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上，上半身趴住沙發(fā)，這種姿勢能減輕痛楚。

喬振剛搖頭拒絕，一頭的汗。他根本不敢移動，怕動一下痛的會更厲害。

這波疼過了，喬振剛喘著粗氣，哆哆嗦嗦地脫下褲子。

“剛哥，會有點難受?！?/br>
白云的手放了上去。

喬振剛用手臂壓住臉，身體輕輕發(fā)著抖，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很冷。

白云很快就結(jié)束了作業(yè)。說實話，他也挺尷尬，當(dāng)然大部分是被喬振剛的別扭給傳染的。

宮頸口開的很好，樂觀估計，再過兩至三小時，宮頸口就可以全部打開。

緊緊握著白云的手又捱過一波疼痛，喬振剛閉著眼睛急速的喘息。不管有多疼，他都沒發(fā)出過聲音，只是疼急了就去抓沙發(fā)，然後靜靜地捱過去。

白云見他滿頭大汗，伸手掏口袋，想用紙巾給他擦擦，掏了半天，掏出個口水兜，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聊勝於無，就將就著用用吧。

喬振剛覺察到白云在幫他擦汗，同時鼻端有股濃烈的奶香味，疑惑的睜開眼，等看清眼前的東西，不禁頓感無語。

幾乎沒有間隔的，有一陣疼痛，喬振剛在沙發(fā)上碾轉(zhuǎn)，冷汗出了一層又一層。疼到最高點，一波熱流猛的從體內(nèi)涌了出來，胯間暖暖一片。同時，讓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奇跡般的消失，整個人頓時渾身一輕，好像剛才那場折磨只是個幻覺。

羊水破了。

不等白云動手，喬振剛坐起來自己把濕透的褲子脫了。剛才白云有要他別穿，但他不肯，做完檢查就穿好了。

白云脫下外套，墊到喬振剛的身下。

“剛哥，現(xiàn)在開始要拼命了?！?/br>
喬振剛點點頭，吞了口口水。保持著坐著的姿勢，雙手撐在背後的扶手上。疼痛消失後，生產(chǎn)好像不那麼可怕了，現(xiàn)在只需要把孩子用力推出來就行。

“給我支煙。”喬振剛的聲音有點干。疼了這麼久，指尖都疼的麻木了，要支煙并不過分。

白云掏出煙點上，然後遞到他嘴邊。

“疼起來就吐掉。”

喬振剛張嘴含住，狠吸一口?；祀s著尼古丁的煙霧涌入肺部，在這里，尼古丁將會被肺泡吸收，然後隨著血液游全身，最後到達并作用於大腦，使人產(chǎn)生短暫的輕松感。

這是下一波抗?fàn)幥岸虝旱钠届o，是一個母親為生命所作的無可奈何地犧牲前的瞬間的安寧。

白云坐在沙發(fā)旁的茶幾上，也點上一根眼，安靜的抽起來，兩人相互對望，誰也沒有說話，此刻兩人只想在這片刻的安靜中，享受唇邊煙所帶來的慰藉。

微微仰起臉，汗珠從發(fā)梢滴落到臉龐上，沿著臉的輪廓往下滑，涼涼麻麻，有些癢；灰藍色的煙霧騰起，在空中彌漫扭動，向無法明狀的姿態(tài)變化。

白云轉(zhuǎn)過頭，正好看到喬振剛以虛幻的眼神，追逐著不能琢磨的幻像。

不可預(yù)知之物。

身體內(nèi)部突然一陣痙攣，發(fā)生之突然，刺激之猛烈，喬振剛完全沒有準(zhǔn)備與忍受的余地。

“呃?。　鄙习肷肀惑w內(nèi)的力量牽扯的向上挺起，腹部肌rou糾結(jié)成硬塊，十指掙扎著收緊。香煙掉了下去，被白云眼明手快地掃落到地上，

“剛哥，往下用力推?！卑自期s忙扶住喬振剛，怕他摔下沙發(fā)。

不用白云告之，本能就驅(qū)使喬振剛拼盡全力，往下推擠腹中的胎兒。牙關(guān)緊緊咬住，臉憋的通紅，視網(wǎng)膜也是血紅一片，汗從發(fā)間淌下，脖子上的青筋一根接一根暴起，好像隨時要沖出皮膚，噴出血液。

……一點，就差一點！

好像就要成功，體內(nèi)卻突然沒了動靜。

“哈，哈！”喬振剛急速的喘著粗氣，腦子里一片茫然，還不等把氣喘勻，第二波又襲擊而來。

身體再度緊繃，全身肌rou都高高隆起，都在把力量輸送到腹部。汗水一道到滑過青筋畢現(xiàn)的脖子，落入早已濕透的上衣領(lǐng)口。

這種把人像從中間壓成兩段的疼痛比剛才的強烈太多，喬振剛疼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往下用力，快點把孩子生出來。孩子生出來，他就解脫了。

但總是臨門差那麼一腳，以為這次一定行了，痛苦馬上要倒頭，體內(nèi)卻又偃旗息鼓，好像故意要延長他的痛苦。不待緩過勁，鬧騰又開始，還一次比一次激烈。

喬振剛的臉色已由通紅轉(zhuǎn)為蒼白，撐著扶手的雙臂在顫抖，十指全部抓透皮質(zhì)沙發(fā)表面，深深摳進海綿里，身體幾乎要無法保持坐姿。

白云跪在地板是上，一邊扶著喬振剛，一邊還要時刻注意產(chǎn)道的情況。

隨著喬振剛的每一次發(fā)力，已完全打開的產(chǎn)道里都有透明的羊水流出，墊在他臀下的衣服已經(jīng)被浸的濕透，卻遲遲不見黑漆漆地胎頭從這地獄之口露出來。

白云記得之前喬振剛說過，胎兒很大。這種情況下必須對yindao做側(cè)切來方便胎兒通過，同時也防止yindao壁被撕裂。白云手頭沒有工具，做不了這手術(shù)，

做著最壞的打算，往可能是廚房的房間探望。白云衷心希望里面還留著一些廚房用品，比如菜刀……

妖蛇（62）慎入吧

汗?jié)竦囊路o緊的貼在身上，已經(jīng)無暇去分辨難受或者不舒服。喬振剛能感受到體力的流失，必須要快一點，要盡快把孩子生下來，不然以這種體力流失的速度，他撐不了多久，而且精神也快要達到極限。

配合再次到來的宮縮，拼盡全力，憋著氣，太陽xue突突地跳，眼前什麼也看不見；這一次一定要成功！

白云覺察到喬振剛的意圖，“剛哥，別亂來！”

“哢嚓”一聲，喬振剛雙腳緊緊抵住的沙發(fā)扶手被他踹了出去，白云聽到肌體被撕裂的聲音，鮮紅的血從喬振剛下體涌了出來，幾乎是同時，喬振剛再也無力支撐身體，重重倒在沙發(fā)上。

“行、行了嗎？”他急速的喘著氣，“快把它弄出來！”

“快了！”白云緊張的注視著流血的產(chǎn)道，產(chǎn)道已經(jīng)撕裂，但還不見胎兒露出。

喬振剛的身體又拉了起來。

“用力！”白云喊。

“呃！”喬振剛用力挺起身體，腹肌緊緊擠成一團，手死命扣住沙發(fā)。

全身的力量都加諸在腰腹間，產(chǎn)道蠕動著，血一波波涌出，鮮紅中有東西露了出來，白云征住了，一瞬間極度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有出了問題。

失去推力，那東西縮了回去。

白云咽下口口水，他不是產(chǎn)科醫(yī)生，給人接生也是第一次。cao，他真的不是產(chǎn)科醫(yī)生！真的不是什麼奇奇怪怪的生產(chǎn)狀況都見識過！

“嗯……?。　眴陶駝傆珠_始發(fā)力。

那東西又從產(chǎn)道推出來，這次露出的部分更多，白云看的更清楚。胎頭是黑色的，而這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