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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層紗,赤霄也覺得自己耳朵根紅了。他對天發(fā)誓他確實和害羞這倆字絕緣,但是……邊上還幾百雙眼睛呢!難道晏維清就當那些人是白菜嗎?“你管他們干什么,”晏維清顯然很明白赤霄的心理活動,便繼續(xù)往嘴邊的耳朵吹氣,“不過一群沒指望的烏合之眾……”——你特么還來勁兒了是吧!赤霄在心里斥了一句。他可不樂意一直吃癟,干脆回過頭,面紗一掀,快準狠地堵住了那雙還想調戲他的嘴唇——晏維清都不怕眾目睽睽,他這個基本沒露過臉的怕什么?于是這下換周圍其他人接二連三地扭頭望天。“嘖嘖,這能算江湖兒女不拘小節(jié)嗎?”“酸什么,人家夫妻倆,憋久了吧?”“說憋久了的那個,這到山上才幾天??!”因為四派選了空地正中的位置駐扎,等他們注意到此事的時候,兩人已經有些情動,看起來就是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真是世風日下!”青缺師太痛心疾首道。緊接著,她就發(fā)現,自家弟子竟然有人在偷看,愈發(fā)憤怒:“都給我背過去!教你們的非禮勿視呢?都記到哪里去了?”相比她的激烈反應,印無殊可謂正相反。他看起來對親熱戲極有興致,都顧不上和青缺師太斗嘴了。大概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青城弟子也肆無忌憚地打量過去。至于華山,沈不范只看了一眼,眼皮就沒再掀起來過。他現在滿心都是武功秘籍和掌門之位,其他事情都入不了眼。只有丁子何干笑一聲,算作對青缺師太的回應?!耙膊恢郎仙礁陕飦淼摹彪m說他一路上都在讓大家放松,可這兩個未免也太放松了吧?是夜。月黑風高,絕大部分人都睡下了,地上橫七豎八,呼嚕聲此起彼伏。一路都沒什么異常動靜,負責值夜的呵欠連天,半夢半醒。忽而有人起身朝林邊走,他也沒仔細看是誰,只當那人去解決內急。百里歌就這么輕輕松松地和一路暗中跟從的宮鴛鴦匯合了。“一路情況如何?”宮鴛鴦單刀直入。想要不被發(fā)現,她只能遠遠地跟,細節(jié)自然沒有百里歌清楚。就算現在總壇被秦閬苑把持,她也絕不想看到正道武林血洗白山。百里歌便把各個動向簡要地提了一遍。末了,他說:“小心那些蒙面黑衣人的暗箭。雖然探子還沒傳回確切消息,但我總覺得,他們的人不止現在看到的這些?!?/br>宮鴛鴦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住了?!澳鞘ブ髂兀靠煞褚磺邪埠??”“圣主他……”百里歌開口,一臉欲言又止。“怎么了?”宮鴛鴦疑惑?!瓣叹S清不是也在?”這樣的兩人加起來簡直天下無敵,還能出事不成?提到晏維清,百里歌臉色就更復雜。“這個……”圣主根本沒表態(tài)的事,他能說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見宮鴛鴦已經要急了,百里歌只得挑了幾件事告訴她。讓他感到安慰的是,宮鴛鴦也覺得那兩人的相處模式不對頭。“……鞍前馬后的照料就算了;可你說什么?”宮鴛鴦震驚地瞪大眼睛。他們圣主和劍神當著幾百個武林人士的面親在一塊?認真的?就算都化了裝,也很驚悚好不好?百里歌真不想說,他已經反復地、多方面地求證過,那絕對是親上去了,而不是借位之類的效果。另外,一想到那兩人目前正在扮夫妻,他整個人就更不好了?!澳阏f,圣主他不會……”真找了劍神做他們圣主夫人吧?對此,宮鴛鴦也拿不準?!啊ブ髯鍪伦杂蟹执??!彼詈笾荒苓@么說,感覺自己都說服不了自己。作為聽眾,百里歌對這個結論同樣十分心虛。“往好里想想,”他勸慰,“這樣一來,叛徒必然不會發(fā)現圣主?!?/br>這話倒是真的。赤霄平日里待屬下還算平和,但也不是輕易和誰勾肩搭背的類型,身上始終帶著點不可侵犯的凜然。這一方面是因為萬人之上的地位,另一方面則是萬人之上的武功。這樣一個人,根本沒人會想到他男扮女裝、還和人假扮夫妻到似乎假戲真做!宮鴛鴦猶自吃驚,但說到叛徒,她就立刻想起另一件迫在眉睫的正事?!傲绗F在如何?大姐呢?”“這幾日都沒有消息,而沒消息就是好消息?!?/br>宮鴛鴦下意識地咬緊了下嘴唇。每次斷后都是張入機:第一次差點連手也毒廢,救回來的代價是嗓子幾乎完全壞掉;第二次又落入凌盧手里,會發(fā)生什么,她簡直不敢想象。另外,華春水還在雪牢里,雖沒見到人,估計也逃不了落下病根的后果。已經付出的代價巨大,百里歌心情也沉重起來?!斑^了金沙江,香堂就等在那兒了。”他提醒宮鴛鴦,“大事告成之前,今夜就是咱們最后一次見面?!?/br>這顯然是為了她不被凌盧發(fā)現,宮鴛鴦再次點頭,然而心里已經打定了別的主意。雖說她輩分年紀都最小,從赤霄到百里歌都更護著她,但她總不能永遠讓別人擋在她前面!第二日起來,依舊是個陰天。“上山以來,就沒見過日頭,也是見了鬼了!”“話不是這么說……魔教的地盤,陰冷些也是正常!”“剛進九月就這樣,莫非今年要提前下雪?”眾人繼續(xù)前進,其中不乏罵罵咧咧,只有最后一句有點用。白山往年的雪時都在九月末十月初,按理來說他們還來得及;但提前下雪的話,就很不妙了。丁子何幾人商量了一番,很快合計出了新決定:“過了金沙,路還是難走,但好歹寬不少。大伙兒腳程快一些,爭取速戰(zhàn)速決!”沒人對此有異議。從江面上橫貫南北的長繩上溜過去后,便能見到白山幾乎隱沒在氤氳云霧中的高大輪廓。這更刺激了眾人的神經。一想到財寶秘籍都在山上,他們就躍躍欲試,士氣一時昂揚。也正是這些昂揚,讓某些人志得意滿,覺得勝利就在眼前。一路上他們都在擔心魔教,可魔教到現在影子也沒見一個,豈不是魔教怕了他們?赤霄不確定有多少人產生了這種美好的幻想,但至少印無殊是這么對他說的。“……還算他們識相!再過不久,青城必定成為正道武林中舉足輕重的名門!”印無殊的小眼睛骨碌骨碌地轉,上下左右都轉了好幾遍,像是想刺透那層面紗?!叭裟愀宋遥野阆掳胼呑映韵愕暮壤钡?!”赤霄從不知道,人有病到這種地步,竟然還能當上一派長老。一小段話槽點無數,他簡直什么都不想說;相比印無殊,陳胖子都算正常人了!印無殊見對方不進不退,像是猶豫不決,不由色心大起,伸手去抓。在道口客棧他就注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