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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 卑揭市Φ醚劬Σ[起,他坐太久,腿有些麻,站起來走幾步,輕輕蹦了幾下,又大大伸個懶腰,滿意地說:“這地方好,隱蔽安靜,又涼爽?!?/br>肖佑坐著沒動,渾身繃緊,控制不住,飛快地掃視敖沂的肩背腰臀和筆直修長雙腿,風吹得敖沂的衣袍翻飛,不時勾勒出肖佑睡夢里都想觸摸的線條。“小時候聽你說鷹人都是住樹屋的,我就特別好奇,想讓我父王幫忙做一個玩玩?!卑揭收驹诼杜_邊沿,扶著欄桿,眺望一望無際的海,心曠神怡。“但紀叔叔不同意,他總擔心你會摔傷?!毙び优φ{整心跳和呼吸,強迫自己站起來,走到敖沂身邊去。“哈哈哈~”敖沂斜睨著肖佑,湊前揶揄道:“不對吧?我明明記得,是你從樹上摔下來受傷了的!”靠得太近了,風往這邊吹,敖沂的發(fā)梢掃到肖佑下巴。肖佑不動神色往旁邊躲一步,尷尬地說:“只摔那一次,你怎么還記著?”“我記性好唄?!卑揭拭奸_眼笑,大方欣賞肖佑難得出現(xiàn)的尷尬表情,“有什么不好意思?我小時候游得太快撞石頭,從來都是主動告訴你的?!?/br>“……”肖佑目視前方,繃了半天,最終沒忍住,嘴角勾起,扭頭笑罵:“撞石頭你還得意了?那時候我真擔心你撞傻?!?/br>“怎么會?”敖沂懶洋洋趴在欄桿上,一本正經(jīng)地說:“容革小時候撞得比我還多,你看他現(xiàn)在傻嗎?那家伙特機靈!”肖佑的笑容消失了,淡淡地說:“嗯,那家伙確實機靈。”“他小時候喜歡裝哭,一哭就滿地打滾,高興了嘴巴比蜜都甜,大家都心疼喜歡他。就說我伯父家吧,把他跟敖康一樣地疼!嘖嘖嘖~我真是服了?!卑揭蕰晨炝芾斓赝虏邸?/br>肖佑雙手撐著欄桿,眺望海平線,微微笑著說:“可不是?容革成年化形那段時間,你伯父的伴侶不知道哭多少次,生怕容革熬不住、成不了人,變成野獸,他哭得比容革的父母都傷心,不知道的,還以為容革是他親生的?!?/br>“哎,那次真是差點把大家都嚇死了!”敖沂唏噓道,“容革是全海洋最后的海鹿,連個可以問問的成年同族都沒有,祭司們束手無策,全靠他亞父和我父王,牢牢困著他,我險些被他勒死。他要是成不了人,西西里海族得病倒大半?!?/br>肖佑嘴唇抿得死緊,流露出隱約的落寞和羨慕,嘆息著說:“所以,容革雖然父母不詳、是被撿回來的,但他其實也不缺什么:成年前,大家都擔心他成不了人,爭著搶著關心疼愛他;成年后,大家又憐惜他成人艱難不易,更加照顧包容他?!?/br>同樣是孤兒,但孤兒跟孤兒之間,命運也是大不相同的。比如肖佑,他也是孤兒,但他是猛禽的后代、是陸地獸人幼崽,由于海陸兩族宿怨太深,客居海島時,肖佑的身份和立場多少有些尷尬。“哈哈哈,什么啊,容革從小到大沒少挨訓挨打,容叔管他管得非常嚴?!卑揭屎翢o心理壓力地吐槽好友,語氣熟稔親昵,“過幾天我和你不是要去鱷獸谷嗎?容革也想去,但我父王和容叔都不同意,容革爭取了好幾次,被他亞父訓得特別慘!”肖佑立刻皺眉,正色道:“別讓他跟著!敖沂,我跟你說實話,容革他亞父在陸地上樹敵太多,我雖然是族長,也答應過恩怨一筆勾銷,但受害者的親屬大部分還活著,我不可能把他們全綁起來吧?”敖沂站直身體,同樣嚴肅地說:“知道,我肯定不會讓他跟著去,實在不行的話,我會讓容叔把他關起來!”☆、第8章我們可是好兄弟“那如果換成是我,你會攔著我、或者關著我嗎?”肖佑忍不住問了一句。敖沂篤定地說:“當然會啊,你們都是我的好兄弟!”肖佑扶著欄桿的手慢慢用力,直至骨節(jié)發(fā)白,輕聲說:“嗯,我們是好兄弟?!?/br>“容革前幾天還跟我聊起你,他抱怨很久都沒看到你了?!卑揭视中χ崞?。“是嗎?”肖佑手上越來越用力,“確實很久沒見他了,今天他怎么沒跟著你?”自從他們都成年以后,肖佑報完仇回部落當族長,敖沂容革生活在海里,見面的次數(shù)并不多。“哦,他母親那邊的親戚跟著東海使團一塊來了,容革在家招待,就沒來巡海?!卑揭是鹗种?,輕快地敲打欄桿,哼著愉快小調。肖佑點頭,然后沉默,時不時扭頭看看敖沂。“噯,肖佑,那個布魯最近還有沒有給你介紹雌性???”敖沂在露臺上來回溜達夠了,又心血來潮地打聽。“……”肖佑頓時頭疼,眼里有著微微的厭惡,無奈地說:“我現(xiàn)在根本不想找伴侶,布魯他們說什么都沒用!”“嘖嘖,肖族長,你該不會是挑花眼了吧?”敖沂調侃道,“前段時間我巡海碰到布魯了,他讓我?guī)兔駝衲?、讓你早日成家?!?/br>“什么?”肖佑倏然扭頭,臉上的表情急劇變化:剛開始是憤怒惱火、然后是憋屈煩躁、最后是心虛不安。“你別聽他的,找什么樣的伴侶成家是我的私事,我真的沒有喜歡部落里的哪個雌性!”肖佑緊張地加重語氣強調,小心觀察敖沂的表情。“嗯……那個布魯……嗯,我覺得吧,他雖然幫助你報仇、當上族長,但是……”敖沂字斟句酌,隱晦地東拉西扯,但最后還是說不出口,只好勸慰道:“我就隨便說說啊,找伴侶成家是大喜的事,你不用跟布魯吵——別否認了,如果不是事態(tài)嚴重,布魯不會找我,那天他明顯就是在石灣海灘特意等我的?!?/br>肖佑咬牙,仰頭望天。“好好聊一聊吧,之前多難都過來了。族長必須得有勇士追隨支持,鬧僵了很危險?!卑揭手鈸粜び?,“直接說還沒有合適的雌性,有什么難的?”敖沂十分費解,在他心目中,肖佑極為成熟睿智、冷靜果敢,怎么會跟幫他許多的鷹族勇士布魯鬧僵呢?怎么不難?簡直難于登天。“沒事,我跟他就是爭執(zhí)了幾句而已?!毙び颖苤鼐洼p地說,“布魯催得太緊,我天天從早忙到晚,如果倉促成家,很可能冷落忽略伴侶,那樣很不好?!?/br>“對啊,你這樣說理由多充分,布魯肯定會理解的!”敖沂贊同地擊掌。他們聊了很久,直到西西里海的護衛(wèi)龍巡海結束、經(jīng)過下方呼喚王子一同回去時,才不得不分別。“那就這樣說定了啊,三天后,我在圣湖等你,別忘了!”敖沂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