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都是一樣的人
翌日,天已蒙蒙亮,葉璨一早清洗干凈身子,反觀裴云初,此時仍躺在床上睡得昏沉。昨夜出乎意料的不過午夜,葉璨一改常態(tài),放過了她。 這次能讓裴云初睡個安穩(wěn)覺,而這也并不代表葉璨真就放她這么沉睡過去。但她自己也無計可施,畢竟在裴云初沉睡時她曾試圖將其弄醒,可無論多么賣力,那人只是不可避免地發(fā)出生理反應,卻并未醒來。 如此,葉璨也就放棄了。 她穿好衣服,忽而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一聲,葉璨伸手拿起手機解鎖,盯著屏幕用指尖劃了幾下。 季璐:【裴姐,明天有綜藝錄制,您如果不舒服趕緊吃藥,可不能缺席啊?!?/br> 裴云初:【八點來接我。】 回這句話時,已經(jīng)是夜里十一點半,那時裴云初早就睡了過去。這句自然是葉璨回復的,而此時又有新消息發(fā)送過來,來信人仍就是季璐。 季璐:【裴姐,你醒了嗎?】 葉璨看了一眼左上角,距離八點還有十分鐘。她又掃了床上沉睡的裴云初一眼,剛想回復消息,季璐那邊打來了電話。 手機鈴聲響的瞬間,床上裴云初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醒了過來。她迷迷糊糊地伸手去摸手機,胡亂摩挲一通也沒摸到,直到葉璨拿著手機走到她面前,這才回過神來。 “裴姨,你再不醒,恐怕你的經(jīng)紀人就要沖上來找你了。” 聽著那人淡漠的語氣,裴云初一把奪過手機,接通電話。 “裴姐,我的親姐!您終于接電話了!” 裴云初清了清嗓子,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不那么疲憊,“怎么了?” “您得失憶癥了?。空f了今天有綜藝錄制,您又忘了?” 這句話直接喚醒了裴云初的記憶,她苦惱地抓了抓頭發(fā),身心俱疲,“知道了,我馬上下去。” 說完她便掛了電話,昨天被葉璨折騰了一天,如今她僅僅只是挪動身子,便牽扯著體內(nèi)深處都在隱隱作痛,身體當中還存留著異樣感。而這些感覺也隨著她的身體意識的清醒而逐漸浮現(xiàn),包括那遍布身軀的咬痕吻痕。 她看著眼前這一切,心情已經(jīng)不能用糟糕來形容。不過盡管如此,她也得趕緊爬起來去趕通告。裴云初打開衣柜,隨意拿了身長袖長褲套在了身上,不過在穿衣服時她隱隱嗅到自己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是沐浴露的味道。 “你睡著的時候,我?guī)湍悴亮松碜?,也上了藥?!比~璨雙手環(huán)抱在胸前,靜靜地注視著裴云初的一舉一動。 聞言,裴云初沒有任何反應,穿好衣服拿起包便準備離開。于她而言,葉璨的行為不過是披著羊皮的狼罷了。 她一點也不覺得感激,只會覺得惡心。 只不過她的手剛探上門把,便被那人依靠在門上堵住了去路。瞧著葉璨一臉云淡風輕的模樣,裴云初也沒有心力再去唾罵,嗟嘆道:“你又要干什么?!?/br> “沒什么,只是想跟你一起去而已,”葉璨揚起一個笑容來,“裴姨平常沒有生活助理,應該很不便吧?” “誰跟你說我沒有生活助理的?”裴云初皺著眉,“小蘇” “啊,我已經(jīng)讓季璐辭退她了?!?/br> 說著,她點了點裴云初手里拿著的手機。 “用你的名義?!?/br> “誰讓裴姨你平常那么惡劣,你的經(jīng)紀人絲毫沒有懷疑,便將那小助理辭退了?!?/br> “所以從今天開始,我就是裴姨你的助理了,請多指教啊。” 她朝著裴云初伸出手,而此時的裴云初已然沒有心情去管她,打開手機翻著聊天記錄。果然,這陰險卑劣的家伙用了她的名義做出了這些事。 裴云初只覺得頭一陣痛,葉璨的所有行為都有著孩童玩鬧的心理,從她口中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像是在開玩笑,玩樂似的。讓人無可奈何,裴云初很想朝著她臉上狠狠抽一巴掌。那沖動感甚至已經(jīng)促使著她行動,可她看向那張臉,卻發(fā)現(xiàn)今天葉璨摘了眼鏡。 而摘了眼鏡的葉璨,與她母親邱言更為相似了。裴云初只覺得一陣熟悉的陌生,她清晰的記得,記憶中這張臉的存在。應當說葉璨與邱言真不愧是母女,此時的葉璨猶如彼時她初遇邱言時的模樣。 只是她知道,葉璨是葉璨,不可能是邱言。 可也不知是這些天葉璨不止一次在她耳畔呢喃,提起邱言,提起葉璨的過去,提起她自己一直以來不愿直面的記憶。葉璨的話如同惡魔的低語,毫不憐惜,殘忍地將她身上的傷疤撕扯下來,連著血rou,深刻入骨。 盡管很不愿承認,但裴云初的的確確是受到了影響。以至于看到了葉璨這張與邱言極為相似的臉,竟也會心生愧疚。即便她做出了那些畜生不如的事,即便她言語羞辱,一次又一次侵犯者她的身體。 她雖心生怨恨,恨不得將自己所受屈辱加倍奉還。 可卻累了。 葉璨將她的皮rou都扒了下來,鮮血淋漓,毫無遮掩保留。 她和她,都是一樣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