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孟晨和宴河關(guān)系是挺好的,但是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他們就是單純得不能再單純的朋友和同學(xué)關(guān)系?!标愖窟€在叨叨。 “是嗎?” 江汀腦子很亂,不走心地淡淡應(yīng)了句,陳卓以為江汀不信,將手中刀叉一拍,盯著江汀,“你在質(zhì)疑我和周宴河的友情嗎?” “沒有?!苯】扌Σ坏?,沒想到陳卓還挺幼稚的,“你別多想,我從未質(zhì)疑過你是周宴河最好朋友這件事。” “我還就真多想了?!?/br> 陳卓較上勁了,“江汀,我給你說,孟晨才上警校那會兒,確實對宴河有點意思。但周宴河那長相,沒人不會對他沒意思吧。” 江汀點頭。 高二那年,周宴河才轉(zhuǎn)來時,在江城附中引起了很大的討論度,女生們都要瘋了,后來就是他太高嶺之花了,漸漸女生們也放了那份心思。 畢竟像她這么勇于攀爬雪山的人,并不多見。 “那時,孟晨知道我是宴河最好的哥們,還讓我撮合他倆來著?!?/br> 江汀問:“你撮合了嗎?” “能不撮合嗎?”陳卓想著往事,輕嘖了聲,“但是人家大神直接就拒絕了。你沒看到那個現(xiàn)場,史詩級尷尬,還好孟晨心胸寬廣沒和他計較,換做其他人,早就刪除拉黑永不往來一條龍了?!?/br> 這頓飯,江汀還挺賺的。 聽了挺多周宴河在警校那兩年的事。 末了,江汀又問了一句:“所以,他為什么退學(xué)?” 對顧亦清說周宴河尋釁挑事被開除的那些話,江汀是不大信的,誰知道他又帶了什么主觀偏見。 陳卓含糊道:“受傷,當時小命差點都丟了,就退學(xué)了唄。” 江汀想起了周宴河胸口的疤痕,點點頭,她還想問一問,陳卓將酒店提供的餐單推給她,“我還想要個鹽焗龍蝦,你還有沒有想吃的,一起點上,都記周宴河賬單上,我們這么辛苦照顧他,肯定要好好宰他一頓。” “不用,飽了?!苯⌒χ鴵u了搖頭。 她感覺到了陳卓的故意,顯然不想多談周宴河的事了,她也識趣沒問。 吃完飯,江汀看時間不早,外頭天都完全黑了,準備離開,沒想到陳卓院里有事讓他回去一趟。 “江汀,你好人做到底,再看一會兒,九點之前我就回來?!?/br> 江汀遲疑一瞬,又坐了回去,“好?!?/br> 陳卓又囑咐江汀一堆后,快步往門口走,嘴里還罵罵咧咧的吐槽,“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子才當醫(yī)生吧?!?/br> 江汀沒忍住笑了笑。 片刻后,她又輕輕嘆氣。 她也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壞事吧,明明知道周宴河是塊難啃的骨頭,還總是一次又一次對他動不該有的心思。 八點左右,江汀又給周宴河量了次體溫,已經(jīng)趨近于正常了,但之前的高燒將身體水分蒸發(fā)不少,他的唇看起來很干。 見他睡得很熟,眼瞼下還有淡淡的烏青浮出,想必這幾天都沒休息好過。 江汀不忍心叫醒他,從陳卓帶來的物品里,拿出醫(yī)用棉簽,沾濕了水,在他唇沿輕輕涂抹。 周宴河似乎感覺到外界的干擾,眉心微蹙了下,偏開了腦袋。手中的棉簽被他的動作帶著直接從他唇上,劃到了側(cè)臉。 留下一道淡淡的水痕。 “我在幫你,還耍脾氣?!苯∮妹藓烅斄隧斨苎绾拥哪橆a,“你怎么這么難伺候啊。” 換做平時,聽她這么戲弄還有吐槽,周宴河定是會冷淡地盯著她,但此刻安靜得連江汀覺得心都空了。 真的空。 不知道為什么,靠得這么近,還能肆無忌憚地看他。 江汀反而覺得愈發(fā)的寂寞。 果然,人知道得越多,越容易胡思亂想,不易滿足。 江汀坐了會兒,從周宴河臉上收回目光,又將燈的亮度調(diào)低,只余下一層淺淺的不影響人睡眠的昏黃夜光后,站起身走到了外間,窩在沙發(fā)上又發(fā)了會兒呆,坐直了身體,戴上耳機,隨便找了部電影來打發(fā)時間。 看到一半,顧老太太電話來了,問她晚上還回來嗎? 江汀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jīng)過了九點半個鐘。 陳卓還沒回來。 “回來的?!彼f。 周宴河的燒也已經(jīng)退了,不管今天陳卓到底回不回得來,江汀覺得自己都沒有守在這里的必要了。 掛了電話,江汀給陳卓打了個電話,沒人接,她只得給陳卓發(fā)消息,編輯到一半,她聽到屋內(nèi)傳來聲音。 像是什么物體,砸落在地毯上的沉鈍聲響。 江汀一頓,站了起來,朝著屋里詢問一聲,“周宴河,你醒了?” 沒有回應(yīng)。 屋里靜得像是空谷幽林。 江汀朝著臥室走去,推開門。 外頭燈光明熾,那一瞬間,襯得屋里那層淺淺的光暈,像是虛幻的帷幕世界。 先前擱在床頭柜上的玻璃杯消失了,翻到在了床邊純白的厚絨地毯上,水將周圍一圈的長絨毛潤濕得黏黏糊糊的。 而周宴河已經(jīng)坐了起來,靠在床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