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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長命女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94

分卷閱讀494

    讓他接觸了一些事務(wù),卻從不接辟他為官的事情。一則林犀的學(xué)問還不夠尚須磨煉,二則袁樵想讓他通過考試揚(yáng)一揚(yáng)名,以后仕途也好更通暢,最后是他的一點(diǎn)私心——用全國英才齊聚的一場考試來炫耀自己的學(xué)生。

    梁玉又向白銘介紹了林犀:“這是彥長的門生,十年磨一劍,最后一道手,我就將他托付給御史啦?!?/br>
    白銘心道:【這就是那個神童了嗎?】

    兩人都客客氣氣地吹捧,白銘還說:“欲使林郎揚(yáng)名,夫人只消一場盛宴,必能如愿?!?/br>
    梁玉擺擺手:“那不一樣,不一樣,就讓他這么過去。交給你啦?!?/br>
    “是?!?/br>
    白銘答應(yīng)完了,又問梁玉:“今番迎公主還朝,夫人打算對圣人怎么說呢?”

    “哦?!?/br>
    白銘想了一想,道:“還請夫人不要太熱心?!?/br>
    梁玉含笑道:“御史有心了?!?/br>
    第184章 惻隱之心

    袁樵一家與凱旋的右路軍同時還京, 日子比左路、中路要略晚一些。先與接任的都督做了交割, 才扶老攜幼地往回走。

    其他兩部回京,桓嶷命太子代郊迎, 唯袁樵回來,桓嶷親自出迎,皇帝的儀仗排出好幾里地。跟隨皇帝的重臣貴戚的儀仗更壯大了這支隊(duì)伍, 李淑妃婆媳位置在帝后身后, 兩人的手互相握得緊緊的。

    隊(duì)伍近前,先得是袁樵等跟桓嶷來一番君臣之間的勸勉謙虛之詞,緊接著便是見侄女。無論外間傳聞如何, 公主全須全尾地回來了, 人人都松了一回氣——圣人的風(fēng)評算是保住了個大概。

    阿鸞忽地生出一股怯意來,回頭看看美娘,美娘心里也有些怵,但是不用她去直面皇帝, 于是將手掌抵在阿鸞的背后:“公主, 總要面對的?!?/br>
    阿鸞摸摸腰間, 將昔年桓嶷所贈的佩劍雙手捧起, 跪在桓嶷的面前:“圣人, 我回來了,幸而……回來了?!痹捯怀隹? 仿佛卸下了千鈞重?fù)?dān),肩膀也垮了,眼淚也下來。

    桓嶷沒有接劍, 將手按在她的頭上,良久,才說:“回來就好。去拜娘娘?!?/br>
    “是?!?/br>
    背后,女人們圍著阿鸞又是哭又是笑,桓嶷凝目前望,回首問袁樵:“三姨呢?”三姨算家眷,不在接見之列。袁樵道:“圣人,還是激勵三軍,獻(xiàn)俘之后再看她吧?!?/br>
    桓嶷磨一磨牙:“回宮!”

    獻(xiàn)俘、升賞。桓嶷對袁樵另有安排,先加金紫光祿大夫的散官,后續(xù)的安排須待升賞完畢之后,再慢慢的提,以免另外兩路功臣有什么意見。袁樵知機(jī),先上了一封奏疏——劉夫人的孝還差幾個月,他想把這幾個月的孝給守完。

    他在家里寫奏本的時候,桓嶷已將許久不見的姨母召到了宮中。

    梁玉一向適應(yīng)良好,再進(jìn)昭陽殿也不覺得有什么不適。桓嶷卻有些無措,被陸皇后輕推了一把,才叫了一聲:“三姨。”

    直到梁玉重又綻開一個燦爛的笑來,桓嶷才找回了熟悉的感覺。梁玉笑道:“你胖了?!?/br>
    “君子不重則不威?!薄?】

    兩句話說過,兩人一齊大笑?;羔谌玑屩刎?fù):“你們都回來了。”

    梁玉道:“我沒想會這么久,早知道,我就不去了?!?/br>
    桓嶷道:“知道了你也會去的?!?/br>
    “噯,是我的性子。除了怕見不著親娘最后一面,我什么都不怕??磥砝咸鞝攲ξ疫€不錯,還給我侍奉她的時光。”

    桓嶷鄭重地道:“以后都不會讓三姨離開了。”

    “那敢情好,我家人都在京城,就守在這兒了?!?/br>
    陸皇后見姨甥二人從略帶點(diǎn)生疏到慢慢說開去,本不欲插話,然而聽到桓嶷問起袁昴,也不免上心,道:“三姨怎不將阿昴帶了來呢?”

    “當(dāng)然要先收拾好了,不然媳婦兒嫌棄了,不要他可怎么辦呢?”

    三人越說越熱絡(luò),又說起袁昴等人的趣事,漸將十年的時光彌合。

    ~~~~~~~~~~~

    梁玉從宮里出來,先回家與楊夫人于家中開小宴,次日回娘家,然后便不再宴請——她得陪著守孝呢。這回倒不再回老家了,只在京中閉門度日。

    直到各部將士升賞完畢,內(nèi)附的都尉也封了個郡公,差了幾個月的孝期也過了?;羔谝坏涝t令,將袁樵塞到了吏部去做侍郎。侍郎的品級并不比都督高,但是一內(nèi)一外,慣例京官就比地方官要高,且是吏部這樣的地方。

    御史當(dāng)即上疏——袁樵與蕭禮是兒女親家,他們兩個一個尚書一個侍郎,豈不是要把持吏部了嗎?

    桓嶷緊接著又是一道詔令,將蕭禮加同平章事,調(diào)進(jìn)政事堂,不令他主選拔,而令他主對塞上諸部的善后。

    各項(xiàng)調(diào)度有條不紊地進(jìn)行著,梁玉便重歸京城的社交圈。她連口音的事情都想到了,自然也選中了出場的儀式——大長公主的壽宴。

    大長公主可謂人生得意,自己是公主,丈夫是執(zhí)政、兒子是執(zhí)政,子孫滿堂,曾孫也能給她行禮了。饒是如此,也不能以為她就是個和善的老太太了。趁著酒意,大長公主又握住了梁玉的手,低聲問道:“考試的日子又快到了,過兩天繼續(xù)到我這里來吃酒?”

    梁玉知道這又是行卷滿天飛的時候了,笑嘻嘻地道:“好?!笨纪炅诉M(jìn)士還得考官做,蕭禮不管吏部了,現(xiàn)輪著袁樵管了,大長公主這意思也挺明白的,面上是不好拒的。只是又有一愁……

    梁玉低聲問大長公主:“彥長有一個學(xué)生,本領(lǐng)是有的,可是這師生……授官上頭是不是有什么避諱呢?”

    大長公主輕嗤一聲:“老師領(lǐng)學(xué)生,不是天經(jīng)地義的嗎?再不行,讓三郎看看他?!?/br>
    “您高明?!?/br>
    “是你不往這上頭上心。”

    兩人嘀咕一回,梁玉以為自己與本次科考的“緣份”也就是這些了,不意風(fēng)云突變。那位被人認(rèn)為是“她的人”的御史白銘上了一本,參了三州貢士選拔作弊。幾個貢士不算什么,卻是選官的前置,這便成了一件不算小的丑聞?;羔谟H自召見了白銘。

    白銘自己當(dāng)年是個行卷碰壁的主兒,袁樵取貢士的時候還壓抑過他的名次,雖然梁玉最后說服了他,心里的疙瘩還是結(jié)下了。見了桓嶷之后,白銘伏地痛哭:“圣人,貧士寒窗苦讀,何其不易?官宦紈绔不識詩書,但卷上題名,看其姓氏來歷便要俊彥讓路,臣為陛下不值啊!開科取士本為國家選材,豈能成為鼠竊狗盜之輩的青云梯?”

    桓嶷下令大理去查。

    大理寺卿是崔穎這個活閻王,不但將白銘所參三州涉案之人查了出來,連白銘沒告的,也被他拎了出來了。若非他岳父被他再犯眾怒,累得自己女兒守寡,以“將圣人交辦之事辦妥再論其他”為由將他攔住,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