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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一處時間能讓他們魚目混珠!”曲璃螢頗有幾分不依不饒的架勢,便是將尖刀懸于頭頂,怕是也不見得她如此催促的口氣。甘儀卻一派不以為意地笑道:“你要說的,就是二十幾年前北疆一戰(zhàn),司福羅一族傷亡慘重一事?”曲璃螢正要答應(yīng),可甘儀像是聽了市井笑話一般的玩味表情,她只好問道:“下官說錯了?”“你沒有說錯,可惜二十幾年前,本官奉了宰相蘇盛意之令,將司福羅族人重新核查,而戰(zhàn)死也好,幸存也好,同禮部名冊并無出入,他們不可能在那時將人藏了起來。”“處處沒有紕漏,是我們錯認(rèn)了?”甘儀并未應(yīng)答,起身到了自己立柜面前靜默翻查書冊。也不知過了多久時候,甘儀突然說到:“或有線索!”“什么?”曲璃螢急忙上前詢問。甘儀長嘆一聲,將手中書冊叫給曲璃螢。曲璃螢低頭看去,正是百年之前晏騎國囚禁司福羅一族的往昔故事,她不由得驚呼一聲。“百年前?!這如何可能?!”“如何不可能”,甘儀極為平靜地說道,“只有此時,無法將司福羅族人登記入冊?!?/br>“可這旁支便是遺漏了,又為何不同本家匯合呢?百年時光,足夠他們知道天下太平了?!?/br>“你忘了孟千說過什么?那被焚燒殆盡的黃泉森林中,可藏著無數(shù)鐵鏈枷鎖,尸骨成堆?!?/br>曲璃螢不敢多想這其中往事,不過甘儀三言兩語,她便察覺毛骨悚然,耳邊隱約聽得冤魂啜泣,惡鬼哀嚎。“下官這就讓人繼續(xù)查探……”“不要查了!”甘儀阻止她,“往事如何并不重要,眼下當(dāng)把精力留著對付顧小舞?!?/br>“大人!”眼下又有家中仆役來擾,“皇宮來人了,請大人即刻入宮,刻不容緩?!?/br>“出了什么事?”甘儀心中隱有不安。“那人并未說明,只是催著大人快些。”“退下吧,本官即刻更衣前往?!?/br>“請大人即刻入宮,刻不容緩?!?/br>顧小舞同陸一川相視一眼,問侍從道:“可是發(fā)生了何事?”侍從面有猶豫,左顧右盼,顯然欲說還休,顧小舞便譴退周圍人等,到了侍從面前。“圣上雷霆震怒,此事十萬火急?!?/br>“可有消息?”“是……下官打聽到……是……是胡莽的公主出逃了……”“呯!——”顧小舞身形不穩(wěn),向后一步踉蹌,將自己桌案上的茶盞一并打翻,手指被滾水燙得水泡驟起,侍從一聲驚呼,慌忙四下去尋涼水。“逸景必死無疑……”顧小舞忍著鉆心疼痛咬牙說道。“我死定了……”逸景神情麻木地看著面前渾身發(fā)抖的是侍從,低聲言語道。“大軍長……這……”侍從苦心勸道:“事情或有轉(zhuǎn)圜的余地,有顧大人在……”“你不懂?!?/br>逸景輕飄飄的一句話,讓侍從乖乖閉嘴。“一切都來不及了……”甘儀差點就能搞死逸景了→_→第126章第一百一十九章亡羊補牢顧小舞:給你們示范一下什么叫曲線救國。“說的天衣無縫,實則漏洞百出!”“砰!——”墨硯擦著逸景鬢角而過最終摔在身后,原本華麗高雅的官服亦是沾染了濃墨,頓時令逸景落魄不堪。天子尚且怒發(fā)沖冠,對逸景一通數(shù)落更是嚴(yán)厲。“還真是多虧了你自作聰明,不停更換守衛(wèi)人員,終于讓她有機(jī)可乘!你倒是說說,她若是來了皇宮,是見還是不見?!她要求出兵,是幫還是不幫?!數(shù)年經(jīng)營,毀于一旦!莫說那胡莽的公主天子聰穎,怕也是你推諉的借口!”“臣不敢推諉,但憑陛下處置”,逸景深吸一口氣,平復(fù)心緒道,“請陛下聽臣一言,或有余地挽回……”“朕不想聽!”天子拍案而起,“休得詭言狡辯!你從實招來,是不是故人情誼令你心慈手軟!”“臣絕無此等念頭!還請陛下聽臣一言……”“閉嘴!”甘儀終是不忍繼續(xù)拖延時間,上前行禮道:“陛下,眼下事態(tài)緊急,應(yīng)盡快將那位胡莽公主重新囚禁,逸景縱然有千般罪過,也不宜在此時追究,陛下可將其免官罷職,收監(jiān)侯審,另擇他人去尋胡莽公主?!?/br>聽得甘儀此言,天子氣急敗壞地端起茶水一飲而盡,這才恨恨地坐回寶座。顧小舞見機(jī)道:“不如令逸景再去抓她,若是有負(fù)圣恩,便將他革職處死,若是尚可挽回,便讓他戴罪立功?!?/br>“侍郎此言差矣”,甘儀輕蔑道:“犯下如此罪過,理當(dāng)處死,若是他再度失手,豈不是令國家兩難,一個參將的生死,如何同千萬軍士,邊境安危相比?”“倒真是難為宰相大人深明大義?!鳖櫺∥栎p哼一聲。似乎是做賊心虛,甘儀心中猛然一頓,立時了然顧小舞此言何意。“宰相”,天子并未留意堂下兩人劍拔弩張,而是急切問道:“依你之意?”“讓花辭樹去?!?/br>“花辭樹?”天子猶疑道,“他比起逸景怕是更不可信。胡莽公主是誰的女兒,你當(dāng)一清二楚?!?/br>逸景暗中握緊手心。“臣自然知道,可是陛下,放眼朝中,聰明才智,武藝超群者當(dāng)屬花辭樹,眼下令軍侯重傷不便行動,其余將領(lǐng)便是趕赴此處也少不得十天半月,臣恐屆時悔之晚矣。但請陛下想一想,若是花辭樹是那罔顧國家生死之人,謙則公主又如何能遠(yuǎn)嫁胡莽?他當(dāng)初帶走了謙則公主,卻又中路折返,一來一回,難道沒有時間強占了公主殿下?便是這兩人結(jié)為君卿,朝中尚有其他皇室絳元可勞途遠(yuǎn)嫁,先帝如何舍得為難自己的女兒?”天子長嘆一口氣,揮手道:“宰相所言,不無道理。將逸景收監(jiān)候?qū)?,即刻傳召花辭樹。”顧小舞同逸景對視一眼,又看了看愁眉苦臉的皇帝陛下,輕輕地?fù)u了搖頭。“真是流年不利……”行晟痛苦地扶住額頭。“勝敗乃兵家常事,如何至于如此?或許圣上不過是心頭怒火,等尋得了胡莽公主便可轉(zhuǎn)危為安……”楚廣良小心翼翼地道理一杯茶水給長銘,低聲安慰道。“比起能不能尋得胡莽公主,圣上怒火難消才是將大軍長置之死地的利器。”行晟開口道。“行晟!”楚廣良低聲呵斥,以眼神暗示他顧及長銘心情。長銘卻出奇冷靜,就像是夏日的烈焰之后余下陣陣寂寥的秋風(fēng),他問行晟道:“此話何解?”“唯圣上握有生殺大權(quán),待此事傳出,甘儀必定召集手下蜂擁而上,多方彈劾大軍長,借著火上澆油,令圣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