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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澄扔了書包在后座:“不一個班還一起干嘛?”“你身邊那個女孩是你班上的?”男人倒車,從后視鏡里看向男孩。方澄被盯著眼睛都不眨:“不是啊,上次一起競賽的。我找她復(fù)習(xí)。”“嗯?!?/br>父子倆沒什么話,窗外倏忽而過的光影交織在一起?;氐郊野l(fā)現(xiàn)餐廳廚房擺了面粉、餡料,一片混亂。男人手忙腳亂地收拾:“過年吃餃子?!?/br>不知道他一個人準備了多久,和面、調(diào)餡、包餃子,從前沒做過這些,第一次包出來的餃子像碩大的蒸包。是啊,又到新年了。元旦的禮花在窗外放起來,噼里啪啦響成一片。方澄怔怔地看著。他在孩子面前有些羞恥:“你餓了嗎?要不要現(xiàn)煮一碗給你?!?/br>方澄退了一步:“不,我作業(yè)還沒寫完。”“吃完再寫也行。”“我不餓。”方澄提著書包上樓去。嚴廷曄驟然喊道:“過來,吃飯?!?/br>方澄回頭。父親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又重復(fù)一遍,面容嚴肅,氣氛變得僵硬。方澄在此時還不想得罪他,猶豫了一會下樓來。嚴廷曄臉色轉(zhuǎn)好,到廚房下了幾盤餃子,并他愛吃的幾樣菜,擺了滿滿一餐桌。方澄埋頭狼吞虎咽,他再不像以前那樣挑食,仿佛很趕時間,什么都往嘴里塞。嚴廷曄怕他噎著,倒了杯水給他:“慢點,沒人和你搶?!?/br>那深情的目光似乎要把他燙透了,方澄不自覺地挪開一些。嚴廷曄看著,依舊溫柔道:“你在班上過得好嗎?”“就那樣唄?!?/br>“復(fù)習(xí)到哪里了?”“什么線性函數(shù)、拋物線什么的,說了你也不懂?!?/br>男人給他擦掉嘴邊一點殘渣:“別太辛苦就好?!?/br>“有什么辛苦的,誰高考不是這樣?!?/br>“明天要放假了吧,想去哪里玩?”嚴廷曄見他面色不虞,就轉(zhuǎn)了個話題。一到節(jié)假日,方澄總是耐不住寂寞要跑出去的。兩人找個度假村或者清凈地,避開世人過一段時間。去年這時候,小孩還窩在他懷里,又要蹭又要抱甜蜜索吻。今年,他已經(jīng)選好了臨海山莊,在那邊不會冷,可以穿著短褲跑海里踢球或者游泳。他們會有一段快樂的時光……男人臉上的笑容還沒有散去,方澄道:“明天要補習(xí)?!?/br>“去哪補習(xí)?”“同學(xué)家啊?!狈匠螣o所謂地道。“去那個單蕊家嗎?”父親似笑非笑,面目也變得模糊。那高高在上,似有若無的疑問,讓方澄心里咯噔一聲,不知道他知道了多少。男孩假裝無意地道:“是啊,她學(xué)習(xí)好唄?!?/br>空氣忽然變得混沌、粘稠,嚴廷曄削著蘋果,水果刀在果rou上環(huán)繞一圈,一片完整的果皮便掉落下來。整個房間寂靜無聲,連掉落在地毯上的果皮都幾不可聞。男人笑了一下:“那爸爸請她做家庭教師吧?!?/br>方澄蹭的一下站起來,他過分夸張的動作扯住了沙發(fā)腿,在寂靜的房間里發(fā)出“刺啦”一聲巨大聲響。嚴廷曄的心落下來,酸的澀的倒成一片,痛得心發(fā)苦。他握住了水果刀,刀刃落在掌心有著一種微不可察的痛苦。方澄道:“我吃完了,我可以上去了嗎?”“去吧?!?/br>男人削完最后一點果皮,將完好的蘋果放在盤上。這無聲的冷戰(zhàn)打得很漫長,從元旦開始到一模三月份,兩人幾乎沒說過一句話。整個家被分裂出了兩個世界,一個忙不停歇,一個冷淡觀望。而方澄勢如破竹的學(xué)習(xí)架勢也在兩人之間硬生生劃出一條溝壑。冷淡、疏離讓嚴廷曄愈發(fā)不滿足。按說,找回他后他就應(yīng)該滿足了。十幾年前丟失的那塊傷疤日日懸在心頭,折磨著他。如果能夠重新得到,他愿意付出所有。如今得到了,他卻不再滿足這些。人總是貪婪的,得到了他,還想要他聽話;聽話了,還想要回歸父子感情;有了父子感情,又想要更多……他現(xiàn)在恐慌、害怕,每次看到方澄打了雞血一樣撲在學(xué)習(xí)上,就有種失去他的感覺。沒有一個家長會討厭自己孩子勤于學(xué)業(yè),而他卻如此厭惡。他厭惡學(xué)習(xí)占據(jù)了他們的時間,他厭惡學(xué)習(xí)搶走了方澄,他更厭惡他身邊出現(xiàn)的所有人。他竟然這樣吃起自己孩子的醋來了,多么荒唐!可是他控制不住。嚴廷曄往上望了望還亮著燈的房間,耐不住心里的煩躁,到冰箱拿了瓶冰水喝下去,才又回到了房間。那晚他翻來覆去沒睡好,凌晨才瞇了一會。夢里混混沌沌,偶然一個瞬間,他仿佛壓在一具赤裸的白花花的rou`體上,他以為是林昀,惡狠狠地cao弄他,貫穿他身體;而那個汗淋淋的身子扭過頭來,卻是妖冶美麗的方澄,他泫然欲泣地喊他:“爸爸……”他猛地驚醒過來,身下一片潮濕。過了年天氣一天天暖起來。競賽過去,單蕊拿了個好成績,方澄落榜,他變得更忙。而方澄與父親的關(guān)系也陷入緊張膠著的狀態(tài)。他不知道哪里得罪了這男人,對方看他越來越不順眼。不過此時他和單蕊正處于熱戀當(dāng)中,學(xué)業(yè)也在關(guān)鍵時刻,也就顧不上這些了。盡管兩人吵架,嚴廷曄依然雷打不動接送上下學(xué)。方澄功課增多,學(xué)業(yè)繁忙,每次放學(xué)后都要到單蕊家輔導(dǎo)才能做完。接著再跑回學(xué)校等父親。日子久了,他太累,提議取消接送任務(wù)。然而第二天放學(xué),還是在校門口看到汽車。方澄一股怒氣就往上沖,拉著單蕊就走。嚴廷曄從車里出來,看著忿忿不平的男孩握著一個女生的手,是那樣親密又維護的姿態(tài)。他沖著離去的那個背影喊了一聲:“澄澄?!?/br>單蕊聽到聲音回頭:“嚴鳴,是叫你嗎?”方澄道:“不是?!?/br>“澄澄,該回家了?!蹦腥艘琅f不緊不慢地喊了一聲,似乎也沒有上前的打算。只是那汽車緩緩地跟在身后,不遠不近地糾纏著,頗為惱人。方澄怒氣沖沖地折回來:“你干嘛?”男人微笑道:“接你回家,晚上有你喜歡的蛋糕。”父親溫柔地將他翻出來的衣領(lǐng)捋平,溫?zé)岬恼菩乃埔獡崦哪槨?/br>方澄猛地撤回一步:“我不想吃巧克力,我不想吃蛋糕。我不是被你哄的三歲小孩了,你還不明白嗎?”單蕊這才知道眼前的是嚴鳴的父親,她看著這對仇視的父子,小心翼翼地拉方澄的衣角,勸他不要吵架。而方澄視若無睹,握著她的手要把她給捏碎了。“那你要去哪?”父親臉上沒有表情,從高處落下來的目光似神明般悲憫又無情。而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單蕊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