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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看到冷皇熙失落的神情之后,他又不忍心說出口。他已經(jīng)傷害過他那么多次了,難道真的連他最后的要求都不能答應(yīng)嗎?況且,他用的是“請求”,而不是“要求”,他分明是在求他答應(yīng),求他不要拒絕。可是,如果答應(yīng)了,他怕自己會做不好,甚至?xí)潙倌且环轀嘏詈蠖岵坏秒x開。已經(jīng)分手的人,本來就不應(yīng)該再糾纏不清的,這樣下去,只會讓兩個人更加痛苦。見寧彩猶豫了,冷皇熙就知道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一大半了,只要再采取一點點攻勢,寧彩就會束手就擒。冷皇熙牽起寧彩的手,把他輕輕地拉到自己面前,他低頭看著他,眼里帶著無限柔情和一絲絲悲傷,那樣的眼神讓寧彩根本無法拒絕他。“寧彩,答應(yīng)我。我發(fā)誓今晚一過我們就是陌生人,我絕對不會再去打擾你。最后一次,讓我愛你最后一次,好不好?我明天下午的飛機,我希望,在我離開這里之前,最后陪著我的人,是我最愛的人?!?/br>明天的飛機?這么快?也就是說,明天一過,他就再也見不到冷皇熙,而今晚,就是他最后一次見他。如果自己沒有來這里,是不是連最后一面也見不到了?“……好,我答應(yīng)你?!背瞬蝗绦木芙^之外,寧彩也想試試看,即使有了那樣一層血緣關(guān)系,他是不是也能接受現(xiàn)在的冷皇熙。而且,冷皇熙喝了酒,他根本就不放心留他一個人。他到底還是舍不得的,甚至仍舊是愛著的,不然也不會回來,還睡了那么久。也許,他的潛意識里,根本就是為了在等冷皇熙回來,所以才遲遲沒有離開吧。也難怪冷皇熙會說他“撒謊”,罵他“狠心”。連自己的心都要騙都要無視的人,的確是個冷漠的人啊。“冷不冷?我去給你拿一件外套。”“不用了,我不冷。你……你先去洗澡吧,我……我去給你煮醒酒湯?!焙鋈婚g回到以前的關(guān)系,寧彩覺得有些適應(yīng)不過來,就算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冷皇熙當(dāng)他最后一次戀人,他也不可能當(dāng)真如從前一樣了。借口給他煮東西,其實是他急著想避開冷皇熙,因為他現(xiàn)在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寧彩抽出自己的手,要往廚房去,可沒走兩步,就被人從身后抱住,整個人都陷入了那個熟悉無比的懷抱,溫暖如初。寧彩有些嚇到,慌亂著想要掙脫出來,冷皇熙卻緊緊抱著他不松手,還把頭低下來,把下巴擱在寧彩肩上,側(cè)頭在他頸間,聞著他頭發(fā)的香氣,時不時噴出的熱氣,讓寧彩為之一振,一點都不敢動彈。“寧彩,你答應(yīng)我留下來,是不是因為我喝了酒,擔(dān)心我像上次那樣,做出傷害自己的事?”冷皇熙閉著眼睛,感受著懷里人的真實存在。寧彩又是一驚,好像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管藏多深最后都瞞不過冷皇熙的眼睛,一眼就被看穿。究竟是他真的不懂得掩飾之術(shù),還是在冷皇熙面前,他所有的掩飾都會變得無所遁形?“你放心,那種傻事我不會再做第二次。你知道嗎?那天我醒過來,發(fā)現(xiàn)你不見了,我發(fā)了瘋地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你把戒指和手機都還給我,我甚至連該去哪里找你我都不知道。我在雨中喊著你的名字,明知道不會有回應(yīng),可是我還是希望你能聽見,然后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告訴我你是跟我開玩笑的,你沒有離開我,沒有丟下我一個人。后來,我喊累了,也跑累了。我想回屋里來,可是我怕,我怕我回屋里來發(fā)現(xiàn)沒有你我會瘋掉,所以,我就躺在院子里,那樣如果你回來,我就能一眼看到你了??墒?,直到我生病發(fā)燒住院,你也沒有回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你是真的離開我了,而不管我有多難過,你都不會回來,就像小時候我被我爸媽拋棄那樣,就像黎昕當(dāng)初離開我那樣,不管我怎么求你們,你們最后都還是要離開。所以,那種尋死覓活的事情,我不會再做,因為就算我死了……也沒有人會心疼?!崩浠饰蹙褪枪室獾?,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寧彩的反應(yīng)。他就是要他難過,要他后悔,要他內(nèi)疚,要他知道他有多不能沒有他。第一次他狠心要寧彩痛,最好痛到無法呼吸,只有那樣,他才肯面對自己的真心,才不會再敢輕易說離開他。“不是的……不是的……我……我……”寧彩心痛不已,忍著眼淚從冷皇熙懷里掙脫出來,他望著冷皇熙,心里有一千個一萬個“對不起”想說,可他知道那不是冷皇熙要的。而他也知道,傷害一旦造成,說再多的抱歉也挽救不回。“好了……你緊張什么?我又沒有怪你,不要哭了,你知道我不喜歡你哭的。寧彩,既然是最后一次,我們把那些不開心的事統(tǒng)統(tǒng)忘掉,然后好好相愛一次好不好?”忘掉?真的都能忘掉嗎?真的可以當(dāng)作什么也沒有發(fā)生,然后如從前那樣相愛嗎?冷皇熙放開寧彩,溫柔一笑。“我肚子餓了,你去給我做飯好不好?隨便做什么都可以,我先去洗澡?!?/br>“好……”目送冷皇熙上了樓,寧彩一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的眼淚才敢落下來。感覺到有淚水劃過臉頰,寧彩才伸手去擦掉它。以為都已經(jīng)哭夠了,以為都已經(jīng)足夠堅強了,可是在看到冷皇熙那一刻,什么都不管用了。哭了那么多次,眼淚還是會不自覺地往下掉,連他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了。匆匆忙忙擦了眼淚,寧彩往廚房走去。離開不到一周,再回到這里卻覺得如此陌生,曾經(jīng)拿在手里無數(shù)次的廚具,如今只是握一把小刀都無比沉重。今非昔比,說的就是這個意思嗎。冷皇熙一上樓就回到自己房間,直接進了浴室。衣服也不脫,直接把水開到最大,站在花灑下面從頭淋到底。水很冷,然而再冷也冷不過那日淋的雨,再涼也涼不過他現(xiàn)在的心。覺得沖得差不多了,冷皇熙才關(guān)了水,他走到鏡子前,看著里面渾身濕透顯得無比狼狽的自己,得逞地笑了。“寧彩……你不該回來的,你更不應(yīng)該答應(yīng)留下來。你以為……你留下來了,還走得掉嗎?你以為……我還會放走你第四次嗎?”洗完澡出來,冷皇熙沒有換上干凈的衣服,而是直接穿了浴袍。他連頭發(fā)都沒有擦,任憑頭發(fā)還滴著水,走到床邊,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我要你幫我做一件事……”寧彩想著冷皇熙一定只顧著喝酒,沒有吃什么東西,怕他餓著,就簡單炒了碗炒飯和煮了一碗醒酒湯。他剛端上桌,就聽見冷皇熙下樓的腳步聲。冷皇熙手里拿著一根毛巾走到餐桌邊,看了眼桌子上的他的晚餐,有些不悅地皺起眉頭。“怎么只做了一個人的?”“我……我不餓。你……你快吃吧。這是醒酒湯,你記得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