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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胳膊之后,又直接踹斷了飛撲到孫澤身后的暴徒。 后者已經(jīng)跪在地上,抱著膝蓋哎呦呦的叫喚。 林蕊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刺出來的骨頭,完全想象不能葉珍珍究竟是如何下的狠手。 “醫(yī)院,車子,趕緊開車送他去醫(yī)院?!编嵈蠓蚣钡脻M頭大汗。 伊力哈木江的情況很嚴重,要不趕緊送醫(yī)院的話,撐不了多少時間。 人們自覺地讓出條道路來,好讓吉普車開過來送伊力哈木江走。 不少維族大媽都掉下了眼淚,嘴里頭說著林蕊聽不懂的話。 孫澤看著跟自己并肩奮斗了半年的朋友,半晌才喘出一口氣:“他們說伊力哈木江是好干部,真主會保佑他的好干部?!?/br> 林蕊一陣頭痛,要命的是,這些暴徒也相信是真主指引他們消滅伊力哈木江這個魔鬼的呀。 第395章 深入大本營 汽車飛馳在路上。 伊力哈木江的情況太過于嚴重, 只能立刻送去自治縣醫(yī)院, 盡快手術。 林鑫跟鄭大夫捏著手里頭的簡易氣囊, 隔幾分鐘就測量一次血壓跟脈搏。 林蕊從來沒覺得車子這么慢過,明明兩岸的風景飛快倒退,可死神的步伐卻逐漸逼近。 小和尚的表情也嚴肅起來, 他朝蘇木使了個眼色,師兄弟倆開始認真地念起咒語來。 車子里頭靜悄悄的, 他們的聲音尤其醒目。 林蕊不安地看著蘇木, 后者捏著她的手加了力氣。 她下意識地看向師門中唯一的女孩子, 葉珍珍表情嚴肅,整個人繃直了脊背, 像是在護法一樣。 林蕊心中流淌著詭異的情緒,下意識地就抱緊了蘇木的胳膊,生怕有誰拽走她他。 好在四個輪子跑起來總比兩條腿快,汽車終于開到了醫(yī)院大樓前。 這是1棟5層樓, 在當?shù)貙儆诟邔咏ㄖ?/br> 林蕊根本顧不上欣賞醫(yī)院的風景,跟著推車連奔帶跑沖到手術室。 鄭大夫與林鑫都進去了,醫(yī)院人手緊張,主刀醫(yī)生需要人幫忙。 林蕊一屁.股坐在外頭的凳子上, 這才想起來要害怕。 打掃衛(wèi)生的工勤阿姨過來清理地上的血跡。來蘇水與血腥味混合在一起, 刺激了她的神經(jīng)。 林蕊捂著嘴巴跑到旁邊的衛(wèi)生間,忍不住吐起來。 剛才花兩塊錢買的紅果, 全都胃里嘔出來。 鮮紅的顏色,也像是血。 林蕊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 扶著洗手臺的胳膊丁點力氣都使不出來,整個人軟軟地要往下倒。 她跌進了一個懷抱中,下意識地嘀咕了一句:“你不可以進女廁所的?!?/br> 貝拉小聲安慰她:“好點兒沒?我扶你出去坐會兒吧?!?/br> 可是林蕊一分鐘不想在醫(yī)院里繼續(xù)呆下去。 這里的味道讓她不舒服,她難受極了。 “這樣吧?!必惱鲃咏ㄗh,“我把幾個孩子送回去。” 今天這樣血淋淋的現(xiàn)場,真的不適合孩子們看。 林建敏感激地沖她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br> 除了伊力哈木江之外,鄉(xiāng)政府的秘書也受了傷,醫(yī)院這邊必須得留人手照應。 大表哥猶豫了一下,主動站出來:“我送你們回去吧。” “不用了,我們坐公交車就好?!必惱Z氣婉轉,“你的車子好好洗洗吧?!?/br> 車椅上肯定沾了不少血。 林蕊手軟腳軟地扒在蘇木的胳膊上,簡直是被人直接抱上車的。 車窗打開了,七月的風流淌在陽光中吹進來,帶著夏天特有的氣息。 高大的胡楊林站在道路兩旁,脊背筆直,枝條上的綠葉狹長如柳,陽光照在上頭閃閃發(fā)亮。 蘇木輕輕拍著她的背給她順氣,林蕊堵在嗓子里頭的惡心感終于減輕了一些。 她長長地吁出口氣,總算緩了過來。 小元元憂心忡忡地看著她,分給姨姨吃酸奶糖。 旁邊位子上坐著的維族小孩好奇地張望過來,恰好公交車停下,小元元非常大方地掏出糖果跟同齡人分享。 林蕊心頭長長地舒了口氣,她真害怕剛才在市場上的見聞會在孩子心中留下陰影,從此充滿畏懼。 蘇木輕輕地拍著林蕊的胳膊,安慰她道:“嬢嬢捂著他們的眼睛呢,元元跟寶生都沒看到。” 到站的乘客下了車,車上重新多出了一撥人。 小元元伸出的手被撞到了,酸奶糖掉在地上,旁邊的小孩發(fā)出了惋惜的叫聲。 撞到小元元的大人狠狠地瞪了那個少數(shù)民族小孩一眼,孩子的母親慌忙摟緊了小男孩。 小元元趕緊又從袋子里頭拿出一顆酸奶糖,塞到小男孩手上,甜甜地笑著:“你吃,好吃?!?/br> 小男孩也高興地沖她笑,抓了把桑葚果塞給小元元,嘴里頭跳躍著歡快的音節(jié),跟唱歌似的。 林蕊眼皮子跳了跳,沒有阻止小元元直接將藥桑果塞進口中的行為。 無苦倒是無所謂,所有的食物都是上天的恩賜,誰都不能糟蹋。 那個先前撞到元元手的維族男子不滿地發(fā)出了一長串的聲音,語氣極為激烈。 小男孩的母親愈發(fā)害怕起來,試圖要從孩子手上拿走奶糖。 然而小孩怎么會愿意,立刻嘴巴一咧,馬上就哭出來。 旁邊的維族大嬸不滿地看著那個情緒激動的男子,嘴里頭說著什么,像是在指責他不應當嚇唬小孩。 公交車重新啟動,廣播里頭傳出歡快的樂曲聲,壓住了男人的嗓音。 他的同伴拉了一下他,男人終于面色陰沉的往車廂后面走去。 經(jīng)過葉珍珍身旁時,他還狠狠地瞪了這個漢人女子一眼。 葉珍珍面無表情地掃過去,就在林蕊擔心雙方會發(fā)生沖突的時候,她又漫不經(jīng)心地收回了視線。 林蕊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下,沉重得簡直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下意識地握緊了蘇木的手。 腦海中模模糊糊的記憶終于浮現(xiàn)出來。 上輩子,她對面宿舍有個姑娘就是從新.疆來的。 在姑娘父母小的時候,天天跟維族的小孩玩在一塊,大家還一起拎著水桶走上好幾百米路,共植漢族學校跟維族學校的友誼樹。 可等到姑娘有記憶以來,就基本上不怎么跟維族的小孩一塊玩了。 恐.怖活動讓大家都心存芥蒂,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寧可關上門。 可越是這樣,彼此間的芥蒂越深,姑娘的父母也很難過。 現(xiàn)在想想,可能隔閡的時間點就是在這幾年中。 公交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的時候,葉珍珍珍突然站起身,走到司機旁邊說了幾句什么。 司機突然間變了臉色,趕緊下車去查看。 過了大約三分鐘左右,他神情沮喪地重新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