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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宦臣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15

分卷閱讀115

    們分開了?!?/br>
    在明珠心里,一等一動人的情話不是你儂我儂,而正是眼前嚴(yán)鶴臣說的那一句,什么同享富貴,什么舉案齊眉,那都是虛的。我喜歡你,就算生死也不能阻隔你我。

    她握緊了嚴(yán)鶴臣的手,聲音雖然平靜,但是眼中卻藏著萬水千山:“你我夫妻同體,自然你去哪我就去哪?!?/br>
    她頓了頓,突然又說:“孟承,有個東西我要給你看。”她說著,把自己的衣擺翻開,里頭竟然縫著一塊布,明珠把那塊布料撕開,里頭是一個牌子,上頭刻著一個五字。

    嚴(yán)鶴臣接過,愣愣地瞧著,明珠輕聲說:“是太后給我的?!?/br>
    這牌子在煌煌燈影下閃著微光,力逾千斤,嚴(yán)鶴臣看著看著,眼睛就熱了起來,他輕輕地抬起頭,看著北方紫禁城的方向,低聲道:“母后?!?/br>
    這兩個字,漫長而破碎,隔著千萬山水,無邊無際。

    79、79...

    嚴(yán)鶴臣在河間府買了新宅子,叫亭榭,明珠取的名兒。他們二人好像根本沒有要回京的打算,而也不知曉嚴(yán)鶴臣到底和神策軍的建威將軍說了什么,大軍圍繞在河間府四周,再無動作。

    嚴(yán)鶴臣新買的宅子掛牌那日,請了幾位親近的友鄰們溫居,男人們推杯換盞,女人們自然也有自己的私房話要說一說。

    鄭氏在來到亭榭的時候,心里頭格外惴惴不安,這位莘樂郡主不是和好相與的角色,雖然平日里細(xì)聲細(xì)氣的模樣,可能誰都知道,能在太后面前混得好的人寥寥無幾,若是當(dāng)真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早就在宮里無聲無息地沒了。

    今日來亭榭的人,依然還是原來那幾位,仆射營胡夫人穿得雅致,而柳氏看上去也不再像過去那么招搖了。明珠拿眼睛一掃,心里就知道她們對她已經(jīng)有了些許的畏懼之心,她坐在首位上,叫奴才們看了茶。

    “今日叫jiejie們過來,也沒有別的事兒,不過是湊湊熱鬧罷了,我們都是老熟人了,也不必拘束,只管吃茶就得了?!?/br>
    鄭氏笑著搭腔:“這自然是最好的,這眼瞧著進了冬日,若是能喝點花雕或者梅子酒之類的,行行酒令也很是風(fēng)雅?!?/br>
    明珠自然笑著允了,奴才們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上菜了,花廳的小桌圍坐著幾個人,不過分熱鬧也不至于顯得冷清,明珠不是多話的人,恰到好處的寒暄幾句罷了。

    菜過五味,明珠把目光落在了鄭氏身上,擒賊先擒王的道理她十分明白,她拿出帕子來凈了手:“郡守大人在這個位置上,做了有好幾年了吧?!?/br>
    女人們聊天的話題無非就那么幾個,珠寶首飾,擺件掛飾,再聊些男人和孩子打發(fā)打發(fā)時間,鄭氏沒有聽出明珠話里的深意,點頭道:“確實有幾年了,再早些的時候在江衡那邊做郡守,三年五載也有了,如今到河間也不過是平調(diào),不升不降的,也就那樣吧?!?/br>
    明珠嗯了聲,嘆了口氣:“無功無過的,才是最容易被埋沒的,長此以往啊,再用不了幾年,御前就把咱們忘干凈了?!?/br>
    每次提起這樣的話題,都難免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心情,鄭氏眼中閃過幾絲不甘,就連一旁一直沒有說話胡氏和柳氏,她們的表情也都算不上安逸。

    明珠把護甲戴好,倏而一笑,她笑的時候眼睛彎彎的,好像一副天真爛漫沒有半分雜質(zhì)似的,嘴角的仰月紋若隱若現(xiàn):“jiejie們不如和我一起升官發(fā)財吧?!?/br>
    明珠的聲音不大,擲地有聲。男人有男人的戰(zhàn)場,女人也有女人的打算,明珠當(dāng)然知道,太平年月里,是不會有人樂意冒著被殺頭的風(fēng)險和朝廷叫板的。

    可眼前這幾位卻不同了,他們并沒有收到朝廷的重視,就哪如今的河間郡守陳東恒來說吧,從江衡到河間,他已經(jīng)做了十多年的郡守了,那又如何呢,還不是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他們?nèi)羰菆D謀安逸也就算了,明珠從她們之前的言語中已經(jīng)知道,她們對現(xiàn)狀并不十分滿意。

    “如今歌舞升平,可今上身邊有jian臣妖妃禍國,我等為人臣子,理應(yīng)清掃君側(cè),蕩平宇內(nèi),待到功成那日,拜將封侯皆不再話下。再者說,只要是對我大乾有利的事,我等皆懂何所為,何所不為,各位jiejie認(rèn)為呢?”

    她的眼睛安靜而溫柔,好像說的是一句尋常得不能再尋常的話,就像是在勸她們用膳一樣渾然天成,可大家都齊齊地在心里頭打了個冷戰(zhàn)。

    莘樂郡主性子溫柔,與世無爭,這都是全大乾心照不宣的事,人人都覺得明珠性子溫柔,可今時今日,大家才終于明白,明珠不是性子溫柔,她的內(nèi)里藏著和嚴(yán)鶴臣一樣的野心,或者換句話說,她認(rèn)為嚴(yán)鶴臣做的是對的,她甘心追隨。

    女人的幸福全靠男人,這話說得不全對,但是明珠并不是不愿依靠他,她心里更愿意的是成全與贈與。

    你要戰(zhàn)斗,我給予你甲胄,你要飲酒,我為你溫酒,她的愛是信任和支持。

    大家都愣了好一會兒,鄭氏才猶豫的問:“郡主說的,可是我想的意思么?”

    明珠靜靜莞爾,可卻一言未發(fā)。

    明珠開出的價碼無疑是非常誘人的,不管對哪一家來說,都有著不容小覷的吸引,可富貴險中求,風(fēng)險和富貴總是并存了,胡夫人是個快人快語,她猶豫著說:“可……嚴(yán)大人是個宦官,就算日后得到了那個位置,又該如何呢?”

    這是一個非常嚴(yán)肅的事情,簡直就是她們心底顧慮的根源,嚴(yán)鶴臣是個太監(jiān),就算當(dāng)了皇帝又如何,子孫萬代,千百萬的基業(yè)又該如何,到底是家天下,沒有家,孤掌難鳴,形單影只罷了。

    看著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明珠好像沒有半點不自在似的,她的目光落在茜紗窗外頭的干枝頭上,似笑非笑地反問:“誰說他真的是宦官呢?”

    等著幾位夫人都走了,嚴(yán)鶴臣才從院子外面邁進來,明珠已經(jīng)讓人把菜都撤了,只留下幾道喜歡的甜品,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有幾分心不在焉的模樣。

    嚴(yán)鶴臣難得看見她這樣恍惚,竟然連他的腳步聲都沒發(fā)覺,直到嚴(yán)鶴臣已經(jīng)走到近前了,明珠才如夢初醒地抬起頭:“您怎么來了呢。”

    男人們之間的應(yīng)酬難免是要飲酒的,嚴(yán)鶴臣身上帶了酒氣,又不愿離明珠太近,沾染她一身,拉了一個杌子坐在離她三步遠(yuǎn)的地方笑著說:“前頭已經(jīng)散了,我過來瞧瞧你?!?/br>
    嚴(yán)鶴臣雖然離得明珠還有幾步遠(yuǎn),可明珠卻自己主動依偎了過去,她其實原本并不是熱絡(luò)的性子,只是覺得心里頭有幾分不安,湊在嚴(yán)鶴臣身邊更為安心罷了。

    嚴(yán)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