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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長命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86

分卷閱讀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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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慶無奈,只得招了是兒子凌光與兒媳婦不和,將兒媳婦打了個重傷,家里為了掩飾,將兒媳婦草草下葬。他們夫婦是知情的,動手的是凌光。

    紀申當(dāng)庭便判了案,凌光毆妻致死,雖然過去好些年了,殺人就是殺人,也沒個過期無效的說法。但是!夫妻之間,以夫為貴,所以打死妻子是比平常殺人償命要減一等判刑,凌慶夫婦則又適應(yīng)另一個原則“同居相為隱”,他們不告發(fā)兒子是合情合理,甚至部分合法的。

    如果是凌慶夫婦殺了兒媳婦,是“尊長”殺了“卑幼”,判罪更輕。如果按照凌慶的說法,是幼卑的兒媳婦侍疾不周,就不是無故殺她而是事出有因,則有可能是賠錢了事。如果說兒媳婦在凌慶病中罵了他,即使被凌光打死了,凌光的罪也很輕,如果是姚氏打了凌慶,凌光打死老婆大約賠岳父點錢就能了結(jié)了。

    律條就是這么寫的,紀申讓凌慶把兒子給供出來,已是就本案能給凌家最重的懲罰了。

    殺人償命?在殺老婆、殺兒媳婦這件事情上,是不存在的。

    凌光是以殺人減等,也就是個流放,還可以拿錢來贖。因為死的是女兒,又不是給父母養(yǎng)老送終的兒子,就不可能以此為理由再給凌光加刑。但是凌家要賠給姚家錢財,紀申盡量給姚家判得多些,一共也只能判個幾百貫而已?!?】

    判決下來,凌慶著實松了一口氣,對紀申拱拱手,揚長而去。姚家人目瞪口呆,錢也拿著了,也不用像交代的那樣舍出命去鬧。

    可是,然后呢?他們要怎么辦呢?姚家人也不傻,當(dāng)堂叫喊出凌慶的丑事,自己也甭想有好果子吃,最好是半吐半露,讓當(dāng)官兒的自己去查。

    可是!他為啥不去查?他憑啥不去查?!為什么不查出凌慶雌伏的丑事,叫凌家?guī)纵厓簩O沒臉見人?!他們姚家受了十幾年的苦,就給幾百貫錢就算完了?!

    紀申很和藹地對他們說:“逝者已矣,諸位節(jié)哀,先在本府安排的宅子里住幾天吧?!彼紤]到高陽郡王有可能再利用、報復(fù)這家人家,打算多保護他們些時日,看看情況再說。

    紀申這么審案,大大出乎高陽郡王的預(yù)料,罵了一句:“老滑頭。”緊接著,高陽郡王又出了一記狠招,這次不找紀申了,他教唆人跑去找崔穎。

    第72章 缺了大德

    京城是這個帝國最大的城市, 占地廣、人口多, 且權(quán)貴人群密度居全國之首。這也就意味著各種“不法事”極多,打死人的、搶人妻女的、搶人產(chǎn)業(yè)的、兩家爭道毆斗的, 乃至于把人家漂亮兒子搶了。誰被告了都不稀奇,沒人敢告,京兆尹親自動手收拾、御史看不下去參一本,也是常事。

    是以凌慶被告了在廣大不知內(nèi)情的官民看來,這并不算是件稀罕事, 比較稀罕的是依法判了、罰了。人們提起來都只有一挑拇指, 贊一聲:“紀大人真是青天!也就只有他能令凌慶伏法了, 真是大快人心!”

    他們這句話說錯了,在京城這個地面上,能讓凌慶伏法的,除了紀申, 還有酷吏。崔穎恰恰是桓琚一朝酷吏里頭一個出頭的人物,他如今做著御史中丞, 接狀、斷案也在職責(zé)范圍內(nèi)。

    攔馬喊冤的人跪倒在塵埃之中,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凌慶仗勢強奪了小人的鋪子,小人一家無處安身, 請大人為小人做主啊?!?/br>
    崔穎沒有多想,“崔老虎”的名頭叫響了之后, 并不是所有人都躲著他走的, 好些個希望能夠借他之手某些目的人, 即使畏懼也還是撲到他的身邊來,也不差這一樁。接了狀紙,讓人記下了告狀人的身份、住址,崔穎將這件事列到了日程表上。

    至于被告是凌慶,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崔穎就是喜歡解謎,把一切都查明白之后,要如何斷案、案子是不是還交給他來斷,他并不在乎。

    “去御史臺?!贝薹f手上還有些別的案子,桓琚依舊逮著杜、趙兩姓死命的錘,崔穎責(zé)無旁貸。

    作為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官員,崔穎自然不知道凌慶與高陽郡王的恩怨情仇,接手的時候他并不知道這個案子會引出來什么。圍觀到這一幕的人也只是多了一條談資:“哎喲喂,你知道嗎?崔老虎接了狀子,要動‘小國丈’啦!”凌慶閨女是賢妃,是妾,凌慶就不能算是皇帝正經(jīng)岳父,促狹的京城人就給他“國丈”的稱號前加一個“小”字,徐國夫人聽到這個綽號的時候氣的險些背過氣去。

    與他們一樣,高居深宮之中的桓琚也不覺得凌慶被人告了算是什么大事。誰還不給人告幾回呢?公主里,從晉國大長公主開始,宗室里,從桓琚現(xiàn)存的最長輩的親戚萬年縣公算起,大臣里,把桓琚挺倚重、預(yù)備給兒子用的黃贊也加上,隔三岔五總有人被參,不是自己,就是親戚,要不就是兒孫。

    紀申快刀斬亂麻,斷完了案連卷宗加口供一起呈給桓琚去看?;歌⑦吙催呎f:“啊,凌慶么……小人心性,就這樣吧?!备灰灼?、貴易交,說起來令人不齒,實際上屢屢發(fā)生,這是道德也禁止不了的事情。

    桓琚沒費心去扳凌慶,由于期望不高,所以失望也不大。桓琚心想,那就讓紀申收拾收拾凌慶吧,也好讓凌慶知道畏懼。都是我之前太慣著他們了,將他們的膽子養(yǎng)大了,如若不知改悔,日后必然沒有好下場。

    紀申心里急得跑圈兒,面上還是一派穩(wěn)重大臣的從容得體:“圣人明鑒?!彼虢o桓琚提個醒,高陽郡王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卻又不知從何說起。默默嘆了口氣,紀申慢吞吞地退出了兩儀殿,邊走邊發(fā)愁?!颈静皇且粯洞笫?,如今兩邊不肯罷休,圣人知道了也不知會是何反應(yīng)……】

    如果桓琚沒心沒肺地當(dāng)成無事發(fā)生,那也就罷了,根據(jù)以往經(jīng)驗來看,桓琚還是要臉的。臨幸一個出身不高貴的女子對帝王而言不是錯,寵愛她也沒有廢長立幼,對于大臣而言這就夠了。就是“沒有廢長立幼”,由此可見桓琚是一個心里有法度很在乎體統(tǒng)的人,這就要壞了。

    紀申惆悵不已,不知天子一怒會演變成什么樣的局面。

    桓琚此時感覺還挺不錯,十二郎、十三郎被他打發(fā)出京,剛走的時候桓琚很是難過了幾天,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份難過也淡去了。一個正經(jīng)的帝王有太多的事情可忙。

    如今穆士熙案忙完了,崔穎等人正夜以繼日的挖杜、趙這兩座大山,一切都步入了正軌,他又想起賢妃來了。拒絕與賢妃見面,連帶的都不進后宮,對桓琚而言也是一個煎熬?!具€是去見一見賢妃吧,哎,但愿她不要怨我,那樣可就讓人傷神了,孩子長大了就是要離開父母的嘛?!?/br>
    沉浸在自己思緒里的桓琚沒有注意到,桓嶷已經(jīng)來了。程為一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