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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你去摘葡萄的時候都會吼你,哈哈?!?/br>“夏天的時候,你推著小車把我往麥田里帶,車子只有一個轱轆,遇到石子就能把我摔下去?!?/br>“以前我還想給你摘花,有一次摘了一朵月季,里面竟然藏了一只馬蜂,把你叮的肋骨都紫了,嚇?biāo)牢伊?。?/br>“你總喜歡把東西藏到咱們家土炕下的小縫兒里。”沈天郁淺淺地笑,毫不留情的把陳夏生的秘密戳穿,“還以為沒人發(fā)現(xiàn)。”陳夏生瞪大眼睛,被噎的很是尷尬,臉都紅了。他發(fā)現(xiàn)最近自己在沈天郁面前特別容易臉紅,而且不受自己的控制:“你、你怎么知道的?”“早就知道了?!鄙蛱煊粽f。“怪不得……”陳夏生心里暗想,怪不得我以前藏到里面的內(nèi)褲不見了,過幾天看見,那條內(nèi)褲已經(jīng)洗干凈放到內(nèi)衣柜里了。因為那條內(nèi)褲屁股上有一條紅色的小金魚,所以陳夏生記得特別清楚。陳夏生嘴硬的開始揭沈天郁的短:“你小時候很怕黑,一到晚上把你抱出去玩,你就緊緊摟著我的脖子,死活不放手?!?/br>沈天郁笑,心想那只是不愿意和你出去玩,懶得自己走路而已。他說:“你害怕蛆蟲,一到夏天就不敢上廁所?!?/br>“你你……你……”他們兩個樂此不疲的互相揭短,直到尤金蓮進(jìn)來叫他們吃飯。轉(zhuǎn)眼到了十二點,他們要去趕火車了。臨走前,尤金勤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別給你姑姑添亂,別讓她累著,家里就交給你了。你這孩子讓人放心,爸就不多說什么了。”“您放心吧。”陳夏生簡短的說。他們父子兩個缺少溝通,可是陳夏生對這個后爸還是尊重的。他想了想,又說,“我跟您說的那事,我媽同意了嗎?”“哎,你想去就去?!庇冉鹎诳人詢陕?,“別管你媽。大小伙子,該出去闖闖了?!?/br>陳夏生看尤金勤咳嗽,忍不住說:“爸,你以后還是別抽煙了,看現(xiàn)在咳的?!?/br>“我就吸煙提提神,”尤金勤說著,湊近陳夏生,很是擔(dān)憂地說,“不過,兒子,你可要想清楚點。你以后不可能永遠(yuǎn)陪在花芽身邊。別為了他束手束腳。爸跟你說了,你聽著點。”尤金勤說得懇切,仔細(xì)叮囑,就怕兒子吃虧??申愊纳荒苄睦锟嘈?,心想我就是知道自己不可能永遠(yuǎn)陪在他身邊,所以才趁著他小的時候,緊緊黏著他。“哥——”沈天郁在火車上大喊,“快點過來,車要開了。”“好?!标愊纳B忙提起行李,對尤金勤說‘保重’,然后跑到火車上,在窗邊一直看著尤金勤。狗蛋和陳寡婦說的是什么?自然是自己要跟著沈天郁的事。他表示,自己不想在服裝廠打工,只想跟在沈天郁身邊。陳寡婦不舍得兒子走,可是尤金勤有著父親特有的嚴(yán)厲,他不愿意狗蛋窩在這個小地方,想讓他出去自己打一片天地。那時尤金勤并沒有意識到陳夏生對沈天郁那份特殊的感情,因為他遲鈍。有的時候也許零星摸到了什么,也不敢承認(rèn)。就這樣拖著罷了。七月,天氣異常燥熱。陳夏生陪著沈天郁回學(xué)校拿成績。他們學(xué)校在比較偏遠(yuǎn)的地方,沈天郁兩點去拿成績,發(fā)現(xiàn)學(xué)校里沒有老師。陳夏生渴得要命,提出要去找點水喝。沈天郁應(yīng)了一聲,沒跟著去,就在陳夏生走的那一刻,一個女生走了過來。季蓮,也就是那個學(xué)習(xí)委員小姑娘,對沈天郁說:“老師他們?nèi)タh里拿成績了,早上就去了,現(xiàn)在還沒回來。老師讓我跟你們說一聲,先等等。”沈天郁點點頭,找了個樹蔭處坐下。他的皮膚很白,樹蔭下偶爾有從樹葉縫隙中透過來的陽光,襯得他皮膚快要透明,幾乎能看到臉頰細(xì)小而鮮紅的血管。季蓮湊過來,坐在沈天郁身邊,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說:“天……沈天郁?!惫钠鹩職?,還是沒敢叫他‘天郁’,季蓮心里哀嘆一聲,問道,“你,考得怎么樣???”沈天郁不明白她為什么坐得離自己這么近,很敷衍地說:“還行吧?!?/br>“考試的時候緊張嗎?”沈天郁仰頭看天,淡無波瀾地說:“誰知道呢……應(yīng)該不緊張吧。記不清楚了?!?/br>季蓮顯然沒預(yù)料到沈天郁會這么回答,抓耳撓腮的想話題,半天才說:“沒事的,你成績這么好,正常發(fā)揮的話肯定能考上?!?/br>沈天郁瞥了季蓮一眼,‘唔’了一聲。季蓮說:“要是咱倆能考上一所高中就好了……可是我每次都考不過你,萬一分差的太多,不能和你一起怎么辦???”沈天郁心說你為什么要和我上一所高中?不過這話是不會當(dāng)著她的面說出來的。沈天郁百無聊賴的應(yīng)付著這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到后來不知道說什么,干脆保持沉默。可是沈天郁這幅冷冷淡淡的樣子最受女孩兒歡迎。畢竟沈天郁并不是真正的冷漠,要說的話,是那種外冷內(nèi)熱的人,對人都客客氣氣的。這本來是教養(yǎng),可卻讓所有女孩都幻想,自己也許有可能。如果再過幾年,季蓮也許會學(xué)會一個詞,那時她可以用這個詞來形容沈天郁。就是‘男神’。她只能無限靠近,崇拜,喜愛,卻永遠(yuǎn)得不到手。七月的天很熱,即使坐在樹蔭下,沈天郁還是出了層很薄的汗,被風(fēng)一吹,迅速干掉,特別的舒服。沈天郁瞇起眼,無聊的想睡覺??删驮谒]眼的一瞬間,他突然聽到遠(yuǎn)處有人敲鑼打鼓的聲音。本來鄉(xiāng)下這種鑼鼓聲并不少見,可是奇怪的是,那聲音竟然是朝著他們學(xué)校過來的。沈天郁慢慢睜開眼,把頭轉(zhuǎn)向那邊,想知道那是什么情況。季蓮也很奇怪,拍拍屁股站起來,表情很疑惑。然后他們看到脖子上掛著鑼鼓的四個老師,翻過山頭,即使隔得很遠(yuǎn),也能看到他們臉上興奮的表情。“沈天郁——”沈天郁聽到其中的一個老師這樣喊他。山邊不?;厥幹蠋煹穆曇簦且凰查g,天地仿佛無比廣闊。沈天郁也站了起來,瞇起眼睛,并不明白他們是什么意思。老師們也都不說話,只是一遍一遍的喊他的名字。——沈天郁,沈天郁。季蓮是第一個反映過來的,她又興奮又沮喪地說:“沈天郁!你這次肯定考得特別好!你看老師敲鑼打鼓的回來——我,我祝賀你!”沈天郁輕聲說:“謝謝。”他看著那些敲鑼打鼓的老師,竟然有些不好意思,想了想,還是沒迎上去。等老師回來的時候,一個個都?xì)獯跤酰贿叴执贿吅蜕蛱煊粽f話:“你小子真行!太給我們學(xué)校爭光了,你是縣里第一名!咱們學(xué)校多少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