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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上小小一起上路。三人催趕著三匹馬,甚是快速,頃刻間便走過了幾十里程途。下午喂罷馬匹,找到一間干凈飯鋪吃了飯食,復(fù)又登程。到了傍晚,終于到達(dá)了盱眺縣。只見路上來往眾人多為步行,也有些騎馬的、坐車的,還挺熱鬧。葉時熙把馬勒住了,問趙小?。骸摆w神醫(yī)是在哪里不見的?”“就是前面。”小小伸手指了指,“秦文、沐春哥哥的家。”“嗯?!比~時熙又向趙小小確認(rèn)了下,“幾日之前,沐春將趙神醫(yī)請過來,為叫秦文的人看病,可是對于秦文的病,趙神醫(yī)卻束手無策。就在那時,他失蹤了?!?/br>“差不多吧?!毙⌒』卮穑氨緛砦覀兇蛩愕诙炀妥吡?,誰知道爺爺卻突然間不見了?!?/br>“……”葉時熙沉默不語。三人走了約幾百米,小小便指著一處小院落,說:“就是那了!”說完,她便“噠噠噠”地跑去,同時大聲喊著:“秦文哥哥,沐春哥哥,我已經(jīng)依你們說的,把江家的人請來了!這回一定可以找得到爺爺?shù)?!?/br>接著,葉時熙便看見兩個身材頎長的人走出院門。小小招呼著葉時熙和林九敘快過去,又拉起她左手邊的男人的袖子,對葉時熙和林九敘大喊說:“這個就是沐春哥哥!”說罷又拉起了另一人的,“這個呢,是秦文哥哥。”葉時熙也呵呵一笑:“我姓江,叫江萌昊。他姓林,叫林九敘。”葉時熙觀察了一下眼前兩人——年級稍小一些的沐春的確是相貌清俊。他的肌膚白中帶紅,眉宇間有一股清秀,眼睫毛長長的,好像兩把扇子,眼神澄澈無比,亮晶晶的黑眸里邊流光閃耀。而他身邊的秦文呢,身材要高大些,面部棱角分明,然而面色并不很好,顯出一點點病弱的蒼白。趁著林九敘與對方寒暄,繞著院子慢慢走了一圈。院落極為平常,沒有籬笆,房子也很普通甚至樸素。院子里邊雜草很多,基本無法辨別腳印,起不到太大的作用。而院子與官道之間地上卻有厚厚的土,土是深棕色的,前兩天雨后泥濘的地上留下的腳印仍清晰可見。葉時熙對正走過來的幾人問說:“哪排腳印是趙神醫(yī)的?”沐春指著其中一排,說:“就是這里?!?/br>“……”葉時熙蹲下了身子仔細(xì)查看。幾秒種后,他問小?。骸摆w神醫(yī)有些跛腳么?”“對呀?!毙⌒』卮穑拔覡敔斈贻p時受過傷的,左腿一直都有一點點跛?!?/br>“……”這就對了,原來這個就是小小所說的“爺爺腳印有些特殊”的含義。腳印有深有淺,右腳的深,左腳的淺,并不是兩腿肌rou力量相似的人走得出來的。這排深淺不一的腳印就這樣延伸到了官道,而官道上車轍、腳印無處不在,每分每秒都有后人踏上前人剛走過的地方,他們絕無可能單單將四天前趙神醫(yī)的足跡辨認(rèn)出來,因此,趙神醫(yī)的腳印,到了官道,也就斷了。官道上面塵土飛揚,一路延伸并消失在了黃塵彌漫的地平線,再遠(yuǎn)處就是綿延的盱眺山。官道兩邊是遼闊的原野和一戶戶民居,零星有一些稀疏的樹叢和倒伏的野草,原本綠色的葉子和草都顯得灰頭土臉的。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院子和官道間,趙神醫(yī)的這排腳印被保護(hù)得相當(dāng)完好。而不遠(yuǎn)處,另外幾排凌亂的腳印同樣錯落著消失在官道上。葉時熙指著那些腳印問:“那些……似乎也是雨后留下來的,是你們?nèi)巳ぺw神醫(yī)時所形成的么?”“是的?!毙?,“唔,那天秦文哥哥覺得身體還好,我們?nèi)税l(fā)現(xiàn)爺爺出門之后,就一起去尋了,中間沒分開過,之后一起回來,所以有三排出去的、三排回來的……再沒有別的啦?!庇旰蟮哪_印與平時不同,很容易就能與別的區(qū)分開。而泥地上,除了神醫(yī)以及另外三人出門和回來的幾排腳印,就再也看不見別人的了。沒什么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的腳印,也沒有可以被隱藏了的痕跡——小小之前說的沒錯,神醫(yī)的確是自己出去的。想了一想后,葉時熙又問:“回來之后你們?nèi)俗鍪裁戳???/br>“我們到處找了很久,回來已經(jīng)有些晚了。我怎么都睡不著覺,兩個哥哥就陪著我,安慰我說不會有事,等天亮去鎮(zhèn)上看看。而后到第二天早上,爺爺依舊沒有回來。”“你之前說,縣里的人都沒看見神醫(yī)?”葉時熙很在意這點。小小搖了搖頭,深色有些黯然。“這真奇了……”這時,沐春有些憂慮地插話問:“僅憑這些信息,找不到人是嗎?”他聲音非常干凈,就好像弦樂的清音。葉時熙摸了摸下巴,而后輕搖了一下頭。聽到答案,沐春不自覺地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毛:“可是江家不是最善于除魔嗎?你們找不到那時在附近出現(xiàn)過的妖魔嗎?”“沒有那么簡單?!比~時熙說,“妖魔平日里和普通人類一樣,無法看一眼就辨認(rèn)出對方,然而,魔都好殺、嗜血,總會忍不住暴露的?!碑?dāng)魔氣發(fā)作時,妖魔的周圍會有一種可怕的氛圍,令人不敢靠近,凡人甚至?xí)X得根本無法移動雙腳。“這樣好難找啊?!便宕菏氐溃把б恢倍荚诳h里倒還好說,可以等它自掘墳?zāi)埂绻x開了呢?那樣簡直就像大海撈針一樣?!?/br>“可以這樣講吧,你讓我想想啊。”“……抱歉?!便宕阂庾R到他由于焦急變得有些失禮,“我們并非是在逼迫你們,只是有些難以壓抑情緒……畢竟趙神醫(yī)是我請來的,如果神醫(yī)發(fā)生什么意外,那就全是我的過錯,我一輩子也不敢見小小了。”小小在一旁輕輕拉了拉沐春的手掌:“沐春哥哥,別這么說,你又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都是那該死的妖魔的錯?!彼贿呎f,還一邊狠狠地踢了一腳石頭,好像她腳下就是那“該死的妖魔”。踢完之后她想了想,好像覺得剛才的話不大吉利,又趕緊補(bǔ)了句,“不過,我覺得爺爺肯定能夠回來的?!?/br>秦文也在一旁低聲對沐春說:“跟你又有什么關(guān)系?你是為我請的醫(yī)生,就算要怪也是怪我,因果應(yīng)該算我頭上。”不過沐春看起來并沒有覺得好過一些,他看了看秦文,說:“算你頭上還是算我頭上又有什么分別?!?/br>——就在這時,一個身著藍(lán)色粗布衣服的人走進(jìn)了院子里,并且對沐春打了個招呼:“沐春,你家里有鹽嗎?”“張大哥?!便宕赫砹讼虑榫w,笑得十分溫溫柔,“鹽么?有的。不過我這里有客人,回頭我給你送過去。”“謝了!”見沐春有客人,那張姓大漢也沒有久留,轉(zhuǎn)身便走進(jìn)旁邊的院落。“沐春,”秦文又是問他,“方才你不是說,家里也沒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