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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在獻舞上一鳴驚人又如何?所謂機會,不過是被他人選擇而已。師姐,這不是我要的?!奔具b歌淡道。 “可以你的資質(zhì),修煉無門,倒不如尋個依附過完這一生,豈不更加自在?”月宵眼角一勾,流淌出絲絲媚惑。 季遙歌給自己倒了杯茶,緩緩飲盡,才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縱我一生難有所進,也絕不依附他人?!?/br> “好?!痹孪鼌s是輕聲喝彩,一掃從前鄙夷之色,“這話對我胃口。季遙歌,我原當你是那攀附諂媚之流,如今卻是我看錯了。你可怨我昔日針對于你?” “師姐,接受十二仙魔舞試煉之事,確因我怠職在先,所以我心甘情愿,至于先前的針對,我也記不大清了,師姐也不必掛心?!奔具b歌搖搖頭。月宵的數(shù)番為難,也只是在公事上讓她辛苦些,不算苛刻,后來也算她有錯在先,她倒不放在心上。 “行了,以后在赤秀宮有我照拂你,你不必指望夜瓏那沒良心的?!痹孪α?。 季遙歌想了想,卻道:“師姐,其實你從前針對的不是我,是夜瓏師姐吧?” 月宵的笑一冷,可季遙歌的話卻沒完:“夜瓏師姐對我提過,她之所以愿意幫我,是因為我有點像從前的你,她心里還記掛著你們從前的情分。師姐,我想你們之間也許有些誤會……” “沒有誤會!”月宵打斷了她的話,柳眉擰成結(jié),“不必你替她說話,她想要分辯多的是機會,可這么多年也沒和我解釋過一次,你何必做這濫好人。” 她怒氣沖沖的模樣讓季遙歌立刻閉嘴,免得多說多錯,倒給夜瓏惹麻煩。 月宵聽到夜瓏的名字氣就不順,跺腳轉(zhuǎn)身,道了句“我走了”就要離開,走到門口時卻又突然轉(zhuǎn)頭,懊惱道:“差點忘了正事。我來找你是為十二仙魔舞試煉之事,你既然完成試煉,我也會兌現(xiàn)我的承諾,教你五律弦訣。不過你既然要閉關(guān),那就等你出關(guān)再說?!?/br> 語畢,她頓了頓,又道:“放心,我肯定比夜瓏教得更好!” “是,多謝師姐?!奔具b歌只得乖順應(yīng)下。 月宵這才拂裙離去。 季遙歌在她離開后當即封府,將托白硯花重金尋來的中階禁陣設(shè)在洞府之外,又布下兩重禁制,方盤膝坐回蓮座。 雙眸輕閉,打開靈眼,光點浮動,四面八方涌向她眉心朱砂。朱砂紅得越發(fā)妖艷,似眉間睜開的一只狹長眼眸。元神魂海緩緩流動,漩渦般吞噬著被吸入的靈骨,那些光點像熒火蟲般匯入深淵似的魂海,宛如一條細長星河流入浩瀚蒼穹。 高于常人十倍的吸納速度,讓這條細長星河源源不絕,隨著時間推移,無數(shù)靈骨浮浮沉沉在幽暗的魂海里,魂海漸漸發(fā)現(xiàn)一陣淺淺光芒,仿佛星云流轉(zhuǎn)。 無數(shù)情緒充盈滿懷,喜怒哀樂百感交集,屬于獸類、花木的純粹情感揉和成一團混沌情緒,她同時運轉(zhuǎn),化解著這龐大混沌的情緒,抽絲剝繭般領(lǐng)會著種種感情。 靈骨被魂海融化,轉(zhuǎn)作一縷靈氣,游向四肢百骸,久違的感覺油然而生,她又引導(dǎo)著這來之不易的靈氣匯向丹田…… 這個過程,漫長而單調(diào),季遙歌不斷重復(fù)著這個過程,也不知外界過了多長時間,直到丹田匯集的靈氣已凝成一團,肌rou骨骼都開始發(fā)癢,她方睜眼。 煉氣已滿,筑基開始。 從煉氣到筑基,是修士正式踏上仙途的一道坎,洗髓伐筋,將rou胎換作仙骨,是修士在入仙門時最好的鍛體機會,若是修煉得當,即使她是廢骨,也可轉(zhuǎn)為仙體。 她將從市集上買回的穹曦鼎取出,以鳳凰木引火,再把白硯替其收羅的所有藥草都扔入鼎內(nèi)。烈火熊熊,燒得藥草盡數(shù)化作白霧蒸騰而上,她盤膝飛身浮于鼎上,受那火灼霧蒸。 高八斗說她是絕靈之體,經(jīng)脈窄細擁堵,濁氣太重,她就要趁這機會,把一身濁氣逼出,將經(jīng)脈打通,借這百草藥力,鍛骨鑄筋。 皮膚已被蒸得通紅,鳳凰火幾乎灼到她的元神,季遙歌咬緊牙關(guān),生受這火焚之痛,以靈氣一寸一寸灌入奇經(jīng)八脈之內(nèi),全身既受火灼,又如針游,正是筑基最緊要的關(guān)頭。 屋外卻傳來轟然巨響,也不知何物砸在了洞府旁邊,引得地面一陣震顫,然而隨之而來卻是更加可怕的巨大威壓,屬于大能者。季遙歌不知外面出了何事,她眼下脫身不得,更不能分神。 這兩股威壓很是詭異,一冷一熱,擠壓著她這小小石室,也擠壓著她的身體。本就遭受幾重痛苦的季遙歌更加苦不堪言,恨不能將rou身撕開。她苦苦支撐著,卻覺經(jīng)脈要被這兩股威壓擠爆,萬般無奈之下,她只能將體內(nèi)所有靈氣強行灌入經(jīng)脈,以求達到內(nèi)外平衡。 如此一來,體內(nèi)濁物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皮膚表面凝結(jié),蒸發(fā),她的皮膚白得幾近透明,脈絡(luò)清晰可見,碧青的靈氣游移在經(jīng)脈之內(nèi),將經(jīng)脈撐到極致,對抗這兩股威壓。 一冷一熱,猶如鍛鐵。 砰—— 洞門忽被外力震裂,她布下的禁陣與禁制瞬間毀去,外面嘈雜不堪,不知發(fā)生了何事。迷茫間,她看到白硯沖入洞中,執(zhí)劍站在她身前,張嘴說話,可她聽不分明,也無從回應(yīng),這個時候她停不得。 白硯似乎很著急,可見她正值緊要關(guān)頭,也無可奈何,轉(zhuǎn)身守在她身前,咬牙結(jié)印,一道罡勁卻趁他結(jié)印時涌入,撞到他胸口,他悶哼一聲吐出口血,手上結(jié)印速度卻沒停,很快就在洞口布下無數(shù)藤蘿,將這洞府死死封住。 季遙歌無暇顧及,筋骨被一寸寸重鑄,經(jīng)脈也因這外界壓力而擴張到極致,龐大的靈氣在四肢百骸間游走,再不是從前的鈍木難雕。 “師姐,快走!我撐不住了!”白硯卻感受到外間涌來的第二波罡勁,情不自禁叫出聲來。 外間,烏云密布的天空,一道紫電悄無聲息地劈在這洞府之上,隨之氤氳起的紫光幻化作滿天仙 瑞,可惜被那厚重烏云所遮,無人窺得這筑基異象。 砰—— 白硯所結(jié)的藤墻被徹底擊潰,兇猛罡勁直奔他胸口,正是危急之間,一聲嘹亮鳳鳴傳來,穹曦鼎破,鳳凰火上,季遙歌似浴火而出,轉(zhuǎn)眼間將白硯拉到身邊,拽著他便往洞頂沖去。 轟然一聲巨響,整座小山巒被坍塌,季遙歌帶著白硯從廢石間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