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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水馬龍中,自己也濃縮成繁華夜景中的一道光影。 看著電梯一層一層的跳到17,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似乎也不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自己回家之后至少不是一個人。 當然,他不是害怕寂寞冷清,只是兩個人的溫暖誰又能拒絕。 言秉初回到家,卻是一片黑暗。 客廳里空無一人,只是電視卻開著,演繹著沒有觀眾的舞臺劇,顯得單薄的空氣更加寂靜。 他覺得有些不對,打開客廳的燈把電視關(guān)了,然后走向自己的房間,也是黑漆漆的一片,打開燈卻發(fā)現(xiàn)偌大的床上只有一床被子,這更印證了他心里的那點不安。 因為這幾天她從來都是在他的房間睡覺。 隨即,言秉初走向隔壁,燈被打開的瞬間,目光掠過床,只見她規(guī)規(guī)矩矩的躺在床上,躺的筆直,被子蓋的也很整齊。 整齊的有些太過。 他走過去俯身輕輕地晃晃她,沒有醒。 言秉初眉頭緊皺,余光卻在無意間掠過床頭的柜子時,發(fā)現(xiàn)上面安靜的放著一個小藥瓶,他的心瞬間被提起來。 停下來正在晃著她的動作,言秉初拿起桌子上的藥瓶,等看清楚上面密密麻麻的英文之后,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緊緊攥住。 打開,發(fā)現(xiàn)里面只剩下寥寥幾粒。 一瓶的安眠藥,只剩下幾粒。 他看向安靜躺在床上的她,看了許久,只是眼眸所散發(fā)出來的目光,從不安變得愈發(fā)的平靜。 言秉初站在床前,靜靜的看著眼前的女孩兒,過了片刻,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或勇氣,他把手指慢慢的伸向她的鼻間。 這么簡單的動作卻好像演成了一部漫長的電影。 手指緩緩靠近,只是床上的人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你回來了。” 一個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音量,讓他的手指頓住。 她的模樣映在言秉初的眼睛里,面色蒼白如紙,眼睛充斥著紅色的血絲,看著自己的眼神有氣無力,如果眼神是有形的,那此刻她的目光一定是斷斷續(xù)續(xù),連不成一條直線。 短暫的停滯后,言秉初并沒有停下動作,只是改變了軌跡,他的手覆在她纖細的脖子上。 “想死?” 李爾落這才稍微清醒,發(fā)覺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像一汪水,平靜、淡薄。 仿佛自己只要說出“是”,他就會收緊手指,把她溺死在這潭靜水。 “不想?!?/br> 李爾落是真的不想死,她只是想睡覺。但是這兩個字顯然并沒有讓這個男人信服,古井無波的眼眸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我只是想睡覺,睡不著?!?/br> 不是女生撒嬌的語氣,只是淡淡的陳述著,但言秉初卻從中聽到了極大的委屈。 李爾落伸出一只手,輕而易舉的撥開言秉初覆在她頸間的手,沒有放開,只是拽著他順勢把他整個人拉在了床上。 “抱抱我?!?/br> 言秉初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有些發(fā)燙。 輕輕的抱著她,盡管他的懷抱還帶著冬夜的寒氣,卻仍然把她整個腦袋放在自己胸口,憑借感受她孱弱的呼吸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和在紐約的那次不一樣,那次他是一個好人,而她只是個路人,但是現(xiàn)在,兩個人相處了這么多天,言秉初剛剛真的覺得自己要失去什么。 那種憤怒到蒼白無力的失去。 “我睡了?!崩顮柭浯丝逃X得很安心,低聲呢喃著。 只要別讓她獨自一人,她就不會失控。 “不能睡?!毖员鯊淖约旱那榫w中清醒過來,下床把她抱起,動作迅速不失溫柔。 “去哪?” “醫(yī)院?!?/br> “我沒事,不用去醫(yī)院。” 李爾落說的很是肯定,但是言秉初卻絲毫不理會,給她裹好羽絨服,抱起她就準備出門。 “我真的沒事?!崩顮柭鋻暝艘幌?,大晚上她不想折騰他,而且她自己知道,是真的沒事。 但是言秉初卻被她的反抗激怒了,一拳砸在她身后的墻壁上,將單薄的她逼在他的身體與墻之間。 李爾落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了,卻沒有害怕。 只是一瞬間,她低下頭,把眼中即將外露的情緒藏起來。 她那么清楚的感覺到他的擔心,對她這么一個陌生人。上一次,這一次,還有住在他家里,她無時不刻都在麻煩他。 他真的不欠她什么。 不欠她。 跟他回家,只是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就算不是眼前的男人,也會是其他人,所以她不想介入他的生活,不想了解他的工作他的生活他的一切信息。 甚至,她現(xiàn)在還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但是此時此刻,她想謝謝他,真心的。 李爾落抬起頭,輕輕踮起腳尖,纖細的手臂抓住他的肩膀,一個輕輕的吻落在言秉初的嘴角。 不是嘴唇。 無關(guān)性,無關(guān)愛。 “我們?nèi)メt(yī)院?!比绻茏屗判模顮柭湓敢馊?。 只是言秉初卻被她抬頭那刻呈現(xiàn)在自己面前紅紅的眼眶拉回了思緒,覺得有些懊悔,一定是自己嚇到了她。 “對不起?!彼麥責岬氖种篙p撫她的臉龐。 李爾落輕輕搖頭,怕一出聲就控制不住,只是心里暗嘲著,最近情緒還真是不容易控制。 言秉初再次給她整理一下衣服,把羽絨服最上面的扣子扣好,圍上自己的圍巾,就拉著她出門。 盡管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抱歉,但是去醫(yī)院卻不能退讓。 路上,言秉初開車不快不慢,慢了怕她出事,開的快了怕她吃不消,不過看她現(xiàn)在的狀況應該真的沒什么大問題。 “今天吃了多少?!毖员醪唤?jīng)意間出聲,在只有兩個人的空間顯得很安靜。 “不知道?!?/br> 對這個答案言秉初很不滿意,沉思了幾秒又問:“什么時候開始的?!?/br> “回國那天?!?/br> “為什么吃?!泵髅魇且蓡柧洌撬械囊蓡柧鋸难员蹩谥姓f出來都變成了陳述。 那種淡淡的、所有的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的云淡風輕。 只是此刻,只有他自己知道,這是由他十幾年的習慣cao控著,失控什么的一次就夠了。 “睡不著。” 言秉初好像明白了她這幾天晚上為什么去他房間睡,而且看樣子他這款安眠藥效果還不錯。 “為什么關(guān)心我。”他看起來不像這樣熱心的人,盡管溫柔實則寡淡。 “因為你是我救的,想死之前先問問我?!睕]有起伏的語調(diào)卻有些鋒利,真的不像他。 “我不想死?!?/br> “那就好好吃飯,好好睡覺,好好照顧自己,你把自己折騰成現(xiàn)在這幅樣子他能看見嗎?” 這可能是他們相處以來言秉初說的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