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疑，但最終還是沒說什么，點了點頭，“那……晚安?！?/br>
    “嗯，晚安?！?/br>
    女孩兒轉(zhuǎn)身進到樓內(nèi)。

    直到目送她和一樓的阿姨打過招呼，又在樓梯口消失了身影后，霍峻才慢慢轉(zhuǎn)身，往巷口走。

    ==

    第二天一早，秦可起得很早。

    ——

    這是她第一天開始家教的日子，對于上午的授課，她很重視——昨晚臨睡前還備課了一遍。

    在公寓里的小食堂內(nèi)吃過簡單的早飯，秦可便到最近的公交站點坐上公交車，往那別墅附近的公交點進發(fā)。

    大約一個小時后，她終于到了目的地。

    安保顯然已經(jīng)被提前知會過，秦可沒費口舌就被放行，進到別墅區(qū)里。

    這次開門迎接她的仍舊是上次那位很像學(xué)校教導(dǎo)主任的中年女士。

    “秦小姐到的很早?！?/br>
    不知道是不是簽過合同了的原因，秦可感覺對方對自己的態(tài)度明顯不復(fù)之前的疏離刻板，連臉上的微笑都好像柔和了幾分。

    秦可沒多想，沖對方輕輕點頭。

    “早上好，您喊我秦可就可以了?！?/br>
    “好的，秦可小姐，請隨我進來吧?！?/br>
    “……”

    秦可無奈，沒有再試圖糾正對方的稱呼，只默認(rèn)地跟著走進別墅里了。

    秦可本以為對方會領(lǐng)自己到三樓書房準(zhǔn)備備課，然而沒想到走出去一段，那位中年女士卻把她領(lǐng)到了餐廳里。

    色澤光感都極佳的實木餐桌上，擺放一套精致漂亮的瓷碟碗筷，容器里盛著色香俱全的豐富早餐。

    秦可一愣，抬頭看向前面的女人，“這是……？”

    “這是為秦可小姐準(zhǔn)備的早餐。已經(jīng)嚴(yán)格參考過上次來時說過的偏好與忌口，秦可小姐可以放心用餐?！?/br>
    “不是，”秦可有點哭笑不得，“我已經(jīng)吃過早飯了。而且您不用這么麻煩，我只是來家教……”

    “保證秦可小姐的飲食健康才能保證教學(xué)效率，這個我們很清楚?！敝心昱饲敢獾匦?，“之前沒有和秦可小姐說清楚，是我的疏忽，之后再來這邊上課時，秦可小姐的三餐我們都會準(zhǔn)備好的。”

    “……”

    秦可還在怔然的狀態(tài)。

    女人已經(jīng)沖她微微躬身，“秦可小姐慢用。早餐后您直接上到三樓書房就可以了，您的‘學(xué)生’會在那里等您?！?/br>
    說完，對方朝秦可再次點頭作禮，才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一直到中年女士轉(zhuǎn)身離開，秦可才終于算是回過神來。

    她疑惑地坐到了餐桌前。

    如果不是上次跟顧心晴一起來簽的合同，全程順利無憂，那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要懷疑對方圖謀不軌了。

    ——

    畢竟“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這話雖然偶爾會有點偏頗，但絕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可以驗證的。

    而且，她原本以為中年女人就是家里的女主人——至少上次，對方在簽合同前或有意或無意地給了她這樣先入為主的判斷；而這一次，對方似乎已經(jīng)用實際行動表明，她更可能只是擔(dān)任一個類似管家之類的職務(wù)。

    說到管家……

    秦可心里一動。

    但很快她就否認(rèn)了從腦海里飄掠過去的那個猜測。

    且不說她這個猜測真的完全只是猜測、毫無證據(jù)和道理可言，單說上次簽合同前她問時，中年女人分明說過她要教的學(xué)生是個女孩兒。

    “……一定是想多了?！?/br>
    秦可輕聲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句。她拿起面前溫?zé)岬闹?，用質(zhì)地上佳的瓷勺喝了一口。

    畢竟是主人家的好意，完全不動似乎有些不好。

    吃了極少量的一點，秦可不得不承認(rèn)對方有很棒的大廚或者早餐購買點，然后她便起身，上到三樓書房。

    書房門是古典風(fēng)格的雙開門，樸實厚重，所幸不用秦可去推——其中一扇是敞開的。

    出于禮節(jié)，秦可還是在門上輕扣了下，然后她才邁步進去。

    隨著秦可的腳步聲，書房東側(cè)的書桌后，坐在落地?zé)襞缘纳嘲l(fā)椅里，一個面容乖巧的女孩兒偷偷抬了頭，好奇地看向她。

    秦可目光掃過拉上了厚重簾子的書房——似乎有特殊的遮光簾，時的之前她見過的陽光普照的書房，此時被掩蓋得一絲光都透不進來。

    唯一的光源就是書桌旁的落地?zé)簟?/br>
    和整個書房的裝潢風(fēng)格相同，那落地?zé)舻脑煨鸵灿行?fù)古，古銅色的金屬燈身，在柔和的光線下反著水一樣流動順暢的光澤。

    很奇怪。

    ——這是秦可的第一反應(yīng)。

    不知道是不是她過于敏感：秦可只覺得沙發(fā)椅里坐著的看起來乖巧安靜的女孩兒，和這個書房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

    秦可這樣想著，還是主動開口打了招呼。

    “你好，我是你的家教老師，我叫秦可?！?/br>
    “……你好?！?/br>
    女孩兒遲疑了下，終于開口。

    聲音很輕，似乎還有點不自在和不好意思。

    秦可盡量讓自己問得隨意：

    “為什么要拉上窗簾呢，房間里看起來有點壓抑，可能會影響學(xué)習(xí)效率。”

    女孩兒沉默幾秒，有點生硬地張口：

    “因為我不喜歡光?！?/br>
    “？”

    秦可一愣。

    女孩兒聲音有點平，聽不出什么語氣或者波瀾，“我喜歡黑暗，會讓我有安全感?！?/br>
    “……”

    秦可終于回神。她笑了下，將自己裝著書本的背包放到書桌上，“沒關(guān)系，那我們就按讓你舒服的環(huán)境來?！?/br>
    秦可又和女孩兒寒暄了幾分鐘后，才終于開始授課正題。

    按照提前做好的備課計劃，她先系統(tǒng)地給女孩兒梳理過高一學(xué)期已經(jīng)學(xué)過的數(shù)學(xué)單冊課程的知識點，然后才帶著對方從開頭開始細(xì)化復(fù)習(xí)。

    計劃表上是學(xué)習(xí)一小時，休息15分鐘，第二個一小時后休息30分鐘，第三個恢復(fù)到15分鐘——

    一上午共四個課時。

    30分鐘的休息間隙里，中年女人敲了敲書房的門，給兩人送來了新鮮的時令水果。

    “學(xué)得怎么樣？”

    中年女人問書桌后的女孩兒，語氣里帶著點不自查的親昵。

    女孩兒卻似乎有點害怕她，偷偷看了秦可一眼，才低聲道：“挺好的……”

    中年女人習(xí)慣了女孩兒這樣的表現(xiàn)，轉(zhuǎn)頭看向秦可。

    “秦可小姐，數(shù)學(xué)是她的薄弱科目，讓你費心了。”

    “……”

    剛接過紅茶的秦可視線從熱醺的茶氣里抬眼，眸子深里若有所思，面上只好像客氣又隨意地道：“不費心，是我應(yīng)該的。而且……”她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孩兒，“她的基礎(chǔ)比我想象中……好很多，似乎也不像是會氣走家教老師們的性格呀。”

    秦可形如玩笑的一句話，卻讓中年女人目光一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