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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的圍巾:“我給你的東西為什么要給別人!還一身酒氣的,你們怎么回事!你還為人師表嗎!”醉得不省人事的女孩被一頓吵,半睜開了眼睛,虛弱地在余景懷里問:“哥……到了沒?”余景看一眼方君澤,后者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zhuǎn)開頭。后來方君澤把兄妹二人送回家。方君澤不明白,明明是兄妹,怎么兩個人差距這么大,這個余容看著也就大自己一些些,就跑去酒吧買醉,差點被陌生人拖走。還好剩一點意識給余景打了電話,不然后果不堪設想。方君澤從后視鏡偷偷看后座的兩人,除了樣貌看得出是一家人,這個余容整就是一太妹。他是第一次在教學以外看到余景。雖說余景在他家也有單獨的客房,但他從來不在他家留宿。以方君澤那時候的心智,他是無法理解余景不愿占勞動所得之外的任何一點便宜的氣節(jié)。在他的認知里,余景是不喜歡跟他相處的。在只有零度的H市街頭,余景穿著一件黑色棉外套,下`身是一條淡藍色牛仔褲,這樣的打扮讓他年輕了好幾歲,幾乎和方君澤同齡了。方君澤看著他被凍得發(fā)紅的鼻尖,還有那張縮了一半在衣領中的蒼白臉龐,他心里的酸沒來由地漫開,從胸口堵著,哽咽到喉嚨,最后連鼻子都堵了,眼睛一酸——方君澤長這么大,只流過兩次淚水,一次是他第一次知道他父親有了外遇,一次是他母親去世。而現(xiàn)在這第三次,他給了余景。白癡余景,我家給你住你為什么不住?寧愿租房?方以榮給你的錢你都花哪里去了,不會買保暖性更好的衣服穿么!方君澤第一次到余景的住處,看余景抱起余容,還踉蹌了下,他的心跟著提了提。別看余景比他年長,也許力氣還不如他。方君澤嘆氣:“我來背吧,你累了很久了?!?/br>推拒不過,由方君澤背著余容,往狹窄黑暗的樓梯走去。這里拍鬼片,都省了場景布置。方君澤在心里吐槽。樓道的感應燈壞了,燈光一跳一跳,營造出緊張詭異的氛圍,慘白的石膏墻因為年歲已久,斑駁不堪,剝落的地方看到了水泥墻,還有民間藝術家十分隨性的涂鴉。不留神還會踩到隔夜垃圾,運氣好是一袋垃圾,運氣不好是一堆生活垃圾。方君澤的臉越來越黑,余景跟他相處這么久也算了解他脾氣了,一感受到方君澤散發(fā)的低氣壓就幫他用手機手電筒照著地面:“別擔心,你剛才踩到的不是太惡心的東西……”“嗯,用過的套子,腳踏不知名男子的千萬子孫,聽起來也挺拉風是不是?”余景突然笑出來,拍了拍方君澤的肩膀:“你不貧嘴一天成嗎?”方君澤看到他笑也跟著笑:“不。我貧嘴還能逗你開心呢?!?/br>就連方君澤都沒意識到這句話的語氣和內(nèi)容帶了多么深的溫柔和寵溺,余景品出了一點不一樣的感覺,卻又說不清楚,還好三樓到了,他打開了門,逃離了方才的一點不適。“你就住這樣的地方?”余景把余容抱進臥室,這樣一來,他就只能睡沙發(fā)了。余景給方君澤找了個干凈杯子倒水:“這樣地方怎么了?”第五章方君澤看見唯一的一張沙發(fā),外皮脫落嚴重,用一塊白底綠葉的布蓋在上面。然而左支右絀,依然能看見坑坑洼洼。再看陽臺的落地窗,窗簾是一條粗鐵絲固定在兩端,扯了一塊跟沙發(fā)布一樣的布料當窗簾。看到這,方君澤能理解沙發(fā)布為什么那么蹩腳寒酸了。不夠用啊。陽臺掛著余景平時教他功課常換洗的兩套衣服——余景冬天幾乎就兩套衣服,輪流穿。這樣一個生活不怎么寬裕還能把自己收拾得體面整潔的男人,讓方君澤肅然起敬。加上那一點說不明道不清的喜歡,現(xiàn)在他對余景是不是敬愛?對于方君澤長久的沉默,余景竟然有些窘迫。他沒話找話問,這個點他怎么能在外面?方以榮對余景很滿意,因為余景這個家教不僅生命力頑強還把方君澤管教得服服帖帖!這真是奇跡了!余景也想不到,他才離開方君澤幾個小時,方君澤就又出格了。方君澤答非所問,宣布:“我不回去了,我喝了酒,開車很危險的。”胡說,他其實很小心,他很惜命的,一滴酒也沒喝。見余景皺眉,方君澤說:“不信你湊過來聞聞?!闭f完就噗嗤一笑,因為余景又臉紅了。“跟你說了多少次,沒駕照別開車。”余景嘀咕著,去臥室抱被子。方君澤露出了jian計得逞的笑容,目光鎖在余景的后背上。他脫了外套,只穿一件薄薄的貼身針織衫,能看見因為他的動作而活動的肩胛骨,它們像一對翅膀展開、縮起,舒展或凸起,充滿了溫柔的美感。方君澤想過去抱一抱他。余景抱了兩床被子,其中一條是毛毯。余景幫方君澤拍了拍抱枕:“你今晚要留下就只能睡沙發(fā)了,這床棉被給你。上周曬過?!?/br>方君澤抱過被子問:“那你睡哪?”余景說:“我臥房地板啊,鋪了塑料墊子,對付一晚上。”方君澤一聽著急了:“那怎么行,老師感冒生病了不是要請假,請假了不是要扣錢?要不你把墊子拿出來,我跟你擠一擠,兩個人的溫度好過一個人對吧?再說,你妹這么大了還睡一個房間不好吧?”哦,這會兒叫老師了?方君澤只會在兩種情況下喊他老師。一種是有求于他,一種是做了很不好的事請求原諒。別看余景溫和善良,脾氣上來還真非常犟。余景喝過了開水,聲音清透溫柔:“哦,好吧?!?/br>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點心思發(fā)酵還是此刻氛圍太美好,方君澤從那三個字里聽出了無奈的溫柔。方君澤在黑暗里偷偷看余景的臉,心想他真睡得著?兩個人的體溫互相傳遞,在一床棉被下流轉(zhuǎn),方君澤悄悄挨近了些,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噴在余景的臉上,他暫停了靠近的動作,壓抑地猛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方君澤親了親余景的頭發(fā),把臉挨著余景的肩膀,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余景并沒有睡著。他全身僵著不敢動。他的腦海閃過一絲奇異的結論可是很快又自我否認:不可能,方君澤女朋友很多。可是剛才他是親了我頭發(fā)?也許是呼吸,氣流噴在頭發(fā)上?被觸碰的肩膀一片guntang,余景在挪開還是忍住之間天人交戰(zhàn),最終是方君澤把臉撤遠了下,可是被子下,他的手握住了余景的手。余景沒辦法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