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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其越轉(zhuǎn)過身,“你喊我什么?”薛晨說,“你又不教我……”他眼睛瞪起來,“那我也是你老師?!?/br>“有你那么欺負學生的老師?”他指的是什么事,不言而喻。張其越頓時眼色變了變,聲音慢下來,“我以后不會了。”薛晨:“……”你奶奶個大花貓,我能收回剛才那些話嗎?第5章第5章回到房間里,薛晨開了空調(diào),溫度慢慢上去,他感到周身一絲暖氣,才覺得渾身放松下來。將自己扔在床上,手機用從前臺借的充電器充上電,他開了機,先用支付寶將房錢轉(zhuǎn)了過去,然后打開貼吧,把自己之前發(fā)的帖刪了。聊天記錄里,內(nèi)容還停留在自己最后發(fā)出去的那句——我馬上到。對方的id是一句詩——花有清香月有陰。薛晨知道這句詩的前一句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果然文化高的人,名字都起的如此隱晦曖昧高大上。他打開張其越的個人資料,信息少的可憐,性別,年齡與所在城市,其他就沒有了,個人說明全是空白。發(fā)的帖子也設置了私密鎖,無法查看。好神秘啊。薛晨仰面躺在床上,準備休息一會。忽然手機響了,是提示音。他拿起來,發(fā)現(xiàn)是支付寶的彈出消息,張其越發(fā)來一句——收到了。接著是第二條——早點睡。他笑起來,噼里啪啦打出一句——知道了,你也是。發(fā)了過去。然后過了一會,又回復過來——嗯。真是惜字如金。薛晨想了想,又發(fā)了一句——晚上謝謝你了。很快對方回復過來——不用客氣,早點休息吧。他回——好。接著手機就沒有消息過來了。薛晨看著聊天界面,目光停留在張其越的頭像上,一只小貓正趴在桌上睡覺,露出一張毛茸茸的小臉來,很可愛。他盯著手機,不斷將輸入鍵盤點出來又摁回去,過了好一會,才退出界面,將手機放到床頭柜上。睡覺前他想洗個澡,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也全在寢室里,現(xiàn)在就剩下身上穿的這套了。真是cao蛋。他扒了扒頭發(fā),裹緊外套又出了門,去買了內(nèi)褲和睡衣回來,之后洗了個熱水澡,換上睡衣睡覺。第二天他又去外面買了一些文具和生活用品,至于衣服,冬天的外套都不便宜,薛晨覺得沒必要買新的,想了想還是給老媽打了個電話,讓她從家里寄幾套過來,才算解決。張其越再沒有找過他,薛晨也想不到理由去叨擾,索性將心思都放在學習上,白天泡圖書館,晚上挑燈夜戰(zhàn)。再也不提約炮的事了。此事有風險啊,要是再被撞見一會,薛晨覺得自己這輩子也翻不了盤了。轉(zhuǎn)眼除夕將近,外面的店面關門大吉的越來越多,路上行人漸少,或者是三兩結(jié)伴的家人出來買年貨。對比形單影只的薛晨,他只覺得極其扎心了。再后面更扎心的就來了,賓館也要關門了。除夕的前一天,老板找到他,委婉地向他表示,春節(jié)賓館不開張,自己一家人都要回老家過年。老板都要離開,薛晨作為顧客怎么樣也不能強留在這里了。他只好結(jié)了房錢,收拾了行李離開。老板說初三回來,他可以再來住。薛晨心想,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初三。拎了一袋子衣服和雜物,懷里抱著書,薛晨站在馬路邊上不知所措。該去哪兒?他想找家網(wǎng)吧,可是發(fā)現(xiàn)網(wǎng)吧也關了門。因為過年,所有的店面都將他拒之門外。薛晨感到迷茫,還有一絲絕望。很快又到了可怕的晚上,他想,難不成還要回atm機里待著?那里至少能擋風。但是當然不可能,薛晨不想再遭一次那種罪了。打電話給張其越?也不行,他不能再麻煩人家。室友們的家都離得遠,在外省,這個時候也不能趕長途車過去,何況他沒有身份證,甚至都買不了車票。條條大路通地獄。無計可施。夜越來越深,薛晨感到餓,四周的便利店都關了門,他抱著行李來到路口的一家商場里,在里面的食品區(qū)拿了一只面包和一瓶酸奶。“薛晨?”有人喊他的名字,他下意識轉(zhuǎn)過頭,對上了不遠處的那雙熟悉的眼睛。“……張其越?”他腦子一懵,又喊出了他的名字。張其越朝他走過來,倒沒有說什么,只是盯著他懷里的書和袋子,問,“你這是怎么回事?”薛晨沉默了一下,說,“賓館關門了,不讓住了?!?/br>張其越看了看他,“那你現(xiàn)在有地方去嗎?”他搖了搖頭,將架子上的一瓶酸奶拿下來,放到懷里的書上面。“那你怎么辦?”薛晨想了想,“不知道……實在不行去網(wǎng)吧里呆一夜吧。”他沒說網(wǎng)吧也關了門,因為他不想再麻煩他了。“網(wǎng)吧這時候也不開了吧。”張其越說,“何況在網(wǎng)吧里待著不安全。”“應該沒事,我好歹是個男的,能有什么危險?”薛晨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絲笑意。“其越,你在和誰說話?”有人走了過來,站到張其越身旁。是個女人,二十來歲的樣子,相貌很漂亮。張其越說,“我一個學生,正好碰到了?!?/br>“你學生,”女人看了看薛晨,露出禮貌的笑,“這么晚了怎么還抱著一堆東西在商場里?”薛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好笑一笑。“他沒回家,一直住賓館,今天賓館關門了,他就搬出來了。”張其越簡明扼要。“過年了怎么不回家呢?”女人又問薛晨。“要考研了,他都大三了?!睆埰湓秸f。女人看向他,眉頭一皺,“我問他又不是問你,你怎么老幫人說話?”“我是怕他不好意思?!睆埰湓教Я颂П橇荷系难坨R,看向薛晨,“一會你打算怎么辦?”“……先去網(wǎng)吧看看吧?!毖Τ开q豫了一下,聲音有些低。“住網(wǎng)吧?”女人驚訝一聲,“過年怎么能住在那呢?來我家吧,你是其越的學生,我爸媽一定很歡迎你。”薛晨訝異地張了張嘴,“不用了……”張其越說,“跟老師還客氣?說了讓你去就去,多個人熱鬧。不然你一個人,真打算住到網(wǎng)吧去?你讓我這為人師表四個字往哪擺?”女人過來輕輕拉住他的胳膊,面上堆起笑,“就是,過年了人多才熱鬧啊,不然你一個人,其越也不會放心的?!?/br>薛晨看著她,心里生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