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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照了照。 謝淮順著看過去,那道讓他看了就煩的污漬不見,鞋子被她清理得干干凈凈。 她把鞋子舉得很高,軟白的手撐在鞋舌之下。 順著她的手臂朝上看,遠(yuǎn)處是昏暗的天空和將要落山的太陽。 謝淮心里動了動,伸手按著她的頭發(fā)一陣揉。 “你不要總?cè)辔翌^發(fā)。”夏夏紅著臉躲開,“你這樣容易把我頭發(fā)弄油,我回去要洗的?!?/br> “我以前養(yǎng)了只狗,我不開心了就愛揉它腦袋?!敝x淮笑了笑,“開心的時候也揉?!?/br> 夏夏嘟囔:“我又不是你的狗?!?/br> “你是我小弟啊?!敝x淮說。 遠(yuǎn)處夕陽落山,晚霞將天光染得通紅。 “鞋是我爸送的。”謝淮忽然說。 “我根本不喜歡這款,他不懂鞋,看到全球限量就買下來了。”他神色淡淡,“他一直這樣,從來不問我喜歡什么,討厭什么,自以為給我的就是最好的。” 夏夏默默聽著,心想謝淮的煩惱真的很清奇。 換成是她,別管喜不喜歡,魏金??仙岬媒o她雙兩百八的鞋子,她都能感動得痛哭流涕。 “高二那年我在學(xué)校惹了事,校長找他告狀,他那段時間生意出了問題心情不好,聽了那些話很生氣,就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扇我耳光?!?/br> “那是我從小到大第一次挨打?!敝x淮笑了笑,“沒覺得疼,就是挺丟人的。” 夏夏也笑:“我從小被打到大,習(xí)慣就好了。” 謝淮:“我當(dāng)時氣性大,一氣之下逃學(xué)去常市找齊達(dá)鬼混了兩個月?!?/br> “學(xué)不上,家也不回,我爸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我把他拉進(jìn)黑名單里,不想跟他說話?!?/br> “知道姜景州為什么叫我少爺嗎?”他唇邊彎了彎,似在嘲諷過去的自己,“那時候所有人都叫我少爺,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點(diǎn)委屈受不得,一點(diǎn)苦也吃不得,簡直就是個嬌貴的玻璃王子,別人碰一下我說不定都得碎掉?!?/br> 夏夏看著謝淮,心想假的吧。 她沒敢把這個想法說出來,只是下意識覺得謝淮不是那種人。 不過短短幾年,她沒法想象謝淮口中那個嬌氣的人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能脫胎換骨變成現(xiàn)在這樣。 遠(yuǎn)處天光暗淡,夕陽落山。 謝淮把目光挪開,落到近處銀杏那浸染在暮色中的樹尖上。 “兩個月后,警察局給我打電話,我爸沒了?!彼裆届o,“自殺,跳進(jìn)工廠的硫酸池里,尸體和衣服都被燒沒了,如果不是廠里有監(jiān)控,我都不信他是自己跳進(jìn)去。” 夏夏愣在原地。 她久久沒說話,謝淮也沒有說。 夏夏看向他腳上那雙鞋,猶豫著問:“這是他送你的道歉禮物嗎?” “不知道,可能是吧?!敝x淮說,“但我寧愿他從來沒買過?!?/br> “肯定是的,你跑出去兩個月不回家,你爸肯定擔(dān)心。雖然我不知道他為什么自殺,但他一定很愛你?!毕南难劾镉幸唤z羨慕,“我爸別說給我買鞋子賠禮道歉,我就算死在外面,他估計眉頭都不會皺一下?!?/br> “他愛我嗎?”謝淮反問,眉眼中帶著冷意。 “當(dāng)然啊,他都要離開了還想著給你買鞋,而且除了鞋子,他肯定也給你留了很多別的東西吧?” 夏夏看著謝淮,覺得自己其實(shí)很羨慕他。 他身上那種眼界與天不怕地不怕無所畏懼的氣質(zhì),一看就是富養(yǎng)長大的孩子特有的東西。 她羨慕,又羨慕不來。 謝淮的父親哪怕千般不好萬般不是,但從小給他的自信、勇敢和底氣,是能讓他一生受益的東西,也是她這輩子都無法企及的東西。 謝淮淡淡道:“他給我留了八百萬……” “八百萬!”夏夏忍不住說,“你爸對你太好了吧!” 她安慰他:“別難過了淮哥,你要多朝好的地方想,八百萬是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對我這種人而言,別說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加起來我也賺不了八百萬?!?/br> “叔叔雖然離開你了,但他留下這些錢,肯定也是希望你能過得好一些吧。” 謝淮復(fù)雜地看著她。 夏夏疑惑地問:“我說得不對嗎?” 謝淮說:“你說得對,八百萬是多少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br> 他神色平靜得不像話:“但他留給我的,是八百萬的高利貸?!?/br>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天天坐等更新的小透明、g、大神們的粉絲、坎不里巴巴的營養(yǎng)液。 感謝肥宅來一瓶肥宅快樂水、澤蘭的雷。 啾咪=3= ☆、026 夏夏喉嚨里干巴巴, 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謝淮坐在水槽邊沿晃腿, 臉上沒什么表情,仿佛他嘴里背著八百萬欠款的不是他,而另有其人。 夏夏自知說錯話了,撓了撓頭:“……其實(shí)八百萬也不是很多, 我沒見過世面, 所以對我而言這是一筆巨款, 但對有些人來說也就一套房子而已,要還清這些錢也用不了多久吧?” 謝淮說:“是啊。” “每月最低還兩萬, 一年二十四萬, 不用四十年就還清了。” 夏夏:“……” “你就當(dāng)我沒說過吧。”她語氣悶悶的。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謝淮背著八百萬的債務(wù)比她自己負(fù)債都難過。 “八百萬確實(shí)不多。”謝淮面無表情, “我爸活著的時候,欠銀行的、欠供應(yīng)商的、欠合伙人的,還有親戚朋友, 加起來兩個多億。人死債消, 說起來簡單, 哪有那么容易?” “那也不能讓你來還啊。”夏夏說, “你又沒做錯事。” “做沒做錯誰在意?欠了就是欠了?!敝x淮嗓音平淡, “如果祝子瑜向你借了兩萬塊,她不幸去世,你能不和她家人開口要錢嗎?” 夏夏沉默了。 她自問做不到,就算咄咄逼人堵門要錢的事她做不出來,提也肯定是要提一下的。 兩萬塊都尚且如此, 別說兩個億。 夏夏:“那八百萬高利貸……” “我爸借的。”謝淮說,“他手里沒有能流動的現(xiàn)錢,工人的遣散費(fèi)、賠償款、傷亡補(bǔ)恤,零零碎碎借了五百萬,那錢他一分沒留,全部分給工人家屬了。” “他一周前借了高利貸,一周后跳了硫酸池?!敝x淮說這話時唇角上勾,似乎想笑,卻有些干澀,“放貸人在黑.道混了幾十年,家底雄厚底子也硬,我爸聰明了一輩子,劫富濟(jì)貧的時候肯定想不到自己會栽跟頭吧。” 夏夏茫然,沒懂謝淮的意思。 謝淮:“那段時間廠里總丟東西,硫酸池的監(jiān)控是負(fù)責(zé)人前幾天剛裝的,他不知道?!?/br> “法醫(yī)說,跳硫酸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