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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軍?!?/br> 虞謠一口茶差點嗆在嗓子了,愕然抬頭。 但他沒有看她,似乎有點刻意地躲避。頓了頓聲,繼續(xù)道:“想上戰(zhàn)場殺敵,為國盡忠,建功立業(yè)?!?/br> 殿里安靜了。 大家都知道他是虞謠府中的人,一時間,一切目光便都投向虞謠。 他也終于看向了她。 含著一點若有似無的笑意,他再度啟唇:“然后娶我喜歡的姑娘為妻?!?/br> 虞謠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停住了,緊緊懸著,喘不上氣。 “……姐?”虞翊碰一碰她的胳膊。 虞謠趕忙回神:“好……”她嗓中莫名地發(fā)緊,滯了滯,又道,“好、好的,府里還有別人想去從軍,回頭你們一起去軍營?!?/br> 宋暨點點頭:“多謝殿下。”心情難以言述。 他知道,上戰(zhàn)場是搏命的事。 一將成名萬骨枯,能有命憑借殺敵拜將封侯的,萬中無一。 可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的機(jī)會,唯一能步步高升娶到她的機(jī)會。 她想嫁給他么? 他沒有多去探究這個問題,只是覺得,若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身份,總能多幾分底氣。 他不能一直止步不前??纯船F(xiàn)在,姜沨一次次提起要娶她,她不肯,也無妨。 而他,若說一句對公主有愛慕之情,都是死罪。 他不愿這樣度日,寧可拼死一搏。 但說來,心里也有所愧疚——如若他戰(zhàn)死沙場,一死了之倒也快意,她卻多半要難過。 是以在回到府中后,在那段從府門到她臥房的熟悉的路上,兩個人都很沉默。 穿過兩進(jìn)門,宋暨才送出一句話:“殿下是不是不高興我去從軍?” “嗯?”虞謠笑了下,搖頭,“沒有。男子漢大丈夫,應(yīng)該的。我不是也說過,我相信你會有更廣闊的天地!” 宋暨笑而不言,又過了會兒,說:“我會盡力活著回來?!?/br> 她突然停住,他隨之停下。 便見她偏過頭,極為細(xì)致地看他,似乎要將他每一根眉毛都看清一般,注視了良久。 然后她緩緩地說:“不,你一定要活著回來?!?/br> 他沒有說話。 這承諾太重,他擔(dān)保不了,不愿騙她。 她又說:“我會等你回來?!?/br> 他終是點了頭:“好?!?/br> 可這一去不知要多久。 宋暨嘆息,不約而同的,虞謠也嘆了聲。 轉(zhuǎn)過身,她把香囊解給了他。 這個香囊是她自己繡的,這幾天一直戴著。但其實,就是給他繡的。 香囊的布料選用了織有淡淡金絲的白色素緞,一面繡了平安二字,另一面是一只藍(lán)色小鳥。 不過繡得并不是青鸞。 她本來想繡青鸞來著,跟繡房要來繡圖一看,這也太難了! 最后繡了個翠鳥。 但這只翠鳥繡得也委實很可愛,站在枝頭上,微仰著頭,像在跟人說話。 宋暨撫著繡紋,銜笑端詳:“為什么繡個翠鳥?” “不是你說我像小鳥?”她微微偏著頭,嫣然而笑。 垂一垂眸,又道:“我先回去休息了?!?/br> 走了兩步,他叫住她:“阿謠?!?/br> 駐足,轉(zhuǎn)身,她溫溫柔柔地看向他。 他突然變得好像不會說話,磕磕巴巴半天,斷斷續(xù)續(xù)問她:“那、那個……你說我若……若當(dāng)真能立下戰(zhàn)功,當(dāng)個將軍或者……或者得個爵位什么的,日后……” 猛地臉上發(fā)燙,他趕忙低下頭,努力做著波瀾不驚的樣子,把這令他心虛的話說完:“日后……日后到娶妻之時,我能娶個……娶個什么樣的姑娘?” 虞謠心里嬌笑:哎呀我知道你想娶我啦! 面上嫵媚而不失端莊:“若拜將封侯,宗室貴女、朝臣千金,大概沒有你娶不到的。” “我若想娶一位公主呢!” 十二分的勇氣,他終于把這句話問了出來,字字?jǐn)S地有聲。 虞謠淺怔,在慌張中陷入意亂情迷。 她望著他,一字字道:“那她或許已經(jīng)等你很久了?!?/br> 第14章 宋暨好帥一將軍(14) 翌日,虞謠便交待女官,把府中愿意從軍的青壯理個單子,赦出奴籍,按流程送到軍中去。 同時她撥出銀錢,送去給從軍者的家人,算作安撫。 宋暨那一份她沒有便宜宋大光,而是直接把他給她打的借據(jù)撕了:“賞錢沒處送,咱就清賬了哈!” 宋暨沒有拒絕。 趁四下無人,他攥了攥她的手:“我會立功的。” 她點點頭:“我相信你?!?/br> 而后她將要去投軍的十幾人一并送到府門口,告訴他們:“都要活著回來?!?/br> 宋暨便離開了??粗叱龈T、看著府門在他身后緩緩關(guān)閉,虞謠忽而十分低落。 她明知不會出事,明知這一行于他而言將會是一條步步高升的平坦大道,可現(xiàn)下,依舊每一根神經(jīng)都為他緊繃。 而且,她感到不適應(yīng)。 過去的幾年里,她和他雖說不上每天都會見面,但只要她想見,總是可以見到的。 她可以在吃膩了府中的山珍海味時偷偷溜去他那里開小灶,纏著他給她做兩道小炒或者烤點東西;可以在煩心時跟他吐槽,他會給她出出主意或者安慰安慰她,頂不濟(jì)了,還能陪她一起惆悵嘆息。 可現(xiàn)在,這些都沒人陪她了。 她能做的,只有想他。 而且她真的會沒完沒了地想她,不是那種無時不刻的連貫地想,而是在遇到一些趣事時,她腦中的第一反應(yīng)總是“要告訴宋暨!”接著失落地意識到他已不在她身邊。 相思好苦QAQ…… 如此過了小半個月,軍隊集結(jié)完畢?;实巯轮颊f要去一趟軍營,為將士們餞行。 虞謠聽說這個消息立刻進(jìn)宮,軟磨硬泡皇帝帶她一起去。 皇帝皺眉教育她:“你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這么任性,軍營不是玩鬧的地方?!?/br> “可是我從來沒見過軍營的樣子啊!”虞謠耍賴地抱住他的胳膊,“父皇帶我去一次嘛,就這一次?!?/br> 皇帝擰不過她,想一想,餞行時多幾位皇親國戚倒也顯得更為鄭重,可以鼓舞士氣,便允了她的要求,還多點了幾個皇子公主同去。 這幾位“皇子公主”,就是虞謠的弟弟虞翊,外加唐姬膝下的四子二女。 是以這場餞行就這樣莫名其妙地隆重起來,但作為“罪魁禍?zhǔn)住钡挠葜{對此并不關(guān)心,她就是想再見一見宋暨。 到了軍中,才發(fā)現(xiàn)并不可能。 穿上鎧甲,人人看起來都一樣。軍中又紀(jì)律嚴(yán)明,宋暨這樣剛?cè)胛榈男”v使知道她在也不可能跑來找她。 同樣,以她的身份,也不好著人專門叫他。 虞翊看出她的心事,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