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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掏出手機給徐長安打電話。 鈴聲響了兩聲,那邊人接通。 “喂?” “師姐是我?!?/br> “周最啊!”徐長安輕聲問:“有什么事兒嗎?” 周最:“我給阿姨寄了兩瓶藥酒,專治老風(fēng)濕的,效果特別好??爝f今天應(yīng)該就到了,你記得簽收一下?!?/br> 徐長安心里有些感動,她沒想到周最竟然記得母親的手患有老風(fēng)濕。 “有心了,謝謝你?!彼屑さ馈?/br> 少年異常輕快的嗓音,“客氣啥!” 目光轉(zhuǎn)向那條圍巾,眼神似乎又浮現(xiàn)出徐長安的墨綠色的裙擺,它飄啊飄…… *** 徐長安當(dāng)天傍晚就收到了快遞。那兩瓶藥酒包裝精美,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肖曉慧奇怪地問:“誰寄的?” 徐長安回答:“是周最,他說你有老風(fēng)濕,就給您寄了兩瓶藥酒?!?/br> 肖曉慧瞅了一眼,不安道:“這藥酒看著挺貴的,收人這么貴的禮不好吧?” 徐長安倒是沒太在意,只說:“我開學(xué)拿錢給他?!?/br> “這孩子真有心,替我好好謝謝他。”肖曉慧面露笑容,對周最的好感又加深了幾分。 “已經(jīng)謝過了?!?/br> 肖曉慧看著女兒,有意試探一句:“長安,你覺得周最怎么樣啊?” 徐長安小心地把藥酒放進(jìn)柜子里,抬了抬眸,目光聚焦在母親身上,一時間覺得有些好笑,“媽,他就是我一個學(xué)弟,您別想太多?!?/br> *** 母女兩個依舊過著簡單溫馨的日子。春節(jié)越來越近,年味兒也越來越濃厚。 春節(jié)前幾天,鎮(zhèn)上的游客少了很多。徐長安和肖曉慧總算是空閑下來了。 徐長安幫著母親一起置辦年貨。肖曉慧是個重儀式感的女人。寡居多年,卻對春節(jié)格外看中。哪怕只有她們母女兩個,每年的年夜飯卻也是豐盛隆重的。 素以要在家待到元宵才回學(xué)校。 兩個姑娘又成天廝混在一起。 一轉(zhuǎn)眼就過年了。 除夕那晚,徐長安和母親早早吃了年夜飯,然后在一起守歲。 對于這對母女來說,每年除夕都是一個樣子的。別人家一家團(tuán)聚,熱熱鬧鬧,而她們家總是這么冷清。十多年了,從徐長安有記憶以來,就是這個樣子的,早就習(xí)慣了。倒也不會生出什么所謂的心酸和凄涼。孤獨于她和母親而言都是常態(tài)。 中說:“我必須承認(rèn),生命中大部分時光是屬于孤獨的?!?/br> 她還好。因為沒見過父親的面,她對父親有限的認(rèn)知全部來自母親的敘述和家里的老照片。一個從未蒙面的男人,即便是父親,也委實生不出太多濃烈的情感。 可母親不同。她和父親有過一段最炙熱,也最真摯的感情。彼此都鐫刻進(jìn)了對方的生命里。這樣的兩個人,本該相伴余生,可一個人溘然長逝,留下另一個忍受這世間的無盡孤獨。 母親比她痛苦百倍。 “長安,mama一直后悔沒有早點生你,這樣我們一家三口還能在一起過年?!?/br> “mama,是你說的爸爸一直在我們身邊,他現(xiàn)在一定也在陪著我們一起過年。” “是啊,我一直告訴你你爸爸在我們身邊??墒情L安,一個人走了就是走了,他不復(fù)存在了。是我們一直在自欺欺人呀!” “不mama,我相信爸爸在的,他一直都在?!?/br> “長安,mama有點累了。不想再等你爸爸了。我現(xiàn)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看著你早點成家,有個人替我好好疼你、愛你。有一天你也會有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我不希望我們這個家一直都這么冷清了。”肖曉慧語重心長地對女兒說:“長安,mama的意思你明白嗎?” “mama,我大學(xué)都還沒畢業(yè),你就著急抱外孫了,您是不是太心急了呀!”徐長安一把抱住母親,撒嬌道。 知女莫若母,肖曉慧一看到徐長安是這種反應(yīng),她就知道女兒聽懂了她的話。可惜她還是放不下?。?/br> 不怪她。自己這一生都沒放下,女兒一時半刻又怎么能夠輕易放下呢。 —— 和寢室那三只挨個通了電話,斷斷續(xù)續(xù)聽了很多。宋如依和謝微吟這個年都還過得不錯??筛锻詤s過得不太好。 大家族里不受寵的小姐,真沒有尋常百姓過得舒坦。 徐長安說:“小九,明年過年你來我家,不要去老宅過年了?!?/br> 付忘言被寒風(fēng)迷了眼睛,哽咽地點點頭,“好啊,長安!” 零點時分,無數(shù)禮炮齊發(fā),夜空煙火璀璨。 肖曉慧上了年紀(jì),早就去睡了。 徐長安站在窗戶旁,注目著外頭絢爛的夜空,毫無睡意。 又是新的一年,可她還是一個人! 擱在書桌上的手機滋滋響個不停。 她轉(zhuǎn)身取了過來,手機屏幕不斷閃爍,熟悉的名字跳躍。 “師姐,新年快樂!”少年喜悅的嗓音透過電流傳入耳中。 一瞬間,像是砸進(jìn)了心里。 “新年快樂!”女孩的嘴角劃起弧度,音色溫柔。 *** 相較于徐家的冷清,周家卻格外熱鬧。 周維明是長子,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meimei。周最的叔叔和姑姑每年都是在他家過年的。 三個家庭,一大群人,熱熱鬧鬧,徹夜狂歡。 除夕夜一大群人聚在一起搓麻將,氣氛很好。 周最手氣最佳,贏了一大把。正在興頭上,零點一到,周最立馬就扔了麻將對大哥周望說:“哥,你來替我打一圈兒。” 周望:“你哪兒去?” 周最:“上廁所。” 隔了一會兒,唐婉眉女士給大家伙上夜宵,卻看到嘴上說上廁所的周少爺蹲在角落里打電話。 隔得有點遠(yuǎn),她聽不清周最說了什么。可遠(yuǎn)遠(yuǎn)瞧著兒子的神態(tài)倒是興奮喜悅的,似乎和電話那頭的人聊得很不錯。 周最打完電話回來已經(jīng)是半個小時之后了。 “阿最,你是不是談戀愛了啊?”唐婉眉看著兒子,神色考究。 她總覺得周最近來一段時間不對勁。這么神秘的電話,那張快遞單,再是那條圍巾……每一件都透著古怪。她思前想后也就只有這一個理由能夠解釋得通。 唐女士這話一出,家里人紛紛將目光轉(zhuǎn)向周最,眼神考究。 周最眼皮跳了一下,果斷否認(rèn):“哪有??!怎么可能!” 唐婉眉:“你這次回來就不對勁,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還一個人蹲在角落里傻樂。典型的戀愛癥狀嘛!” 周最:“……” “媽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只是不想吃東西,阿姨燒的飯菜不合我胃口。” meimei周藹揚聲道:“媽,您絕對想多了,就我哥這副德行,脾氣這么臭,一點就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