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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春和景清,萬物生機盎然,到處都是如同云霞般的連綿粉色,花開宛若錦屏,沈韓煙懷里抱著的北堂佳期伸著雪白的胖胖小手,想要去夠面前的一枝桃花,卻由于胳膊太短而根本夠不著,于是便抓著沈韓煙的衣襟嘟嘟囔囔地撒嬌道:“露兒要……”沈韓煙目光觸及,不覺含笑,見女兒如此,便笑了笑折下一枝短一些的,放進她的小手里讓她把玩,然后才對一旁的牧傾萍微微笑道:“北堂待我甚好,既是如此,我又怎會待他輕慢了。”牧傾萍聽了,眉心一動,神色似乎略覺黯淡下去,既而卻是注目于沈韓煙豐雋清塵的面容,微微咬了一下朱唇,眼中平添了幾分莫名的神色,語氣之中似是輕嘆不平,又似乎有某種感慨,只道:“他待你,果真有那么好嗎?說起來……不管怎樣,總歸他是不會一心一意只對你一個人好的?!?/br>沈韓煙聽了這一番話,卻仍然是面色無波,就似是渾然未覺一般,不見有什么明顯的變化,只將目光淡然轉(zhuǎn)到了旁邊一枝開得極盛的俏麗桃花上,說道:“……那又如何?!蹦羶A萍見他如此,微微蹙眉,一雙妙目瞪得稍圓,幾絲莫名的惱怒忽地油然橫上心間,不覺負氣說道:“你這人……他左擁右抱的,莫非你就一點兒也不在意了?我若是與誰在一塊兒,那他就得只對我一個人好才行,別的什么男男女女,他瞧也是不準多瞧一眼的?!鄙蝽n煙身后花瓣如粉雪,紛繁飄落,聽了這話,便笑了笑,道:“那自然很好?!蹦羶A萍見狀,心中忽然有些泄氣,片刻之后,忽咬一咬粉嫩的櫻唇,憮然垂首,眼中迸出一絲冷淡的倦意,說道:“韓煙,我眼下已經(jīng)二十歲了,再不是小姑娘了,家中我爹娘都cao心著我的親事,想要讓我嫁人……”沈韓煙聞得此語,便理所當然地點一點頭,微微笑說道:“自古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自然的……日后待到你成親之時,自是少不了我的一杯喜酒才是?!蹦羶A萍心下十分氣苦,鼻中亦隱隱有一絲酸澀之意,不自覺地微微提高了聲音,道:“誰要嫁了?我卻是不能的,我不愿意!我才不要隨便嫁給什么人,然后再眼看著他再去寵別人,我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樣,男人娶錯了妻子,大不了就是休了,或者干脆撂在一邊,自己還是可以花天酒地,快活得很,而女子嫁了人,卻是一輩子的事了,只能活生生地死守著那個人,好不好都要忍著……”她說到這里,水潤的杏眸中依稀有幽暗的火苗深深,不覺一時用力咬住了嫣紅的下唇,神色間似是被什么凍住了一般,卻輕聲對沈韓煙說道:“這世上的事情實在是太不公平了,為什么男人可以朝三暮四,而女人,卻永遠只能依附著男人,讓人予取予求……如果,如果……那我情愿此生就這樣一輩子都不嫁人,直到死了就是。”沈韓煙聽她這樣說,心中亦微微為之動容,自然沒有什么話可以去開解,因此也不好言語,牧傾萍一雙春波妙目從青年秀雋的面容上橫過,眸中似乎微微漾起什么,那眼睛里面,仿佛有一個身影……良久的沉默之后,牧傾萍深深吸一口氣,眼底染上幾分陰翳的無奈之色,唇際亦泛起了一絲冷笑,幽幽黯然道:“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身為女子,從來都是這樣身不由己,永遠都不能真正決定自己的事情,我只恨自己為什么不是一個男人,若我當真是個男子,那我,那我……”這一番話牧傾萍卻只是說了一半,就將其余的言語咽住,不曾再繼續(xù)往下說下去,只不著痕跡地悄悄留意著對方的神色,但她看向沈韓煙的那種眼神,卻是讓青年心中一觸,忽然覺得似乎有些熟悉,只是一時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但又好象隱隱讓人有些不安,沈韓煙正自想著,牧傾萍已然盈盈看向他,眸內(nèi)波光朦朧流轉(zhuǎn),似怨似嗔,是少女不可言說的心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世上原來真有這樣的男子,眼神竟會如此溫柔清澈……彼時微風靜靜,間或拂落枝頭上的的幾朵清麗桃花,淺金的陽光自花樹之間蓬蓬勃勃地瀉下來,人面桃花相映,大約也就是如此了,沈韓煙隨意取了一朵燦燦鮮花在手,他所立之處,滿樹嫣粉的桃花正開得驚心動魄,卻遠遠不及他半分風采……沈韓煙一時偶然轉(zhuǎn)眼,卻正迎上了牧傾萍溫軟灼灼的視線,當下不覺微微一怔,下意識地微笑問道:“……唔,怎么了?”牧傾萍心中忽然跳了幾跳,既而本能地轉(zhuǎn)身以手攀住一枝桃花,掩飾住兩顴微微浮出的一絲緋紅之色,襯出柔黑的青絲與美麗的臉龐,倍增一分嬌艷,不由得脫口道:“……沒什么。”——其實心里也不是不知道,這么做是不應(yīng)該的,甚至是在以后很有可能會后悔的,但是,那又能怎么樣?無論一個人再如何有本事,也是照樣管不住自己的心,說不出到底是從什么時候起,那人在某處扎根,發(fā)芽,就此成為心魔,并且一旦開始了,就已經(jīng)再不能回頭……此刻春光如斯絢爛,連眼眸都好似有些不能承受這樣明媚嬌麗的光影,那么靜,那么悠然,在心底悄然開出一枝明艷璀目的花朵,牧傾萍低頭用雪白的指尖慢慢地撥弄著手腕上的一串玉珠,那樣一顆一顆溫潤的模樣,光澤流轉(zhuǎn)就宛若那人微笑時的眼眸,仿佛讓人不能、也不想去抗拒一般,她微微抬首,輕輕吁一口氣,眉目之間依稀有一絲溫柔神往的顏色,說道:“韓煙,我以前和人說過,若是我喜歡,便是尋常人我也嫁,若是我不喜歡,憑他什么人,也免口休提……”她說到此處,忽然想起父親一直以來的那個冀望,不禁自嘲一笑,眼中卻微見瑩瑩水光,捏住一朵桃花徐徐簪在鬢邊:“韓煙你知道么,我爹其實,是有意期望讓我嫁與北堂戎渡的,我爹以為我平時跟他關(guān)系很好,應(yīng)該是喜歡他的,況且以他的人物品貌,地位權(quán)勢,又有什么可挑剔的,哪個女子能不喜歡?更重要的是,王上只有這么一個兒子,日后他的前途不可限量,我若是能嫁了他,也算是親上加親,對家族的好處不知有多少……”這些話若不是對著關(guān)系極近之人,是決計不會說出口的,更何況沈韓煙與北堂戎渡之間存在的關(guān)系?眼下牧傾萍竟然能夠?qū)⑦@種事情也當面對他吐露出來,不作絲毫保留,就實在已是將他當作了極親近的人,但沈韓煙聽了這一席話,心中其實也并不覺得如何驚訝,在這個世上,家族利益顯然高于一切,不要說女子婚姻基本不得自專,即便是男子,也未必就可以真正隨心所欲,只看北堂戎渡當初娶了宋謝二女,不就是一時的權(quán)宜之計么,說到底,就是為了北堂氏的利益,更何況牧傾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