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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你在哪里?”電話里少年的聲音不慌不慢。“你就在原地站著不要動,我已經(jīng)看見你了,現(xiàn)在就過來找你?!?/br>見少年掛了電話,手插進(jìn)口袋里,臉上露出些不耐煩的表情。井上接起了剛才的電話,步子很小地朝忍靠近著。“你是怎么搞的,高槻怎么突然回來了?!”“你冷靜一點(diǎn)?!?/br>“你叫我怎么冷靜,當(dāng)初我跟你怎么說的?!”“我知道,可是他回國之前絲毫沒有和我說啊?!?/br>“現(xiàn)在任何丁點(diǎn)的丑聞對我來說都是致命的,你最好把答應(yīng)我的事情做好?!?/br>“我知道了,而且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做了,高槻——————”井上大聲地喊著。少年循著聲音抬眼看到了井上,走了過來。“你...回日本了?”電話里的人似乎松了口氣。“是的,您對父親的照顧我是不會忘記的,同樣,答應(yīng)您的事情我也不會忘記,野坂叔叔?!睊炝穗娫?,忍已走到了自己的面前。第7章第七章“想我沒?”井上齜著牙張開手臂,忍看也沒看直接從他面前推過了行李車。“干嘛突然來?”“誒,高槻怎么還是那么冷淡吶...”看見忍獨(dú)自走在前面,井上干脆走過去攔住忍的肩膀,“我以為你回日本可以順便探望戀人什么的,也許心情會......”看到忍停住了腳步,井上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捂住嘴,“我錯了,不和你開玩笑,我們?nèi)ゾ频臧??!?/br>“不用去親戚家嗎?”“外公去世以后大家都怎么不來往了,再說了住酒店方便一些?!本闲χ?,卻沒有松開摟著忍的手。只要火山不搗蛋,鹿兒島市就從眼睛到鼻腔都透著沁人心脾的干凈。庸多年前來過一次鹿兒島市,對當(dāng)時的印象只有一個,冬天的雨——溫暖的,因?yàn)榛鹕降木壒?,似乎帶著些礦物氣息的雨。找了間普通的酒店,庸扔下了行李。腦中已經(jīng)盤算好了,即使說服失敗自己也不算白跑,起碼要去溫泉放松放松,去海邊吹吹海風(fēng)。夜晚的城市因?yàn)橐乐K坪醣葨|京還要明亮——閃爍迷離的燈光和水面上星光撞擊后在層層的波浪上暈開,晃來晃去地像是在捉迷藏。簡單地吃了點(diǎn)東西,在噴泉旁坐了會,帶著兩罐啤酒,庸很早回酒店里躺下。不知是因?yàn)槠>?,還是因?yàn)閷⒁龅倪@件事讓自己覺得很安心,庸很快便睡了過去,一夜無夢。第二天一早,拿著好不容易要到的地址,庸提著來之前買好的土產(chǎn)出發(fā)了。出租車從城市一路直開到山腳。天氣有些沉悶,淡鉛色的云壓住了山頂,連山也染上了厚重的顏色。從車窗向外望去,整個城市一覽眼底,上世紀(jì)末建筑風(fēng)格的房屋和半高不高的樓房生動地疊嶂著,讓遠(yuǎn)處的海和火山看上去更像是一幅巨大的畫。果然不出幾分鐘,雨落了下來,啪嗒啪嗒地砸著車窗玻璃。按下了門鈴,開門的大嬸一臉狐疑,詢問了庸半天。跟在她身后進(jìn)了宅子,庸感到自己的心跳逐漸加快起來。“宮城先生,真的是好久不見了。”“突然造訪,實(shí)在是失禮?!?/br>“這些年我們家弘樹托您照顧了?!?/br>“哪里,我才要說,這么多年被他照顧了不少?!?/br>自己之前和弘樹的母親有過一次短暫的見面。時隔幾年,今天見她覺得精神有些不及從前,只是笑容還如同過去那樣親切。“那孩子性格從小就是如此,一定給您添了不少的麻煩?!?/br>“不會不會?!贝┲顭熁疑暮头?,弘樹的母親微笑的眼睛讓庸也不由自主地微笑起來。聽弘樹母親講,這是弘樹爺爺留下的宅子,有些歷史,庸不禁有些興趣地四周打量了起來。大嬸送來兩杯茶后就去買菜了,走之前弘樹的母親叮嚀一定要做她拿手的,這讓庸很不好意思。“雖然很失禮,但是...那孩子是不是惹出麻煩了?”一收方才的淡定,弘樹母親的臉上籠上了一層緊張。“沒有沒有,請不要擔(dān)心?!庇拱巡璞呕氐阶约好媲啊?/br>“不好意思,因?yàn)槟蝗粊碓L,所以...”“是我任性的決定,讓您受驚了。”庸盯住弘樹母親的眼睛,“我是想和您說說,關(guān)于他戀人的事?!?/br>雨停住了,太陽終于撥開了濃厚的云團(tuán),鋪在院子里的鵝卵石瞬時發(fā)出锃亮的光。“看來,您都知道了......”弘樹母親低下了臉,眼神憂郁,連笑也收住了。“是的,一直以來我都是知道的,這件事?!?/br>“讓您見笑了?!焙霕涞哪赣H有些不敢相信地抬起眼,繼而尷尬地笑了笑。老式的時鐘撥動著空氣中淡淡的壓抑,弘樹的母親端著茶杯放在腿上,眼睛望著長廊。“那孩子還小的時候,就開始對任何事情有了自己的主意?!彼坪蹩匆娏擞啄旰霕涞纳碛?,弘樹母親的臉上堆上了紅潤,“只要是他認(rèn)定的事情,就會毫不猶豫地堅(jiān)持做下去,哪怕會遇到很多的困難。”長長地嘆了口氣,眼睛對上庸的眼神時,弘樹的母親不好意思地低下了眼,把茶杯端了起來。“也許是我在多管閑事,但是我今天是作為弘樹的朋友來拜托您的?!?/br>“宮城先生......”見庸一本正經(jīng)地低下頭,弘樹母親吃驚地眨了眨眼睛。“拜托您,試著理解一下他;不是讓您接受他,而是嘗試著去理解一下?!庇鼓缶o膝蓋,“我知道,以我的立場說這樣的話很不合適,但是請您聽完我要說的話,可以嗎?”“您要說的話?”“是的,我要說的話?!庇固鹉槪白鳛橐粋€‘過來人’,那家伙的前輩,朋友,我想請您聽完我下面的話?!?/br>聽庸的語氣如此懇切,弘樹母親想了片刻后點(diǎn)點(diǎn)頭:“我知道了,您請說吧?!?/br>“是個很長的故事呢?!?/br>院子里樹木的清香被太陽烘曬了出來。在庸真誠肯定的眼神中,弘樹的母親微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終于到了——————”把行李擺進(jìn)柜子里,井上直接攤在了床上。“干嘛定雙人間?”“誒?你不是該好好陪我嗎?”井上側(cè)過身支起腦袋。“我什么時候說過要陪你的?”忍從肩上取下井上的挎包,站在窗邊。樓下馬路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快速地一動,分散后各自朝著自己的方向前進(jìn),而自己卻像是站在沒有一條路的田地中間。“可以哦。”忍突然很小聲的。“哈?”“我說‘可以哦’,我也該換換心情,”忍笑了,雖然知道自己的笑是裝出來的,“反正呆在家里也很無趣?!?/br>“那,我們?nèi)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