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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探究地落在韓云銘身上。九歲的韓云銘長了一張肖似永寧侯的臉,不過因為有他姨娘貌美基因的加成,他的五官更精致柔和。目前還小沒有長開有種雌雄莫辯的感覺,而眉宇間帶著陰沉木訥,氣質(zhì)顯出幾分陰柔來。 “兒子,給父親請安!”因為緊張他的聲音顯得有幾分尖利,他臉色頓時蒼白了幾分。 永寧侯不動聲色地收回眼神,問道:“前來何事?” 似乎知道永寧侯的性子不耐煩拖延,他咬牙鼓足勇氣開口:“父親,孩兒的確有事相求。我,我想習武,還望父親成全!” “習武?”永寧侯揚了揚眉,眼里終于透出幾分興味來,有趣地問道,“我記得你是學文讀書走得是科舉之路,可從來沒有表現(xiàn)出對習武感興趣?如今,你跟我說你要學武?”有意思。 韓云銘盡量保持平靜,他回憶著偶然幾次看到的韓縝在父親面前的樣子,父親喜歡人在他面前坦蕩無畏,而不是膽小畏縮。 “是的,我想習武?!表n云銘他大著膽直視永寧侯,堅定地道。 永寧侯摸了摸下巴,勾唇道:“既然你有心想學,自然可以。不過你這是打算棄文從武?” 一抹野心劃過韓云銘的眼眸,他急聲道:“不,我可以像六哥一樣,文武并進?!彼坪跖伦约赫f了什么惹人動怒的話,他低聲解釋,“兒子如今已經(jīng)是童生了,雖然比不上六哥,但我想試試。我會努力的,只要父親給我機會,我一定會努力做到最好。”他急著保證道。 他要證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他一樣可以很優(yōu)秀,韓縝能做到的他也可以做到。他要像韓縝一樣能夠得到父親的重視,一樣都是兒子,憑什么父親只看重韓縝,卻對他視若無睹。 從姨娘逝去后,他不甘心自己只能龜縮在角落里成為府里一個無足輕重的存在。雖然衣食無缺,可是姨娘去世前失望的目光一直殘留在他的心間,一想起他就躲在被窩了流淚。如果他能早點想明白就好了,就不會讓姨娘帶著遺憾離開人世間,至死不能瞑目。他從一開始就選擇錯了,父親是武將,自然會希望兒子能繼承衣缽,看韓縝就知道了。 這些年默默在一旁觀察,韓云銘自認終于看明白了,韓縝就是一早通過選擇習武來討父親的歡心,結(jié)果連韓維這個永寧侯府正經(jīng)的世子都沒有他更得父親的喜愛。 雖然遲了些,好在他如今想明白了,選擇從現(xiàn)在開始習武,終有一日他要超過韓縝,得到父親的看重。 “像韓縝一樣?”永寧侯輕喃,眼角劃過一絲暗光,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低笑道,“你有這份上進的心,我要自然成全你。不過,你現(xiàn)在從頭開始習武會更辛苦一點,這樣也沒關(guān)系嗎?” 韓云銘連忙搖頭,他的眼里閃過驚喜,父親這是答應(yīng)他了。 “我不怕苦,真的父親。我絕不會讓你失望的,一定會好好習武。將來,我也可以從軍,上戰(zhàn)場殺敵!”韓云銘熱切地道。 永寧侯含著笑意打量韓云銘,似乎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有意思的事,輕聲道:“好兒子,我相信你!” 他轉(zhuǎn)頭叫過人:“吩咐下去,好好安排九少爺習武一事。還有從今日起九少爺?shù)姆堇?,多派人好好照顧他?!?/br> “是!”侍候的人下去傳話。 韓云銘的臉上泛起激動興奮,他做對了,看,馬上一切都要變得不同了。 永寧侯斂了笑意道:“行了,那為父等著看你練得如何了!” 韓云銘挺了挺胸脯,認真保證道:“我一定不會讓父親失望的?!?/br> 永寧侯隨意地點頭:“知道了,我還有事你先下去吧!” “是,那孩兒先告辭了!”韓云銘有些失望,他還想和父親多說些話呢。但這一切已經(jīng)比他想象得要好,以前果然是他太膽小了,不敢主動來見人錯過多少機會。以后只要膽子大些,父親其實沒有什么可怕的,他不就做到了! 看著韓云銘離去的背影,永寧侯唇邊勾起玩味的笑,對著莫子安道:“去,告訴你家六少爺一聲,很快有人會多一人陪著他練武了!” 莫子安翻了個白眼,將軍明顯是惡趣味,這是想暗示韓縝有的是兄弟想在他面前討他歡心,還不快來低頭和好!不過他覺得韓縝少爺不會吃這一套,未必會在意。沒準還會抱臂在一邊看戲呢,看誰犟得過誰? 他也是才知道這對父子鬧矛盾了,等他知道將軍做的事更是無語,雖然將軍也是一番用心良苦,但行事的手段也太惡劣了,也怨不得韓縝少爺生氣翻臉。 韓縝還不知道發(fā)生在‘墨居’的事,這天他和韓紜約了秦超他們?nèi)ソ纪?,等到盡興了才相伴著一起回府,路上還談?wù)撝裉旖M隊演習的得失。 兩人勾肩搭背正談得熱鬧,迎面就撞見了韓云銘。 看方向該是從‘墨居’而來,從韓云銘的姨娘去世以后,韓云銘就像是變了一個人。原本是個安靜甚至有些小脾氣的孩子,后來就變得孤僻,陰沉,總是愛一個人自己呆著,連一起讀書的韓緯、韓云清他們都疏遠了。 因為韓云銘對他的排斥,韓縝除了在生活物質(zhì)上多照顧些,不叫人虧待了他,平時也少與他接觸。 然而今天他見到韓縝不僅沒有避開,反而迎了上來。 韓縝心下有些詫異,當下和韓紜停下腳步。韓紜則是不耐地挑了挑眉,他還是一樣不喜歡這些庶子的存在,但是現(xiàn)下他已經(jīng)學會克制,起碼不會把不喜明晃晃地表現(xiàn)在臉上。 “六哥!”韓云銘輕喊了聲,直直地望著韓縝。 韓縝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含笑應(yīng)道:“九弟,今天沒去學堂念書嗎?” “沒有,因為我剛剛?cè)ヒ娏烁赣H!”他眼里閃過一抹得色,暗暗觀察著韓縝的表情。 韓縝察覺到這個弟弟神態(tài)中的異樣,他覺得有些莫名,韓云銘也是永寧侯的兒子,去見父親是很正常的事??!倒是平時韓云銘是懼怕永寧侯的時候多,很少會主動去見。 所以還是關(guān)心地問了一句:“是不是有什么事,我能幫的上忙嗎?”沒事的話,照韓云銘的性子應(yīng)該不會想去見永寧侯才對。 沒有看到想看到的,韓云銘有些遺憾,他挺直了腰板道:“好啊,那就請六哥多多關(guān)照。父親允了我以后上午學文,下午跟著一塊習武,以后還請多多指教!” 韓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