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制度和公務(wù)都要一步步慢慢完善,這兩三年,恐怕都是這副情形。 “放下吧,我先看看,都是按著程序推舉上來的嗎?” “是,但是時間太緊了,這些名單還有待核實?!?/br> “恩,不早了,你們先回去吧,我看看,該走的程序,你們繼續(xù)走就是,這些名單上的人,都有資料嗎?” “有,都在這!”辦事的官員是李謙,也是這一年內(nèi)提拔上來的,原先在軍中是個糧草官,寫的一手好字,人又踏實肯干,也讀了不少書,被發(fā)現(xiàn)推上來的。 看著一疊資料,白端點了點桌子,示意知道了,“讓大家都休息吧?!?/br> “白大人也早些休息?!?/br> 時候不早了,大家也不退拒了,總要休息的,明天還有的忙活,大軍班師回朝,他們還的配合禮部做好迎歸工作。 人都離開了,就剩白端一個人,白端停下手中的活,將名單一一看下來。 為官者,最重要的就是人! 人就是權(quán)! 這些名單一一看下來之后,伸手翻開桌上的一疊資料,對照又看了看,最后,在幾個人名下畫了個圈。 這幾個人,有些是頗有才氣,卻沒什么根基的,還有幾個是在戰(zhàn)亂之前,家底還是比較豐厚的。 既要清貴也要名流,朝廷用人,現(xiàn)在各個方面都要,以后,恐怕就沒有這樣的時候。 離開已是夜半三更了,白端并不知道白燁回來,在離宮的時候,看到一匹快馬呼嘯而去,遠(yuǎn)遠(yuǎn)站在廊道上看著,不用細(xì)看,他便知道是誰。 可是,他卻一點消息都沒有,其實,除了老常和玄凌身邊幾個人,其他人一概不知,但是,白端就不由胡思亂想起來。 若是從前,他定會不顧一切沖過去打招呼,畢竟這么久沒見了,可此刻,他的腳生生定住了,片刻之后,像是沒發(fā)現(xiàn)一樣,轉(zhuǎn)身離宮而去。 白燁快馬回來,他的令牌,無需通報,一路暢通無阻,當(dāng)?shù)竭_(dá)玄凌辦公的偏殿時,腳剛抬進(jìn)去,阿花就注意到了,示意阿花別出聲,一步步靠近那個日思夜想的身影。 阿花識相,這兩人,這么久沒見,她就不再一旁沒趣了,剛好,吃食剛送來,在暖爐上溫著,一時半會不用過來伺候了。 “阿花,將燭火挑亮一點?!毙枰丫玫椭^,脖子有些酸痛了。 這時辰了,還挑燈處理公務(wù),這一年多以來,他在外征戰(zhàn),她也不比他輕松,他知道的,看著眼前的身影,莫名的心疼。 “阿花?”眼有些花,見燭火越來越暗,忍不住疑惑扭身,卻對上了一雙火熱的眸子。 “回來了...”平淡中的聲音,卻難掩眼中的喜悅。 一滴墨滴在桌面上渾然不覺。 沒有開口,上前,將玄凌手中的筆拿開擱好,將人拉起抱了個滿懷,伸手揉了揉對方松散的發(fā)髻,都是當(dāng)陛下的人了,還這么隨性,這般隨意的樣子讓人看到了,又要說道了。 “我回來了?!遍_口,聲音有些沙啞,一路趕來,沒有洗漱修飾,臉上胡渣子都出來了,發(fā)髻也亂了,身上鎧甲有些膈人。 玄凌卻沒有推開,聽著對方的心跳,覺得安心無比,“改回來了。” “嗯!久等了!”白燁心疼的松開,抱不夠,但是自己身上的盔甲太涼了,冬夜甘露,還帶了寒霜,怕涼著她。 燭光下,玄凌這才看清楚對方的臉,邋遢了,不過還是好看,“黑了點,餓嗎?” “嗯,已經(jīng)聞到香味了?!笨粗癄t上的吃食,白燁覺得無比溫暖,風(fēng)雪深夜,有人悉心迎歸。 沒有讓人瞠目的激情,也沒有過多的情話,可是,這兩人,卻讓人莫名的感動。 “先把戰(zhàn)甲脫了,這邊有溫水,擦把臉再吃?!?/br> “好!” 玄凌從未伺候過人更衣,手有些笨重,卻依舊固執(zhí)的幫對方解開甲衣,白燁也不急,任由她慢條斯理的折騰,能這么靜靜看著她,無比幸福。 看著這一幕,不由想起當(dāng)年在帝府別院賞雪時給他系風(fēng)衣的場景,時間過的真快啊,一晃,幾個春秋就過去了,可有些事,卻越來越清晰,恍如昨日。 “好了,快去洗洗臉?!辟M了好一番功夫,終于把對方的甲衣解開了,松了口氣。 心里暗道,這甲衣看著好穿,沒想到這么麻煩,回頭的讓兵部造好好研究一下,這要是戰(zhàn)事突起,穿甲衣都的費不少時間。 “嗯,幫我!” 額...好吧,開口讓陛下伺候,天下他也算是獨一份了,想著,搖頭一笑,擰了面巾,抬頭伸手洗洗替人擦拭起來。 本事開玩笑的,可看到玄凌一臉認(rèn)真的樣子,白燁動容不易,能得她如此,此生何求。 收拾妥當(dāng),玄凌將吃食擺好,“過來用點吧,再折騰就要天亮了。” “不急,這個給你?!卑谉顝囊慌阅贸鲆粋€長條匣子。 剛沒注意他竟然帶了東西進(jìn)來,什么東西?玄凌疑惑中帶了好奇,好像,他送了不少東西給自己,但是,每次都合心意,想來,這次又是什么新奇玩意。 “放著吧,等會又涼了?!辈恢保扔蒙拧?/br> “打開看看。” 見白燁堅持,玄凌熬不過,只好接過小心打開,嗯?不是什么稀奇玩意,這東西,她熟悉,是一副皮制的輿圖,不明所以的拿出來展開,很大一副,雙手鋪不開,干脆在地面上展開。 入眼,整個人都定住了,這是.... 輿圖上,山水相連,道路相通,城池遍地,山脈、水流清晰可見,這樣詳盡的輿圖,光繪制就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經(jīng)歷了。 “我親手繪制的聘禮,可喜歡?!彼f過,江山為聘,男兒,一諾千金。 怎能不喜歡啊,這是玄燁帝國現(xiàn)在最完整的疆土地域圖啊,這絕非一朝一夕就能繪制出來的,這樣詳盡的輿圖,若非親自走過,活著勘察過,怎可能描繪的出來。 玄凌彎身蹲在地上,手在輿圖上縱橫交錯的線條上劃過,“江山為聘嗎?”她何德何能? 這一句話,原本是戲文里的臺詞罷了,是世間女子完美的愿望罷了,可現(xiàn)在,有個男人,將江山奉到她的面前,告訴她,這是他的聘禮。 “嗯,江山為聘,可愿為嫁?”一直,他們之間,都沒有正式的說過這個話題,每次都是逼到一個份上的順其自然。 玄凌突然感覺眼眶有些濕,怎能不愿?又怎會不愿。 原來,被人全心全意,當(dāng)成所有愛護(hù)的時候,是這么美好的感覺,以前,她總覺得,世間太多大愛,凌駕于男女之情,直到此刻,她依然不否認(rèn)。 可是,男人之情,也與任何世間上的感情都不一樣,總算能理解,為何古來多癡兒了。 起身,抬頭,看著白燁,清揚一笑,“我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