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間已經(jīng)沒有一絲縫隙。

    “忍著。下次叫我發(fā)現(xiàn)，不定怎么罰你?！?/br>
    容淵的目光黯下去，忽然又聽她慢悠悠道：“記得白天的感覺么？”

    被里有一處變化。

    白九川的嘴角抽了抽?？磥響?yīng)該能管用。

    “聽話。一周兩次?！?/br>
    容淵默了默，然后無奈，“好?！?/br>
    “嗯。睡吧?！?/br>
    她今天是鐵了心給少年一點(diǎn)教訓(xùn)了。

    磨蹭許久，少年才睡著。她睜眼，給他的大被往上拉一拉，看著被蹭到床尾的自己的被想著，明兒還是把被送回去。

    將少年沉甸甸的頭挪回他自己的枕頭，輕輕點(diǎn)一點(diǎn)他的額頭，她躺下，睡去，手臂輕輕環(huán)繞著他。

    良久，她手臂下的少年睜開眼睛。

    里頭閃著綠瑩瑩的，如同野獸的光。

    他舔舔嘴唇，蹭過去，頭抬起，在她的頸窩埋著，呼吸著她的氣息，他也親上她的耳垂，磨了磨牙，沒有舍得咬。

    二十八準(zhǔn)備動身的時候，容淵病了。

    感冒發(fā)燒，總是蒼白的臉色多了兩抹嫣紅，抹了胭脂一樣。

    白九川看著打包好的行李箱猶豫。

    容淵捉住她的手，“咱們回去吧，我沒事?！?/br>
    白九川想了想，跟白書遠(yuǎn)在自己屋子通了視頻。昨天才見過今天的白爸爸看得出來特地收拾過，做了新發(fā)型，臉上的笑收不住。

    有點(diǎn)愧疚。故意咳了兩聲，白九川嘶啞著聲音，“突然感冒，過兩天我和容淵再回去?！?/br>
    白父看似沒什么反應(yīng)，安慰兩句，眼中的落寞藏不住。

    “回來注意安全，出發(fā)了打個電話。”

    “噯?！?/br>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自殘癥候群患者（12）

    b市常年云山霧罩，吸一口氣帶著十斤灰塵。禁煙花炮仗的規(guī)定為了可憐見兒的肺， 也讓清靜的年少了味道。

    容淵病著， 公寓里的活就落在白九川一人身上。實(shí)則沒什么活，灑掃雇人做了， 蔬果魚rou冰箱擠得滿滿登登，行李是早拾掇好的，要做的充其量只有晚上這一頓餃子。

    可白九川做不好。要她開火炒個飯菜燉盅湯都不在話下， 甚至勾兌餃子餡也可以搜索到準(zhǔn)確分量，她不會包。

    奇形怪狀的餃子合不攏嘴，一進(jìn)鍋就被沸水煮炸成面片， 那餡料里的油與菜隨著咕嘟的水泡漂浮。望著就糟心。

    白九川覺著不行。這世界二十九的餃子關(guān)系一年的運(yùn)道， 嘗試多次自行解決未果后， 她拿著沾滿白面的手推開容淵臥房。

    容淵正靠在床頭看書。

    這兩年他不知怎地就近視了，度數(shù)不大， 配了副金絲眼鏡。望著有股文質(zhì)彬彬的韻味， 看著還挺有趣。他不總戴，想起來就拿出來戴一戴。

    聽著聲音， 他抬頭， 看著白九川的模樣一樂，“餃子好了？”

    白九川走近他，嘆氣， “好不了了。”

    他拿白九川的手打木質(zhì)的床頭柜，力道不重，響聲微弱。

    “大過年的， 不吉利?！?/br>
    白九川笑，“你還信這些。”

    一個連命都不在乎的人。

    容淵看著她點(diǎn)頭，“當(dāng)然信。”

    被他看得不自在，白九川伸手要給他抱起來，容淵溫順任她抱，書掉落在床頭，被她推到廚房。

    鍋沒關(guān)，里頭咕嘟著看不清模樣的東西，五顏六色。

    白九川咳一聲，將火關(guān)了，里頭東西倒掉，又將水池打開，給容淵洗手。

    擠了洗手液，揉搓起泡沫，兩只滑不溜的手糾纏在一起，白九川按部就班給他洗著手指手心，倏地，她的手心被撓了撓。

    “莫鬧?！?/br>
    容淵便將手?jǐn)傞_，只笑吟吟看她了。

    洗凈手，將人推到案板前，白九川指著一團(tuán)白花花的面和旁邊的小半盆餡料再嘆氣，“你病著，奈何我沒用。諾，就剩這些了。包吧。”

    容淵知道她手笨，笑一笑，上手揉了幾下面團(tuán)，開始迅速有模有樣做起工。白九川在一旁認(rèn)真看著。揪劑子，搟餅，放陷，包裹，三下兩下，一氣呵成。

    餃子胖乎乎，圓滾滾，被一個個下到沸騰水里。

    洗完手，白九川摩挲著人家的巧手感嘆“這雙手要是我的，你便更有口福了?！鳖D了頓，她看向容淵，“跟著我委屈你了?！?/br>
    一日三餐兩餐速凍外賣，有一餐味道還不怎么好。

    “我是你的就夠了。你要是愿意，我今后”

    “不行?！?/br>
    之前不是沒試過讓他做飯，且不論味道還不如她，在他被自己燙過一次后，她就再也不允許他獨(dú)自進(jìn)廚房了。

    “我可以的?！?/br>
    她輕輕親了他下，“將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然后一口吃下去?！?/br>
    說著，她在他白嫩臉蛋上咬了口，落下清晰牙印。

    容淵不明所以望著她，她的手曖昧地在他的領(lǐng)口打轉(zhuǎn)，“過了今兒，我就成年了?！?/br>
    身體僵硬，容淵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

    白九川看得可愛，望了眼鍋，點(diǎn)水，給他推出去，推到桌邊，“等著。吃完餃子就吃你。”走兩步又故意嘟囔，“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起得來?！?/br>
    突然間就要得償所愿的容淵好像走著走著就被巨大的餡餅砸了，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的目光在桌上的紅酒小菜與別出心裁的心形蠟燭上逡巡。臉越來越紅。這別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吧。所以才那么容易不回白家?？伤€沒有準(zhǔn)備。他怕傷了她，也怕技術(shù)不好被嫌棄。

    七上八下想了會，他探頭看眼廚房的方向，掏出兜里手機(jī)。

    十九年。

    少年第一次探索少兒不宜的東西。紅著臉，抖著手。

    屏幕上刷地出現(xiàn)一排，點(diǎn)進(jìn)去一個，放。蕩叫聲就響起來。

    為防錯過白九川的任何一條消息，少年的手機(jī)開得一直是最大聲。

    端著餃子出來的白九川一愣。

    面面相覷，容淵手忙腳亂要關(guān)手機(jī)。

    頁面震動著，上頭兩個人影維持著同一個動作，甚至連聲音也是循環(huán)播放，用嗡嗡的聲音抗議，容淵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