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8
書迷正在閱讀:聽說破魔盟主和魔教教主有一腿、樓上的,你頂?shù)轿伊?/a>、緣來不由你、男神同居日常、我在豪門養(yǎng)崽盤大佬[穿書]、美人尖、珠穆朗瑪、冤家滾上床、我?guī)ё孀诘娜兆永?/a>、事不過三
牙極其漂亮,排列整齊,大小均勻,向里收著,是那種戴牙箍都掰不出來的效果。牙齒好的男人,食欲和性欲,還有控制欲都極其旺盛。狂暴野性的雄性野獸用牙齒來謀取獵物,撕扯,啃噬。這種男人就是一種高級的獸類,他們身上繼承了人類遠(yuǎn)古未開化時期躁動不安,甚至粗橫野蠻的基因。對著獵物,亮出用于切斷生命的武器。很久之后,麥醫(yī)生才想明白自己為什么就怕看見米晞暉笑。米晞暉對著他笑,露出健康整潔的牙齒。不過,那個時候,似乎也晚了。麥醫(yī)生渾渾噩噩去洗漱。明天還要上班。一向都是他刺激別人,今天卻受了別人的刺激,略略不習(xí)慣。仔細(xì)想想的話,米晞暉是同也礙不著他什么事。并非每個同性戀是個同性都喜歡,就如同并非每個異性戀逮著個異性就要愛一般。麥醫(yī)生還沒矯情到這個份上。只是在今天之前,他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同在一個醫(yī)院里,米晞暉家的事他隱隱聽說了些。米晞暉也許需要一個能和他一起扛的人,女性明顯并不適合。每次見著他,都木著臉,里面卻隱隱有一種疲累的頹喪。事實上,麥醫(yī)生很同情他。換別家兒子,未必做到像他這樣。也只能同情同情,同情是廉價的,反正他是旁觀者,別人的苦他看得到,嘗不到,也不必嘗。想到如此,心里輕松很多。麥醫(yī)生上床之前關(guān)燈。凌晨兩點多,整個小區(qū)正式進(jìn)入了一整片的黑暗。第15章寶寶重感冒,全身都難受。說不出來,咧著小嘴兒小小聲地哭。米晞暉就不能見寶寶哭,他悄悄掩上門,坐在床邊,伸出手指輕輕地?fù)崦殞毜哪槨?/br>房間里沒開燈。午夜時分,安靜得讓人產(chǎn)生幻覺。晚上有月光,整面窗簾都熒熒地浸著一層柔光。難得月光這樣好,小妖精小仙女似乎就在房間里的四角輕巧地飛來飛去。寶寶微微睜開眼睛,看見米晞暉那一雙沉靜的眼睛。“叔叔……”他軟軟道。米晞暉低聲道:“哪里難受?”——他的聲音不同于刑龍若,刑龍若聲音低沉,略啞,帶著鼻音。米晞暉的聲音有點金屬的質(zhì)感,堅硬,冰冷。上大學(xué)時同學(xué)都說就不能聽米晞暉念法律條文,本來冰冷的一條一條給他一念簡直成了更冷的實體金屬棍棒,敲著人心。他們沒聽過米晞暉在寶寶臨睡前給他念童話故事的聲音。低緩,恬淡。小小的孩子都對黑夜有種莫名的恐懼,米晞暉的聲音織成一層堅硬的保護(hù)網(wǎng),網(wǎng)在寶寶周圍,告訴他一切都很好,很安全,很幸福。叔叔在他身邊。有作家說小孩子是需要小搖籃小糖果小蛋糕一切柔軟甜美的東西。米晞暉給不了。他所能的,只不過是把寶寶放進(jìn)一層剛硬的保護(hù)中,為他擋風(fēng)遮雨。寶寶從被子底下伸出小手,握住米晞暉兩根修長的手指。軟綿綿熱乎乎的觸感。米晞暉微笑了。他親親寶寶的小臉蛋,“寶寶最乖。睡一覺,明天早上就好了?!?/br>米晞暉打開門,刑龍若倚著墻站在門外。他略略一驚:“你怎么起來了?”刑龍若輕聲道:“比你慢一步?!?/br>米晞暉道:“睡覺吧?!?/br>刑龍若拍拍他的肩:“走吧?!?/br>寶寶這個小東西,從剛出生就是個小磨人精兒。孫敏幾乎沒有奶,吃不到母乳寶寶總是哭。米晞暉半夜爬起來給他熱牛奶,抱著他滿屋子打轉(zhuǎn)。那么小小的身子。柔柔的,小胳膊小腿兒圓鼓鼓,彎一彎就有小rou褶兒。抱在懷里很沉,偶爾動一動,小小的,只有一點點的手掌拍在他的下巴上,帶著奶香氣。——生命很奇妙,一個小小的娃娃,慢慢地,一天一天長大。長成大人。不可思議。他想。那時候還住在父母家。寶寶沒有人抱就哭,揮著小小的拳頭發(fā)泄不滿。米晞暉抱著寶寶來回走,刑老太太瞧著就說:喲呵,這是還回來了。寶寶跟米晞暉幼時如出一轍。沒人抱著就哭,小小幼兒如此地害怕寂寞。父母都忙,一開始還顧及著米晞暉,后來真是沒有精力再去管他,由著他哭。有一天刑龍若放學(xué)回家,打開門,聽見米晞暉在哭。家里沒有人,整個家里都是小嬰兒嫩嫩的哭聲。刑龍若抱起他來,搖晃著。十歲的孩子抱著個小嬰兒有點吃力。米晞暉搖著小手輕輕地拍刑龍若的臉。刑龍若把他放在腿上,一手摟著他,一手寫作業(yè)。米晞暉在哥哥懷里睡去。刑龍若就躺在米晞暉身旁。他總是能很輕易地入睡,白天東奔西跑實在是太忙。米晞暉抬起一只手,借著月光仔細(xì)地瞧。很大。手指修長。自己也搞不清楚到底是哪天突然就變得和刑龍若一樣高大。很難相信,自己曾經(jīng)像寶寶那么嬌小過。被刑龍若抱在懷里,繞著狹小的屋子,來回走。你看,就是這么一點一點,長大了。幾天之后,寶寶痊愈。跟著爸爸離開了叔叔家。米晞暉站在后面看著。寶寶被刑龍若牽著往車上走,還要記得回頭看看。黑黑大大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瞄著米晞暉,嘟著小嘴。走了幾步,有點跟不上刑龍若的步幅,顛兒顛兒的。米晞暉勉強(qiáng)笑了一下,寶寶搖搖小手,“叔叔再見?!彼p聲說。米晞暉只是看。刑龍若把寶寶抱上車后座,自己也上了車的。臨走之前對米晞暉大聲道:“老幺你回去吧。我們走了?!?/br>米晞暉默然。五樓有間房間,徹底空了。桑塔納絕塵而去,米晞暉看著那個方向愣神。一個樓道里的大媽出門買菜,看見他:“喲,這是怎么啦?大小伙子站在門口失魂落魄的。失戀啦?”米晞暉搖搖頭,沖大媽咧咧嘴,轉(zhuǎn)身上樓。大媽嘟囔著“現(xiàn)在的年輕人”,依然去買菜?,F(xiàn)在的年輕人想什么,她可不用理解。中午收到母親來的一個電話。麥醫(yī)生無可無不可,哼哼哈哈應(yīng)對著??斓禁溼t(yī)生的生日,母親要求他回去同她一起過。說到最后,幾乎有些哀求。“你劉叔叔那天……不在家?!彼f,“所以你回來好嗎?”他是她生的。他衍生自她,她的痛苦造就了他。世界上最親密的兩個人,這種親密寫進(jìn)了骨頭,血液,DNA,即使死亡,也無法改變。麥醫(yī)生對母親有愧。父親如果對母親有怨懟是理所當(dāng)然。而他是為什么呢。為父親不平嗎??墒撬褪菬o法控制對她的攻擊,那種隔著一床棉被的捶打,不見淤青不見傷疤,傷得全是內(nèi)里。他就是不能原諒父親死之后沒幾個月姓劉的就堂而皇之搬進(jìn)自己家,之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