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是誰的墳？”

九頭奶奶一聳肩，“我不知道。”

兩人于是困惑地看著她，那意思——那要我們查些什么呢？

九頭奶奶指著遠(yuǎn)處那座孤零零的無名冢，道，“但是那座，我知道是誰的?！?/br>
“誰？”展昭和白玉堂異口同聲。

九頭奶奶搖搖頭，“不認(rèn)識?！?/br>
展昭嘴角抽了抽，白玉堂下意識地看了展昭一眼，那意思——九頭奶奶年歲比我?guī)煾高€大，是不是老糊涂了？

“我可沒老糊涂。”九頭奶奶來了句。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尷尬。

“來來?！崩先思?guī)е耍搅四亲聣灥呐赃?，找了幾塊石頭，坐下。

展昭和白玉堂就坐著等，知道老太太可能有事情要說了。

“這事情，發(fā)生在大概三十年前?！本蓬^老太太開始回憶，“當(dāng)年魔宮退出江湖有些日子了，一切也都安定了下來，我也還是經(jīng)常來林子里逛逛，不過這片林區(qū)是我不常來的，大多是另一邊陽光比較充足的地方轉(zhuǎn)悠?！?/br>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這一片樹林陰風(fēng)慘慘的，的確不如那邊明媚。

“三十年前的那一天，我記得，也是跟現(xiàn)在一樣，臨近過年的時候，天很冷很冷，還下著雪?！本蓬^奶奶出著神，慢慢地說著，“那一天，我進(jìn)山里，想抓幾只紫貂回去，做一張貂毛的椅墊子。有一只紫貂一直跑、一直跑……我就追它到了那座山坡的后邊，就是剛才我們進(jìn)來的時候，停下來的那里。”

展昭和白玉堂點頭。

“我轉(zhuǎn)到山坡后邊，紫貂沒了，但是我看到了這些墳?zāi)埂！崩咸馈?/br>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三十年前就有了？”

“嗯。”九頭奶奶點點頭，“但是當(dāng)時，我記得很清楚，泥還是新的，還沒被雪覆蓋，墓碑前邊，沒有紙錢、沒有貢品，但是有斑斑駁駁的血跡。”

展昭和白玉堂都皺眉，“新墳？”

“嗯。”老太太點點頭，指了指他們身后那座孤墳，“當(dāng)時只有那邊的十三座無名冢，還沒有這一座?！?/br>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語，等著繼續(xù)往下聽。

“不知道為什么，我有些在意?！本蓬^奶奶指了指那邊的十三座無名冢，“那幾座墳，給我一種很凄涼的感覺?！?/br>
展昭和白玉堂下意識地也看了一眼，該怎么說呢，無名冢，特別還是那么多座，的確是給人凄涼的感覺，但是……

展昭了解九頭奶奶的為人，此人魔性甚重，性格十分的邪氣，雖然年紀(jì)大了不怎么愛折騰，但她不是多愁善感的人，為何特別在意呢？

“從那天開始，我就經(jīng)常到這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本蓬^奶奶道，“我記得第四天，雪停了，那天正好是大年三十，我在傍晚的時候來了一趟……我在山坡那邊，就聽到了哭聲?！?/br>
展昭和白玉堂仿佛能感覺到當(dāng)時的景象。

“那哭聲，像是小狗一樣那么可憐?！本蓬^奶奶接著說，“我繞過山坡到了墳前，就看到有一個男人，坐在這些無名冢前邊，哭著。

展昭和白玉堂都不說話，聽著的確感覺很凄涼。

“他哭啊哭，哭得好像停不下來一樣?！本蓬^奶奶淡淡地說，“看著很年輕一個小伙子，大概二十多歲？頭發(fā)短短的，長得也還挺不錯的，身材瘦高?！?/br>
“他為什么坐在墳前哭？”展昭問，“你問他了么？”

九頭奶奶輕輕搖了搖頭，似乎是陷入了回憶，“沒有，我自問見過的人不少，但是……那個年輕人給我一種感覺?！?/br>
展昭和白玉堂等著聽。

“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老太太嘆氣，“他的那種傷心……”

展昭和白玉堂越聽越入神，“傷心？”

“嗯?！本蓬^奶奶點了點頭，“我從來沒見過什么人，這么傷心過……”

“他沒說什么么？”白玉堂也耐不住，有些好奇。

“他哭了很久，我看了很久?！本蓬^奶奶道，“直到后來，他發(fā)現(xiàn)了我?！?/br>
展昭和白玉堂忽然意識到，那個年輕人會被嚇得不輕吧？九頭奶奶本來就長得山妖一樣的感覺，這深山老林，猛地看到還不嚇暈過去？

“很奇怪，他看到我之后，什么表情都沒有，就是問我，是妖怪，還是神仙?！本蓬^奶奶道，“我當(dāng)時鬼使神差，就跟他說，你有什么心愿么？我可以幫你達(dá)成?！?/br>
“他怎么回答？”展昭問。

“他說……”九頭奶奶指了指身后無名冢的位置，“正好，把我葬在那里?！?/br>
展昭和白玉堂吃了一驚。

“說完這句話?！本蓬^奶奶一臉困惑地道，“他自盡了?！?/br>
“自殺了？”展昭驚駭。

“嗯?！崩咸c點頭，比劃了一下，“他手里有一把匕首，抹脖子了?！?/br>
“于是……你把他安葬在這里，也立了一座無名的墓碑？”白玉堂問。

“嗯。”九頭奶奶看了看兩人，“這件事情困惑了我好久好久，這些年來，我一直在想，這個人干嘛那么傷心？他干嘛要那么干？”

展昭和白玉堂也覺得的確是值得人好奇。

“本來事情慢慢淡了，我也沒想著要追查。”九頭奶奶看了看二人，“不過，你倆既然查了那么多年案子，不妨也幫我查出真相?！?/br>
展昭和白玉堂覺得，這倒是還挺有意思的，于是……兩人到附近看了看，又圍著幾座無名冢研究了一下。

展昭正研究那墓碑的石質(zhì)，就聽白玉堂忽然叫他，“貓兒。”

“嗯？”展昭回頭看他。

白玉堂問，“你那個奶奶呢？”

展昭微微一愣，站了起來。

兩人四下一望，林子里就剩下他倆，還有那一堆無名冢，哪里還有九頭奶奶的身影，連氣息都不見了……這是跑了？

展昭和白玉堂對視了一眼——不是吧？！

【山坳里的秘密】

早晨,公孫發(fā)現(xiàn)轉(zhuǎn)了兩個身之后,小四子又不見了。于是他和趙普一層一層地找。

魔宮規(guī)模宏大，總共有院落接近四百個，從魔山的山腰一直延伸到山頂,接近五十層。于是，公孫只好和趙普一層一層地找過去,最終，在第三十三層的一間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