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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br>“哥,二哥的心里裝著一個人,但是那個人不是二嫂,我敢肯定?!?/br>Chapter12遲錦瑟篤定的口氣似帶著幾分幽怨,微微晃神的目光穿過稀疏的枝葉看著樹下面的那個人握著遲景然的手臂甚至都緊了緊。“錦瑟,這些不是你該考慮的,你目前最重要的任務(wù)是出國?!边t景然眼底閃過一抹復(fù)雜又冷冽的光,不曾注意到錦瑟微微失落的神情,搬正了她的身子一字一句囑咐著。“哥,我不想出國?!毙」媚锏椭^不敢正視遲景然的眼睛,自然說話的聲音也帶了幾分低軟。“什么?”“我說我不想出國,我想留在國內(nèi)陪爸媽,陪你,還有二哥?!睆男”慌踉谑中睦锩骈L大的小姑娘,雖然有點驕縱卻從未忤逆過遲景然的意愿,只是,這次的拒絕卻是斬釘截鐵不帶半分猶豫。“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被她這樣不找邊際的理由弄得幾分惱火,遲景然說話的聲音也不自覺抬高了幾個分貝。“我知道,留在國內(nèi)照樣可以讀研,還可以陪著你們,我為什么要像你和二哥當(dāng)年一樣舍近求遠(yuǎn)去異國他鄉(xiāng)?”“國外有更好的教育,有更高的平臺還有更好的機(jī)會,你不要在這個時候耍性子!?!?/br>“我沒有耍性子,這是我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更何況你和二哥出去以后不也都回來了嗎?”“我們不一樣?!?/br>“有什么不一樣?總之,哥,我不要出國。這些年家里面所有的債務(wù)幾乎都是二哥一力承擔(dān)還完的,他不光要考慮那些,還要考慮我們的學(xué)業(yè),出國的費用或許對于你們來說不如當(dāng)年那般捉襟見肘,可是還是需要二哥再努力的工作才能籌集到。。?!?/br>“錦瑟,你說什么?出國的費用?什么意思?”“你當(dāng)年出國的費用是二哥多打一份工賺來的,他用業(yè)余的時間幫人家做投資規(guī)劃好不容易才湊齊?!?/br>“誰告訴你的?”“我聽二嫂說的,怎么,你不知道嗎?”“爸媽存給我們的教育基金呢?”“什么教育基金?爸公司出事之后的兩年就不再存了,我這學(xué)期的學(xué)費不就是你轉(zhuǎn)到了學(xué)校賬戶上嗎?我一直以為是二哥交的,前陣子我們管財務(wù)的老師被舉報貪污公款,學(xué)校查賬我才知道我學(xué)費交了雙份。”遲錦瑟的話就像是一顆顆的重磅炸彈轟然響起在遲景然的腦海里面,他一直都想不通,他躲在那樣一個消息閉塞的小地方,即使顧銘琛又手眼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那么精準(zhǔn)的找到他的藏身之所。原來,冥冥之中暴露他的竟然會是他自己。從回國幫顧銘琛的那一天,他首先便扛下了錦瑟的所有學(xué)雜費用,雖然對于那樣沉重的債務(wù)來說,根本就是九牛一毛,但至少可以分擔(dān)一點。他那個時候突然出走,甚至沒有和家里任何一個人聯(lián)系,卻擔(dān)心和顧銘琛這么一鬧,錦瑟連上學(xué)都沒有保障,便偷偷寄了學(xué)費給她,沒想到,顧銘琛卻是以這樣的方式順藤摸瓜找到了他。“這么說,錦瑟你一直都知道爸媽當(dāng)年存給我們的教育基金是不存在的?”“存在啊,不過,只是能撐到初中畢業(yè)而已,怎么,哥你難道不知道?”“你怎么不和我說?”“我以為你知道的嘛,怎么了?有問題嗎?”遲錦瑟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被遲景然這么一問有點摸不著頭腦,卻見哥哥已經(jīng)拉開他的手跑下了樓。遲景然覺得自己像一個自恃清高的跳梁小丑,這么多年來,縱然他有一種寄人籬下無所適從的感覺,尤其是10年前的那場變故以后,他幾次想要帶著錦瑟獨自生活以便給顧家減輕負(fù)擔(dān),那都是仗著這份最后的保障,可以讓他即使帶著錦瑟出去生活也無需為他們將來的學(xué)業(yè)發(fā)愁,卻不曾想過,所有的這一切,真的是一場謊言。一口氣下了樓梯跑到大廳的門口,看著不遠(yuǎn)處的香樟樹下那個已經(jīng)站直了身體沒有半分頹然之色的人,遲景然卻再也無力挪動腳步,他這樣沖動的跑過去,無非是想質(zhì)問一聲事情的真相,可是,事到如今,就像顧銘琛說的那樣,他有什么資格?從始至終他不過是受人恩惠的那一個,有何種理由再去問出口?顧銘琛手指夾著即將燃盡的煙頭猛吸了兩口,煙草的氣息混雜著幾絲涼意 胸腔惹得他沒控制住便咳出聲音,隱在黑暗中的另一只手大力的 還在不斷造作的胃,一張臉蒼白如紙冷汗涔涔卻幾乎是面無表情,掩著唇將手中的煙頭扔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里,微微彎著腰緩了緩,止住了咳嗽才緩緩直起身子。暗無邊際的夜空掛著一輪昏黃的月,不甚明亮,甚至有點黯淡無光,周圍不見星星點點,莫名的便多了幾絲清冷和蕭索。他一直都不是個觸景生情的人,卻在這一刻突然想軟弱一下。顧銘琛撐著樹干轉(zhuǎn)過身正好看到從站在門口的遲景然,不由自主強(qiáng)迫著自己站直了身體,努力的平緩呼吸壓抑住因為變換姿勢而陡然加劇的疼痛,他的視線穿過稀疏的樹枝縫隙看著那個人,竟是的如此貪婪。好像多看他一眼,這些積攢下來的溫存便可以支撐著他再努力的走一段路,即使如今的一切都如海市蜃樓一般飄忽不定,但好在,這個人站在他可以觸及的地方。遲景然兀自低著頭怔忪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經(jīng)意間抬頭便感受到了不遠(yuǎn)處顧銘琛投在他身上不同尋常的目光,在他還沒有反應(yīng)的時候,那人卻僵著身子一步一步朝他走來,他本能朝后倒退了幾步卻忘記了身后的門檻,冷不防被絆了一下便身形搖晃著向后倒去。原本被疼痛折騰的失了體力的顧銘琛卻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力氣,幾步跨過去便伸手抓住了遲景然的手臂,堪堪將快要后腦著地的人拉了回來。遲景然還沒有站穩(wěn)便迫不及待的甩開顧銘琛的手,那人不著痕跡的晃了晃身子扶著門框站穩(wěn)腳跟。“你怕我?”“一朝被蛇咬,十年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