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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母在門口等了一會兒,就看到沈容拉著一個粉色的行李箱出來了。她大驚失色,忙拽住了沈容,低聲說道:“你這傻孩子,做什么呢?沒看你婆婆都生氣了嗎?快回去,不然等孟軍回來也要生氣了?!?/br> 沈容輕拍著她的手說:“生氣就生氣唄,媽,咱們走吧。我身體不好,在這里做不好小月子,傷了身以后更沒法懷孕了,走吧,回去辛苦媽你給我好好做個小月子?!?/br> 沈母也知道女兒在孟家過的是什么日子。心里又是憐惜女兒,又怕女兒這一回去了,女婿回來,小夫妻倆會不高興,鬧矛盾。 正在她舉棋不定的時候,孟母出來了:“還不去做飯,等著我伺候……說你兩句還來了勁兒,要走是吧,走了就別回來了。不下蛋的雞,還真把自己當(dāng)回事了,走走走,趕緊滾?!?/br> 說著孟母就過來推沈容。 沈母見了忙攔在她面前,和氣地說:“親家母,沒有的事,看你說的什么話,小兩口感情那么好……” 沈容拽著沈母將她拉到身后,板著一張比孟母還難看的臉,往后退了一步,將箱子拖了出來,冷笑道:“媽,咱們走,這種沒素質(zhì)的人家,請我留我也不留。以前是我瞎了眼,現(xiàn)在我活明白了,當(dāng)誰稀罕他們家呢!” 孟母聽見一向脾氣好的沈容竟敢頂嘴,脾氣也上來了,伸出食指指著沈容的鼻子說:“好,你這死丫頭翅膀長硬了是吧,滾,等孟軍回來,我就讓他休了你!” 沈容好笑,揚(yáng)起眉,譏誚地看著她:“休?大清早亡了,你人老記性不好了就多讀點書,看看報,聽聽新聞吧,免得潑婦罵街也漏洞百出,這么一副蠢樣子,惹人貽笑大方!” “你這死丫頭,敢頂嘴,我打死你!”孟母抄起雞毛撣子就要往沈容身上打去。 沈容不懼不避,仰著頭,正面迎了上去,指著自己的臉:“打,打啊,只要你敢打,我馬上報警驗傷,咱們法院見,不怕坐牢賠醫(yī)藥費(fèi),你就盡管打!” 對付孟母這種潑婦,態(tài)度就得強(qiáng)硬。這不,沈容態(tài)度一兇,她就認(rèn)慫了,嘴硬地說:“我是你的婆婆,長輩,我打你怎么啦?你去告啊,我看法院敢把我老婆子怎么樣?” 沈容理都不理她的嘴硬,掏出手機(jī),在撥號頁面打出“110”三個數(shù)字,在孟母面前晃了晃:“咱們試試? ” 說完,她真的按下了撥通鍵。 看到打出去的報警電話,孟母這下嚇壞了,趕緊去搶沈容的手機(jī):“你快住手,住手……” 沈容把手機(jī)掛斷丟進(jìn)口袋里,看也不看她一眼,一手拉著沈母,一手拉著箱子,進(jìn)了電梯。 直到電梯快到一樓,沈母仿佛才反應(yīng)過來,擔(dān)憂地看著沈容:“孟軍最是孝順,你跟他媽吵架,他回來肯定會生你的氣,怎么辦?” 怎么辦?涼拌唄。沈容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拉著沈母的手說:“他把我趕出孟家,就靠娘你養(yǎng)我了唄,好不好?” 沈母焦慮地看了她一眼,唉聲嘆氣道:“你這孩子,都什么時候了,還開這種玩笑,娘是認(rèn)真的,若是孟軍要跟你離婚怎么辦?咱們家,你爸去得早,你也沒個兄弟姐妹的,發(fā)生了什么事也沒人給你撐腰!” 沈容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離就離嘛,我還這么年輕,有大好的未來呢!” 這話絲毫沒安慰到沈母。回去的路上,沈母一直是張苦瓜臉,就怕女兒女婿離婚。 沈容對她為何如此發(fā)愁一清二楚。因為原主大專畢業(yè)后就沒上班,嫁給了孟軍做全職主婦,在家里買菜做飯洗衣搞衛(wèi)生,孟家全部的家務(wù)活都讓她給包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原主算孟家的家庭保姆也沒差,還是管吃管住,不要錢又要干活又包陪床生孩子的全天候保姆。 她做的事雖然不少,但在這個社會上,全職主婦們的很多工作都不被認(rèn)可。男人們總覺得他們在社會上打拼很辛苦,主婦們在家就很輕松,似乎一整天都無所事事一樣。不止是男人,甚至是女人,尤其是老一輩的婦女,也是不認(rèn)可全職主婦的付出。在她們看來,做家務(wù),帶孩子似乎是女人天生的義務(wù),除此之外,女人上班也是應(yīng)該的,因為退回去三四十年,她們都是這么過來的。 沈母也不能免俗,在她看來,自己的女兒幾乎可以說是靠著女婿生活,萬一女婿拋棄了女兒,自己的女兒好幾年沒工作了,學(xué)歷又不高,也沒工作經(jīng)驗,又是二婚,怎么辦? 但到底是顧慮著沈容剛流了產(chǎn),身體還很虛弱,回到孟家也只會受孟母的怒罵和使喚,沈母嘆了口氣說:“你先跟我回去吧,先把身體養(yǎng)好,等孟軍回來,跟他回去給你婆婆認(rèn)個錯?!?/br> 認(rèn)錯,這是絕不可能的。誰不是爹生娘養(yǎng)的,孟母憑什么那么罵她?不過看了一眼沈母擔(dān)憂的神色,沈容沒有多說,她會用實際行動向沈母證明,沒了那個孟軍,她也可以過得很好。這樣沈母就不會擔(dān)心了。" 沈母住在一棟老舊職工宿舍的二樓,這棟樓很有些年頭了,欄桿上全是鐵銹,地面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面,樓梯間滿是灰塵的味道。這是三十年前,沈父還在世時,鋼鐵廠里分的,當(dāng)時沈父是鋼鐵廠的技術(shù)骨干,優(yōu)先分了這套兩室的房子,可把沈母高興壞了。 可惜在原主的記憶里,這套房子里并沒有什么歡聲笑語。因為在她幾歲時沈父就因意外過世了,沈母獨自帶著個孩子,過得很是艱難,尤其是后來,鋼鐵廠的效益不好,沈母也跟著下崗,之后母女倆就全靠沈母打工為生。 正是因為原主家貧,父逝母親又只是個下崗工人,家里毫無助力,所以孟母一直看不上原主,若非孟軍堅持,根本不會同意他們倆結(jié)婚。 而孟軍最初看上的是原主這張臉。 沈容看著鏡子中這張小巧蒼白的瓜子臉,若不是因為流產(chǎn)臉色太憔悴了一些,打扮打扮,在人群中還是個很亮眼的小美人嘛! 可惜遇人不淑,把自己折騰成了這幅慘樣子。所以啊,女人靠誰都不如靠自己,什么我養(yǎng)你都是鬼話,也許當(dāng)時那一刻是真心的,但很多東西都禁不住時間和現(xiàn)實的考驗。 沈容將鏡子扣下,躺回床上,好好休息。 可剛躺下,她的電話就響了起來,來電顯示上冒出礙眼的“老公”兩個字,沈容看了一眼時間,都還沒天黑呢,他今天就打電話過來了,估計是孟母給他告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