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撒謊，鳳目有些冷肅，“我不在家的時候，你都睡午覺了？”

    楚楚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有些結(jié)巴，“有，有時候不困，就沒睡?！?/br>
    賀時霆摸了摸她尖尖的小下巴，“午飯也都有好好吃？”

    楚楚說不出話。

    她結(jié)巴了半天，才氣哼哼地道：“謹(jǐn)和jiejie明明答應(yīng)我不說的！”

    賀時霆知道她的心病，因此就算聽說了自己不在家時她很不乖，怕她更難受，也從來沒有說過她。

    他盡量騰出空陪他，可朝堂上的事總是有很多，他不可能日日看著她吃飯睡覺。

    這會兒賀時霆見她炫耀自己吃得多，似乎完全沒打算說出她一個人時的糟糕狀態(tài)，為她心酸不已。

    楚楚見賀時霆的神情有些不對，顧不得生謹(jǐn)和這個大叛徒的氣，吶吶地和他道歉：“對不起?！?/br>
    她不該不好好吃飯，好好午睡的。

    賀時霆見她可憐得這樣，還要道歉，心都疼了，還要強(qiáng)裝著嚴(yán)肅，“以后我不在家，也要好好吃飯?！?/br>
    楚楚見賀時霆板著臉，很快地點點頭，承諾道：“好?！?/br>
    她乖覺得很，見自己承諾完后，賀時霆的氣息很快就平和了，便軟糯糯地和他撒嬌：“我好好吃飯，您讓孟先生給我上課吧。我再不看書，從前學(xué)的東西就都荒廢了?！?/br>
    賀時霆不以為意道：“荒廢就荒廢?！?/br>
    楚楚急了，坐正了小身板，“現(xiàn)在荒廢了，以后想重新拾起，要多花好幾倍力氣呢?！?/br>
    她中午說了太多的話，嗓音有些發(fā)啞。賀時霆倒了杯熱茶，遞給她，“那就不學(xué)了?！?/br>
    楚楚抱著茶杯，來不及喝，急著反駁道：“那我什么都不會，不就成了小廢物嗎？”

    賀時霆見她嘴唇都開始發(fā)干，把她握在手里不動的茶杯接過來，喂她喝了大半杯，“小廢物就小廢物，我們寶寶就算什么都不會，也是世上最好的小廢物?！?/br>
    楚楚驚訝地張著唇瓣，眼睛睜得滾圓，好一會都說不出話。

    良久，她才吶吶道：“您這是溺愛。”

    賀時霆就是溺愛。

    他喂楚楚喝完剩下的小半杯茶，把她放倒，給她蓋好被子，命令道：“睡覺?！?/br>
    楚楚被裹在被子里，睜圓眼睛，認(rèn)真道：“溺愛是不對的?！?/br>
    賀時霆不理她，“閉眼。”

    楚楚閉上眼睛，小嘴還是叭叭個不休，“我才不要做小廢物，我想學(xué)好多東西。您每日那么忙，我學(xué)會了，就可以幫您了?！?/br>
    賀時霆沉默。他看著被子里那張柔嫩的小臉，明明白得似雪，卻仿佛屋外陽光下的七彩流云，炫目得很。

    楚楚沒聽到賀時霆的回應(yīng)，睜開一只墨玉似的眼睛，偷偷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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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章

    賀時霆哪里還狠得下心拒絕？

    他敗給了這小磨人精， 答應(yīng)讓她繼續(xù)跟著孟先生學(xué)習(xí)。但每日只許學(xué)一個半時辰， 時候到了就要休息。

    楚楚眨巴著眼睛追問：“那練舞呢。”

    賀時霆見她得寸進(jìn)尺，道：“想都不要想?！?/br>
    她的身體還這樣虛，哪有體力練舞，萬一累壞就更難調(diào)養(yǎng)了。

    楚楚覺得練舞沒有賀時霆認(rèn)為的那般辛苦，不服地和他撒嬌。

    賀時霆沒有繼續(xù)縱容她。他躺下來，長臂一伸，把她連人帶被通通攬在懷里。

    “睡覺?！?/br>
    他們倆的臉貼得很近， 濕熱的呼吸纏綿在一處。

    瞬間，楚楚的小臉變得酡紅，雙眸似汪著一泉春水。

    她連半個字都說不出了。

    賀時霆在她額角落下安撫的吻， 抱著她，一下一下地搭著后背。楚楚被搭得很舒服，不自覺地打起小哈欠。

    她窩在賀時霆懷里睡了個香甜的午覺。

    次日清晨， 楚楚早早地起來， 和賀時霆一起用完早飯，就去小書房等著孟先生了。

    她記性好，從前學(xué)習(xí)也是下了苦功夫的， 因此就算一段時間沒看書，也并未落下多少功課。

    簡單考校過后， 孟先生就開始給楚楚授課。為了照顧楚楚的身體，她講課的速度比平時慢了不少。

    孟先生不知道魯王的事，以為楚楚這些日子在家休養(yǎng)，是因為生了場大病。她今日一見楚楚， 發(fā)現(xiàn)楚楚蒼白消瘦了不少，心里憐惜不已。

    課上到一半，到了楚楚該喝補(bǔ)湯的時候。謹(jǐn)和端著湯藥，打斷了孟先生上課。

    楚楚不愛喝湯藥，往日賀時霆不在家時，沒人哄得住她，她喝幾口就不喝了。

    就那么幾口，她喝得也很艱難，謹(jǐn)和心疼她，舍不得勸。

    今日孟先生在，她見楚楚不喝完，擔(dān)憂楚楚的身子，語重心長地與楚楚說了一堆大道理。

    楚楚素來敬重她，破天荒地把整碗補(bǔ)湯都喝完了。

    孟先生傳授的課業(yè)不多，楚楚學(xué)習(xí)完并未累著。反而因為每日有事情做，無暇胡思亂想，她的身子好得更快了。

    這幾日賀時霆很忙，不僅朝堂事上多，賀府里也并不平靜。

    自從上次他和衛(wèi)國公不歡而散，衛(wèi)國公就對一切禍?zhǔn)碌脑搭^——楚楚非常不滿。

    衛(wèi)國公知道自己十有八九會被攔在定平院外，未免丟面子，便幾次三番著人傳楚楚到奉正院見自己。

    他的命令傳到謹(jǐn)和那里就斷了。楚楚一次都沒去過。

    賀時霆知道此事后，和衛(wèi)國公吵了幾場。兩人關(guān)系本就不好，因著這件事，父子情分越發(fā)單薄起來，連表面的和平都有些維持不下去。

    這些事楚楚一概不知。

    她每日除了上課和繡花，就是趁賀時霆沒回來時，偷偷溜去舞房練舞。

    小姑娘習(xí)舞的時間不長，攏共才學(xué)會四支舞。

    她很喜歡跳舞的感覺。但這幾日來來回回地只練那幾支舞，她有些膩了。

    賀時霆不許她練舞，就沒給她找舞娘。沒有舞娘，她就學(xué)不了新舞。

    楚楚跳完一支舞，累地坐在舞房的地上，她抱著腿，開始咕嘟咕嘟地冒壞水。

    謹(jǐn)和一進(jìn)來，見楚楚就這么坐著，趕緊扶她起來，“小祖宗，您快起來，小心著涼！”

    楚楚乖乖地站起來，纏著謹(jǐn)和與她一起做壞事。

    因為上次謹(jǐn)和把她不好好吃飯的事告訴賀時霆，她生氣地好多天沒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