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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大妮辦滿月酒的那天,李盼娣還在醫(yī)院生孩子,還真的不知道有這事。 “為什么他們不來???” 孫柔佳搖了搖頭,“不知道呢。你別看她好像藏不住話。但是一旦你問她關(guān)于父母的事,她就岔開話題?!?/br> 李盼娣仔細(xì)回想了下,好像是有過這么一次。她無意說過大嫂的父母,大嫂就走了。 按照大嫂的性子,應(yīng)該跟她懟起來啊,可大嫂偏偏什么話都沒說。說明娘家就是大嫂的逆鱗。 李盼娣像發(fā)現(xiàn)了大秘密,如果周大妮再敢找她茬,她就拿這事懟她。看她還敢不敢嘚瑟。 對于一只煩人的蒼蠅,時不時就在你眼前晃,你偏偏還不能打死,就只能嚇走了。 孫柔佳試探著道,“二嫂,你就不想知道大嫂娘家的事情嗎?” 李盼娣可不喜歡打聽別人的秘密,搖了搖頭,“跟我沒關(guān)系?!?/br> 孫柔佳失望地低下了頭。 院子里很快陷入寂靜,忙碌一天的人們開始進(jìn)入夢鄉(xiāng)。 洗漱后的劉春芳繞過客廳,看到一團(tuán)橫躺在沙上的黑影,打開房門正準(zhǔn)備入睡。 一扭頭,就看到床上竟躺了個人。 劉春芳眉頭皺得死緊,“快點(diǎn)出去?!?/br> 見他絲毫沒有動彈的意思,劉春芳掀被下床,張德強(qiáng)快她一步,擠開她,把門關(guān)上。 劉春芳縮著身子往后躲,聲音發(fā)抖,“你想干什么?” 張德強(qiáng)鎖上門,喝了酒后,他臉頰紅潤,腦袋卻很清醒,“我是你男人,你說我想干什么?” 劉春芳縮到墻角住,瞠目欲裂,“說什么改好了,原來你就是這么改好的?” 張德強(qiáng)前進(jìn)的步子一僵,隨后又無所謂地扯唇,“你都不肯見我。非要跟我離婚。我只能這樣做了?!?/br> 劉春芳很無助,想嘶吼,可張德強(qiáng)卻撲了上來。毛巾塞到她嘴里,抱起她,往床上扔,除掉她身上的衣服。整個人壓了上去。 憤恨,屈辱,難堪,劉春芳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那么多情緒。她像只木偶,任由他凌遲。 男女之間有差距在這一刻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劉春芳想到盼娣之前擔(dān)心許同林是個暴力狂,想要跟他分開。 當(dāng)時她還不以為然,苦笑勸她。卻不想,盼娣的擔(dān)心并不是無的放矢。 嫁了人,她在新家是個外人,沒有人會幫她。她像只小船找不到港灣。她閉了閉眼,任由眼淚自她眼臉流下。 張德強(qiáng)并沒有喝醉,他酒量一向很好。 他想通過這種方式挽救他岌岌可危的婚姻。他充滿耐心,甚至沒有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可是她明明得到了滿足,卻在第二日一早,就收拾好了衣物,早飯也沒吃,非要離開這個家。 甚至當(dāng)他伸手去攔的時候,她冷著臉,“我的心已經(jīng)死了,我不可能再愛你。” 一句話把張德強(qiáng)打入死牢。他疲憊地癱坐在沙發(fā)上,不知該怎么辦。 第50章 第 50 章 時間過得飛快, 一九八二年就這么悄無聲息地過去了。 自打小琴滿月, 李盼娣一直沒有看到劉春芳。就連過年, 她都沒有回來。 趁著許同林休息在家,她特地去服裝廠找人。 服裝廠早就放了假, 但是李盼娣從門衛(wèi)那邊打聽到劉春芳在附近租了房子。 她沿著街道四處尋找。 可惜這邊房子太多, 她找了好半天, 也沒能找到。 不知不覺, 她走到師傅家。 袁師傅看到她過來, 驚訝道, “你現(xiàn)在還有空過來嗎?你家寶寶才兩個月吧?” “對。”李盼娣搓了搓手,整了整頭上的帽子, “袁師傅, 你知道春芳姐在哪嗎?” 袁師傅點(diǎn)頭,“知道啊?!彼钢和? “前面一排第三家就是。她說想租一間房子。這房子還是我?guī)退业哪??!?/br> 李盼娣忙向他道謝, “謝謝您,我去找她?!?/br> 袁師傅扯了扯唇,“你先別謝我。你還學(xué)不學(xué)做衣服???要我說學(xué)徒就不能找女娃。懷孕了就不碰針線,生完孩子又要帶孩子??沼欣硐?,沒有自我?!?/br> 李盼娣怔愣了好一會兒, 才尷尬得往外走。 她低著頭, 暗暗想著袁師傅話里的意思。 空有理想, 沒有自我。她是這樣的人嗎? 李盼娣按照袁師傅指點(diǎn)到了劉春芳租住的這邊。 不大的院子, 蓋滿了屋子, 一間間隔起來。起碼有十幾間。劉春芳租住的就是其中一間。 連窗戶都沒有。在外面搭了個簡易的棚子,里面擺著鍋碗瓢盆。劉春芳動作熟練,給自己下了碗雞蛋面,出鍋的時候舀了一勺醬放在上面。 她端著面碗一扭頭就看到李盼娣。 她微微怔了下,神色自如請李盼娣進(jìn)來。 進(jìn)去后,房間更顯逼仄,一張一米寬的床和床頭柜,就再也沒有地方了。 李盼娣只能坐在床上。 劉春芳絲毫不覺得尷尬,她將面碗放到床頭柜上,側(cè)頭看李盼娣,“你吃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下碗面?” 李盼娣搖頭,“不用了,我吃過飯了?!?/br> 劉春芳捂著肚子,“我剛從外面回來,肚子餓死了。我先吃了?!?/br> 說完,也不等李盼娣回答,狼吞虎咽吃了下去。 五分鐘不到,一陣風(fēng)卷云殘過后,那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就進(jìn)了她的肚子。 動作不雅地打了個飽嗝,劉春芳摸著肚子,往床上一躺,“真舒服啊。” 李盼娣轉(zhuǎn)過身,“你怎么又不回家了?” 劉春芳笑容收了起來,雙手枕在腦后,“不想再跟他耗下去了。誰知道他又會對我做什么惡心的事情。” 李盼娣微微皺眉,“什么惡心的事情?” 劉春芳不想讓她擔(dān)心,忙轉(zhuǎn)移話題,“我跟你說,我也跟人收國庫券了。你不會怪我搶了你男人的生意吧?” 李盼娣怔了怔,她男人只在城北收國庫,從來不跑到城中。春芳姐住在城中,不可能大老遠(yuǎn)跑到城北收。誰也不礙著誰。她哪里會怪。李盼娣奇了,“你不是說怕你同事看到你收國庫券,舉報(bào)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