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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自己當然也不是對手,那人轉(zhuǎn)身就跑,可是已經(jīng)遲了,只聽顧綺年冷冷說道:“想跑,卻沒那么容易!”她素手一抖,一道水色長綾倏忽飛出,半空中陡然撕開一道裂口,從中掉下一人,正被長綾捆了個結(jié)實。那人這才曉得自己看走了眼,這幾人哪里是待宰羔羊,分明是藏起了利爪的老虎!當下什么幻想也沒了,顫聲求饒道:“幾位道友饒命!我只是被人指使,這才一時糊涂對幾位下手?!?/br>元衡之等人沒想到還沒開始審問,這人就一股腦的將事情吐露出來,頗有哭笑不得之感。其實這也難怪,此人在門中本就不被重視,這才被分了這個抓人的苦差事,如今遇到危險,自然也就不會有什么忠誠之心,只盼著將自己知道的全說出來好保住性命。何簡把長劍架到這人脖子上,喝到:“只要你將自己知道的全都一五一十的說出來,我們也不是濫殺之人,自然不會奪你性命;但要是讓我們發(fā)現(xiàn)你說了假話,那你脖子上的這顆東西也不必再留著了!”劍鋒的寒氣毫無阻礙的透過皮膚,那人嚇得直哆嗦,“幾位盡管問,我無有不言!”柳盈風道:“那好,你先說來,你名為何,是哪派門下,又為什么要將那些女子抓去?”那人咽了口唾沫,“我、我叫宋李,是血煉門下,抓那些女子是門中長老吩咐,據(jù)說是要煉什么大陣?!?/br>血煉門!四人震驚的對視一眼,想到的都是小寒山秘境中的那一場動亂。何簡將劍尖抵近幾分,在宋李脖子上劃出一道細細的血痕:“你還知道什么,通通給我說出來,否則休怪劍下無情!”宋李察覺到脖子上溫熱的液體,整個人嚇得涕泗橫流,“我不過是個低級弟子,知道的都已全說出來了,其他是真的不知道??!”柳盈風心思通透,問道:“血煉門原本不是在齊州么,為何現(xiàn)在又到了桐城?”聞言,元衡之贊賞的看了她一眼,這也正是他想問的問題,當初各大宗門共同討伐血煉門,卻發(fā)現(xiàn)對方早已轉(zhuǎn)移,如今或許就能將其中疑團問個清楚。宋李不敢隱瞞,急忙說道:“這個知曉!大概兩三個月前,門中突然傳下命令,說是有大敵來犯,命我們收拾行裝,跟隨門中轉(zhuǎn)移到桐城來。本來也有許多人不滿,我們原本在齊州待的好好的,為什么要那么麻煩到桐城這小地方來,但傳令的是門主的親傳弟子賀師兄,又有誰敢不聽,就跟著到了桐城?!?/br>元衡之聽了宋李的話,向他描述了一番小寒山秘境中那賀姓男子的形貌:“你說的賀師兄可是此人?”“對對,”宋李縮著脖子,“那正是我們門主唯一的徒弟賀源賀師兄。”如此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必定是賀源逃回去將秘境中發(fā)生之事告訴了血屠魔君,料到其他各派必不會善罷甘休,這才將門下提前轉(zhuǎn)移,讓各派撲了個空。幾人又將血煉門如今所在及門中情況問了清楚,何簡用劍柄將宋李敲昏,扔到角落布了個障眼法,又在他旁邊點燃了安息香,笑道:“師兄師姐放心,此人沒一兩個月是絕不會醒來的。”顧綺年看向元衡之,“元師兄,這下我們該如何是好?”她本心里是想穩(wěn)妥行事,畢竟血煉門中有高階修士存在,最好的選擇是回宗將此事稟告師門,由師門來處理;但一路上所有決定都是元衡之所下,四人中已隱隱以他為主,這時顧綺年也就不自覺的問起了他的看法。元衡之所想?yún)s有不同,也更大膽:“我們不妨先去血煉門探探虛實,然后再回宗稟告?!?/br>他有此想法也不出奇,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元衡之的的確確是個有野心的人,雖說他身為親傳,在宗內(nèi)地位極高,但他并未因此滿足,若是能由此事立下功勞,那么凌字輩中,除韓肅之外,將再無人可以與元衡之相比。而且他也并沒有異想天開到以為憑己方四名筑基修士就能將血煉門如何,但要是只探探情況,雖有風險,但這險冒的也是值的。柳盈風其實也不甚贊同,但既然元衡之發(fā)了話,她也不好反對,只能就此默認,只有何簡完全不曾想到其中玄機,他天性就不安分,此時聽到元衡之的決定倒是樂意的很,忍不住摩拳擦掌,就等著大鬧一番。他們回到客棧之中,商議好明日一探血煉門,便各自回房打坐休息。其實元衡之還有一事沒有告訴其他三人,他還有著保命的手段,進入小寒山秘境之前清霄所給的玉簡仍帶在身上,真到了危急關(guān)頭,只要捏碎玉簡,清霄趕來,自然就無礙了。四人休息一夜,天不大亮,就悄悄起身,在柜臺上留下銀兩,往聚華山而去。從宋李口中得知,血煉門如今正藏匿在聚華山上,這聚華山在修真界中籍籍無名,沒想到其中卻隱藏著一條小型靈脈,幾人甫一上山,就感覺到了那比之桐城城內(nèi)尤為濃郁的靈氣。通常來說,稍微有些底蘊的門派都會在周圍布下護宗大陣,但此處畢竟不是血煉門經(jīng)營數(shù)年的齊州,聚華山上竟沒有察覺到護宗大陣的存在,這倒是讓元衡之四人的潛入輕松了很多。他們佩上隱身符和障息符,從外圍悄悄進入,那些低級弟子又如何能夠發(fā)現(xiàn),一路上竟不曾驚動一人。再往里去,屋舍樓閣明顯要比外圍精致很多,想必已到了內(nèi)門弟子的住處。四人提高警惕,根據(jù)昨日宋李的描述避開了不少守衛(wèi)。誰知剛要轉(zhuǎn)過去,元衡之突地一頓,拐角的另一面竟然還有一人。元衡之不敢大意,拔出純光,小心翼翼的屏住呼吸,疾步旋身,誰知手下純光一陣震顫,原本十拿九穩(wěn)的一擊竟是被擋下了。這一擋也教他發(fā)現(xiàn)了對方的真實身份,傳音冷笑道:“真是何處不相逢,沒想到在這里也能遇到昭圣子。”昭烈云收起紅纓槍,“元道兄能在這里,為何我就不能。”這兩人的不對盤在秘境試煉之后五宗之中幾乎無人不知,如今在血煉門內(nèi)要是再讓他們對峙起來,那事情可就麻煩了。顧綺年連忙打起圓場:“此處不比尋常,還請兩位師兄協(xié)力共進,才好將事情解決?!?/br>昭烈云也是路經(jīng)桐城,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血煉門蹤跡,如今血煉門已成了各派公敵,他自然也要來一探究竟。兩人都明白現(xiàn)在對方是一大助力,只能將不愉先放在一邊,又將自己所知都說了出來。沒走多久,從一處樓閣中突然傳出了東西被打翻的聲音,以及女子的怒斥:“這些是人吃的東西嗎,你們竟敢拿到我面前來!”顧柳二人幾乎要驚呼出來,元衡之的面色也難看下來,只因這女聲頗為熟悉,正是榮安公主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