的弟弟，我怎么可能相信呢，我是我家最小的一個孩子，怎么可能又冒出來一個弟弟，肯定是假親戚。所以我就打發(fā)他走掉了?！?/br>
野狼眨了眨眼睛：“什么弟弟？”他忽然發(fā)現(xiàn)，剛才自己好像發(fā)呆得有點太久了，已經(jīng)錯過了很多內(nèi)容。

話又說回來，灰似乎對自己的生世知之不深，并不知道自己是雙生子。

灰不高興的噘著嘴巴：“我剛才已經(jīng)說過了，你難道沒有仔細(xì)聽我的話嗎？”

“聽了聽了?！币袄桥滤傧裆洗文菢影l(fā)脾氣，寧可永遠(yuǎn)都不知道之前錯過的是什么內(nèi)容，“你接著說?！?/br>
“那個假冒我弟弟的人，想讓我跟他一起走。我肯定不會跟他走的啊，不管他是不是身份不明，我都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要在這里等你回來，你答應(yīng)了要帶我去看八爪魚的雜耍團。那個人就很失望，但是聽說我要等你，所以他就給了我這一塊石頭，給你看，就是這一塊?！?/br>
灰拿出一塊藍(lán)色的晶石，也就比拳頭大一點，色澤并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