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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近了才發(fā)現(xiàn),原來趴在那的裸男,背上用黑色水筆花滿了圖騰,幾條張牙舞爪的龍,拉著一具棺材,正往九霄浮云之上升騰而去…… 這是一副占據(jù)極大的圖,最下面那條龍尾隱約沒入其臀,最上面的那條龍龍爪栩栩如生扣在其肩,奪目刺眼,卻并不讓人覺得心聲突兀。 徐酒歲在看見右上角扣在裸男肩膀上的龍爪時,就認出來這圖就是剛才男人在iPad反復觀摩的圖。 所以…… 那是一副刺青設(shè)計圖? 他們在刺青? 徐酒歲長那么大第一次親眼看人家刺青,微微瞪大了眼,目光挪到了男人手里那桿像是道具的槍上,猜到了那是紋身槍,好像已經(jīng)用了有些年頭,上面還纏著繃帶,繃帶已經(jīng)泛黃。 徐酒歲正看得入迷。 “來看看這圖還有問題沒有?”站在一側(cè)的男人忽然開口。 徐酒歲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意識到他在跟自己說話。 浴室放下手里的托盤乖乖繞過去,逼迫自己強行忽略“畫布”是人體這件事,她發(fā)現(xiàn)整幅圖與其承載者相應(yīng)結(jié)合得非常完美—— 本來充其量只是一張創(chuàng)意不錯的素描,到了人的身上,突然卻有了大放異彩的神奇! 她眼神兒微微發(fā)亮,盯著之前她建議修改透視的那條龍,男人并沒有按照她說的那樣全部改掉,只是將龍爪換了個位置,更加貼合了其所繪身體構(gòu)造…… “畫紙上的完全不能比?!?/br> 徐酒歲誠實地說—— “這是什么?” “‘九龍拉棺’?!蹦腥说?,“刺青屆傳統(tǒng)主題,暴發(fā)戶愛用,覺得意欲美好:升棺(官)發(fā)財?!?/br> 暴發(fā)戶裸男:“喂!” 徐酒歲還在盯著面前的刺青看,其實不難發(fā)現(xiàn)這刺青只做了屁股那一點,剩下的都是男人隨意畫上去的—— 但是已經(jīng)很壯觀了。 難以想象,這副“九龍拉棺”完成后得有多壯觀! 作為藝術(shù)生,天生對美好事物的向往讓她暫時把剛才的窘迫和緊張扔到了腦后,這會兒她望著眼底下的刺青圖,眼中星光閃爍著崇拜與興奮的光芒,像是揉碎了星光撒在眼中,耀眼得讓人挪不開眼睛。 許紹洋垂眼看著面前的小姑娘,平靜地心想:她的眼睛倒是長得挺好。 冷淡的眼中難得有了一絲笑意,他看著她的眼睛半調(diào)侃:“現(xiàn)在覺得值五萬塊人民幣了嗎?” 大概是故意的,提到“人民幣”的時候,他加重了咬字。 徐酒歲鬧了個臉通紅,結(jié)結(jié)巴巴又跟人家道歉,是她有眼不識泰山。 “別光顧著道歉,順便道謝吧,”裸男在旁邊調(diào)侃,“你對這人的設(shè)計稿指手畫腳,勇氣可嘉,沒被當場打死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br> 徐酒歲不敢說話了,放好了酒就要轉(zhuǎn)身往外走,以免許紹洋一會回過神來,覺得還是把她打死比較好怎么辦? 她忽然想起之前在一樓,那些女的看見他的臉避之如蛇蝎。 這人和這酒吧老板說話的態(tài)度也很隨意……想來身份也不止是普通刺青師那么簡單。 這種人徐酒歲沒想過要招惹的,于是又略帶欣賞地掃了一眼那以人皮為畫紙的“九龍拉棺”后,她便準備退下。 誰知道剛走到門口又被叫住,她回過頭,男人已經(jīng)打開了紋身機,“滋滋”聲響中,銀色的頭扎入rou里,順暢地往下劃,割下一道濃墨重彩的黑線…… “你是哪個學校的學生?”男人頭也不抬,嗓音溫和。 “中央美院?!毙炀茪q回答。 男人不說話了,倒是趴在那的酒吧老板“唷”了聲,沒正經(jīng)地笑道:“咱們這服務(wù)生質(zhì)量真的高啊,果然是高素質(zhì)正規(guī)酒——啊!” 最后的尾音因為紋身機走針至臀縫嫩rou變調(diào),整個人屁股都緊繃了起來。 “放松?!痹S紹洋拍了下他的屁股,順手拽過紙又給他糊了層乳白色的凡士林,“你這樣繃著我怎么下針?針都叫你夾斷了?!?/br> 徐酒歲:“……” 這對話真的污到?jīng)]眼看。 她正想快點離開這是非之地,卻沒想到那男人居然又看了她一眼:“美院學生怎么跑來酒吧打工?” “缺錢?!彼穑凹庇??!?/br> 男人不置可否地“嗯”了聲,想了想,用那種可有可無的語氣問:“喜歡畫畫?” “喜歡的。” 而且還要靠這門手藝養(yǎng)家糊口。 話語落下,便看見他又瞥了她一眼,有些隨意地問:“在人身上畫畫有興趣嗎?” 徐酒歲:“?。俊?/br> “沒事,”他停頓了下說,“出去?!?/br> “……” 這是示意她可以滾蛋了? 什么意思? 徐酒歲一腦袋問號退了出去。 原本以為這就是一段不大不小的插曲。 當天晚上領(lǐng)了錢,徐酒歲回到家里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洗好澡一看手機,發(fā)現(xiàn)之前跟他對接的酒吧人事給她留了言,問她愿不愿意到一家名叫“千鳥堂”的刺青工作室做學徒,一天四百塊,上班時間中午十二點至晚上八點,可以日結(jié),也可以提前預(yù)支工錢。 ……可以提前預(yù)支工錢,這就很讓人心動。 徐酒歲一想,相比起酒吧這樣晝夜顛倒的零工,這刺青工作室的工作時間科學到完全不耽誤她接商稿…… 頓時更加心動,就答應(yīng)了。 而這時候,徐酒歲還不知道自己這是走了多大的狗屎運—— 別人到千鳥堂當學徒,不僅沒錢拿,還要倒貼每天五百塊。 她這一番指手畫腳,誤打誤撞,被許紹洋看入了眼,幸運程度雖然沒有那地步,至少也有個級別了。 …… 接了新活兒,徐酒歲想了想,輕易就將這個紋身工作室和今天見過的那個叫許紹洋的刺青師聯(lián)想到一起。 原來之前他問得那些奇怪問題是想招攬她啊! 徐酒歲隨口跟小船打聽了下聽沒聽過“許紹洋”這個人,沒想到小船立刻瞪大了眼,問她怎么招惹上他了。 一番瞎科普才知道,許紹洋是近海市乃至國內(nèi)非常有名的刺青師,刺青價一個小時大約要八千塊,而且要約他的時間非常難,并不是有錢就能請得到。 這人也不單純是刺青師,許家上面幾輩是有點黑色背景,但是這些年,許家遵紀守法也逐漸洗白做起了正規(guī)生意……許紹洋本人和藍風車酒吧的股東都走得很近,應(yīng)該算近海市上流圈子的人。 “但是聽說他這人行事還是有些……有待商榷。”小船委婉地說,“聽說前幾年有個暴發(fā)戶商千金想不開想給他下藥,之后就再也沒人見過她出現(xiàn)在近海市……后來聽說有人在東城見過她,你也知道東城那個地方——” 東城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