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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最合適的人選,可以幫奶奶的忙?!?/br> 王奶奶好奇:“誰啊?” 這棟樓里頭住著的基本上都是鋼鐵廠的雙職工。做小買賣那都是被逼得沒辦法,國營大廠的正式職工才不會拿自己的飯碗開玩笑。 “玲玲姐?!?/br> 王奶奶立刻擺手:“不行的,玲玲不敢出門。再說,小周也絕對不會同意?!?/br> 玲玲這孩子命苦,看到人都害怕,哪里能出門做生意。 林蕊站起身:“您要是沒意見的話,玲玲姐那邊我去說。不過您得每天付給玲玲姐八塊錢。” 王大軍笑了起來:“要是玲玲姐同意,別說八塊錢了,十五塊錢我都愿意?!?/br> 就玲玲姐的人才,往那兒一站,真是比電影明星都顯眼。用現(xiàn)在的話說,就是廣告效應(yīng)沒話說。 林蕊點(diǎn)點(diǎn)頭:“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干一天,十五塊錢。” 玲玲姐總不能一輩子都不出家門。 打鐵要趁熱,林蕊沒等她媽回過神來,先去敲響了玲玲姐的家門。 周阿姨正端著煮飯鍋要出門,看見林蕊就笑:“怎么了,蕊蕊,找我們元元玩兒?” 林蕊囧得無以復(fù)加,合著在周阿姨眼中,她就跟元元差不多大啊。 玲玲姐聽到響動,抱著打呵欠的女兒從簾子后頭出來,沖林蕊笑:“蕊蕊,早上好?!?/br> 林蕊一時間又目眩神迷,覺得自己像逼良為娼的老鴇。這樣的美人兒,合該嬌養(yǎng)著供起來,哪里能拋頭露面呢。 可惜真的勇士,必須得敢于直面慘淡的人生。任何人都要有養(yǎng)活自己的能力。 林蕊開門見山,直接拉著玲玲姐一頓噼里啪啦。 十八塊錢一天,每天負(fù)責(zé)幫王奶奶一道制作壽司跟串串香,晚上五點(diǎn)半出攤,賣完東西收攤。 周阿姨放下手中的鍋,側(cè)耳傾聽。 一開始她還點(diǎn)頭,在家做吃食沒什么,能有人陪著玲玲一道干活說話,她倒找錢給人家她都愿意。 只是當(dāng)林蕊提到玲玲晚上得跟著去出攤的時候,周阿姨就變了臉色。 “不行?!?/br> 林蕊抬頭:“為什么?” 周阿姨一時語塞,只能含混應(yīng)對:“元元還要人照應(yīng)呢。” “晚上阿姨您難道不下班嗎?” 會計又不是一線工人,還需要三班倒。 周阿姨擺手:“蕊蕊,我知道你是好心,但真的不行?!?/br> 筒子樓的隔音效果太差,林母貼著墻已經(jīng)聽到動靜。她立刻起身開門,轉(zhuǎn)頭示意王奶奶跟大軍:“我去說說?!?/br> 屋子門沒關(guān),林母很快領(lǐng)著周家母女過來。 家里頭地方小,大家只能集體坐在床上。 林母索性拉著周阿姨去里間,小聲跟人說話:“周大姐,你怕什么,我們都知道。當(dāng)人媽的,哪怕自己再苦再累,也舍不得孩子受罪。可你要想想,你總有老的一天啊。” 周阿姨低著頭,長長地噓出口氣:“我老了,元元也該長大了。這就是我們祖孫三代的命?!?/br> “元元大了有元元的生活,你不讓她讀書上大學(xué)?她要離開家了呢,她要去外頭上班了呢。人哪有陪著另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挪窩的道理。” 門簾子外頭,林蕊拿出奶糕,加上溫水調(diào)成奶糊糊喂小元元吃。 “玲玲姐,事情不難辦。壽司跟串串香,你都是熟手?!?/br> 屋子中有大軍這么個成年男人在,周玲玲相當(dāng)不自在,她抓緊了手,目光始終盯著自己的女兒,不敢挪動。 “這個我可以,上街就算了吧?!?/br> 她聲音輕柔又細(xì)弱,聽得林蕊簡直不忍心。 然而既已打定主意當(dāng)欺負(fù)美人的大壞蛋,林蕊只能咬咬牙,硬撐到底:“不行,玲玲姐,你總得要出去見人。” 門簾子撩開了,周阿姨跟林母站在門邊。 林蕊目光落在周阿姨身上:“你們怕什么?是不是怕有人欺負(fù)玲玲姐?可是王奶奶跟周阿姨你們都在啊,誰敢欺負(fù)玲玲姐試試?!?/br> 周阿姨失笑:“我哪里能去?!?/br> 鋼鐵廠的規(guī)矩定的很死,誰敢出去賣一只茶葉蛋試試,立刻開除。 林蕊一本正經(jīng):“您可以抱著元元在邊上玩啊。再說還有大軍哥的面子在呢,誰這么不長眼,欺負(fù)到你們頭上?!?/br> 王大軍立刻挺起胸膛,故作謙虛又有點(diǎn)兒小驕傲:“解放公園那塊,我還是有點(diǎn)兒面子的?!?/br> 他也不破壞規(guī)矩,每個月一百塊錢煙錢照樣上供。誰敢打他奶奶小攤子的主意,誰就是存心跟他過不去。 林蕊一個勁兒地抓著玲玲姐的手:“咱們先試試,就先試一晚上?!?/br> 周阿姨想起林母勸她的話。 玲玲總歸要走出家門的,心病還得心藥治。天底下沒靈丹妙藥,只能摸索著一步步來。 她怕人,那就讓她一步步地接觸人。 周阿姨鼓足了勇氣,點(diǎn)點(diǎn)頭,安慰女兒:“玲玲別怕,媽陪你一塊兒。” 玲玲姐嘴唇發(fā)白,神色惶然,最終還是艱難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當(dāng)天下午,林蕊坐在教室里頭簡直跟板凳上長了牙齒咬她屁.股一樣,哪里能聽得進(jìn)老師講課的任何字眼。 于蘭用直尺捅捅她,小聲道:“你姐是不是特嚴(yán)格?我媽也打算給我找老師補(bǔ)課了。” 中考要是考不上,她以后就是待業(yè)青年,還不知道去哪兒混呢。 林蕊心不在焉地嗯嗯著,耳朵豎起來聽下課鈴聲。那悅耳的聲音一響起來,她立刻收拾書包走人。 “哎,她學(xué)習(xí)還真積極?!庇谔m驚訝地看著同桌一路絕塵的背影,難以置信。 陳樂嫉妒地看著林蕊逐漸變小的腦袋,心里頭嘀咕,還不知道又跑去哪兒玩呢。 他敢打賭,林蕊的目的地絕對不是家。 陳班長還真沒猜錯,林蕊直接奔解放路公園去了。今晚玲玲姐第一天出攤,她要給玲玲姐打氣。 林母下班回家,經(jīng)過解放公園門口時,第一眼就看到她上蹦下跳的小女兒。 林蕊正拉著玲玲姐的胳膊,一個勁兒跟她講解做生意時的注意事項,還不停給人打氣:“姐你別怕,又不偷又不搶的,咱們正大光明做生意?!?/br> 就跟她預(yù)料的一樣,大蓋帽的執(zhí)法行動就持續(xù)了一天,被逮到的人一個罰款五百塊,此事就翻篇了。 該出攤的人照樣出攤,下一輪整治什么時候過來,誰也說不清楚。不過街面上多了幾個大垃圾桶,要求各個攤位的垃圾自己處理好,否則攤子就擺不下去。 林蕊給王奶奶出主意:“簡單,咱們的東西唯一存在的垃圾就是釬子。十根釬子換一根串串香,明標(biāo)價碼回收。” 王奶奶笑得厲害:“咱們?nèi)锶飳硎且?dāng)萬元戶的咯,你們聽聽,這一套一套的。” 她目光瞥見推著自行車過來的林母時,立刻轉(zhuǎn)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