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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只是看著他生氣了,只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對不起”。 他不需要她的道歉。 他只想讓她……稍微懂事哪怕一點點。 坐在車里到時候, 薄一昭想了很多種可能性。 但是最終他發(fā)現(xiàn)自己還是舍不得,舍不得冷眼旁觀她在污言碎語的誹謗里撞得頭破血流—— 后知后覺地意識到…… 其實。 從他撩了狠話,砸了手機,把她從KTV帶出來的那一刻,就意味著他的立場一開始就很堅定:如果事實可能會傷害她的話,那么他就不需要別人來教她懂事。 所以最終,他留了下來。 徹底心軟是在收到她語氣小心翼翼的短信,好像隔著屏幕都能嗅到她濕漉漉的眼淚……從那一刻起,他就覺得自己想要扔她一個人學會懂事完全是癡人說夢。 他注定是要負責到底、cao心到底的—— 上一次是她沒有安全感,他給。 這一次,她不懂事,他教。 原則? 原則注定敗給女人的眼淚。 “……哭什么,”他嘆了口氣,揉了揉她柔軟的發(fā)頂,“我這不是沒走?” “你剛才太兇了,”她趁機告狀,“我做的不對你可以罵我,但是不能不跟我說話?!?/br> “因為剛才我確實很生氣,哪怕罵你也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他嗓音微啞,“你為什么對她動手?” “她說話太難聽了,你是我男朋友,她一副正宮娘娘的語氣怎么回事?” “想沒想過她是個公眾人物,視頻一旦曝光出去,沒人知道在等著你的是什么?” “開始沒想到,后來想到了?!?/br> “后來?” “就剛剛?!?/br> “……”男人無語了幾秒,“你腦子到底什么構(gòu)造,誰給你的勇氣做事不經(jīng)大腦?” “你啊?!?/br> “嗯?” “你不是站在我這邊的嗎?” 這天真又心無城府的話從她嘴巴里說出來,只讓薄一昭覺得胸腔里沉甸甸的——活了三十二年,好像從未像是現(xiàn)在這樣被人需要過。 看來上次的一番鬧騰倒是很成功,她安全感是真的有了…… 哦,豈止是有了,現(xiàn)在簡直“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像是把他的懷抱當做全能保護傘似的。 這小姑娘的世界是不是非黑即白?。?/br> 他有種責任重大的感覺。 “如果真的出了意外呢?如果有一天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這意外傷害到你了呢?” 他抱緊了她。 “徐酒歲,你需要知道的是,總有一天,或許我也會有無法應對的時候?!?/br> 男人話語中的無力深深刺痛了徐酒歲。 她狠狠地畏縮了下,眼眶再次發(fā)紅,豆大的眼淚滾了出來,快要恨死自己—— 她記憶中的老師永遠應該是高高在上,運籌帷幄的。 他永遠不應該用這種無力的懦弱語氣說話。 他永遠不應該有害怕的東西。 如果是她給他帶來了這些,將他拉下了神壇,她是怎樣的罪大惡極? 愧疚中,她簡直心疼得要命,拉過男人的大手用臉蛋蹭他的掌心:“以后你罵什么我都會聽的,再難聽都可以,我確實就是個大傻逼?!?/br> “我能罵你什么難聽的?”他低頭給她擦眼淚,“我說什么了,你又哭?” “你可以罵我潑婦?!彼樟搜蹨I,乖乖地給他支招,“今晚我是不是像個潑婦?” “是挺像的?!北∫徽训溃拔议L這么大第一次看見女人打架,也算是開了眼界?!?/br> “……” 雖然說是讓他敞開了罵,但是真的聽到他說一點點擦邊的話,她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還是不太接受的了。 于是連忙踮起腳,抓著他的衣領(lǐng),用舌尖去舔他的唇瓣。 她的唇瓣上還帶著未干的眼淚,咸的。 “以后決不這樣了,”她含糊地咬著他的唇,呼吸自己熟悉的他身上的氣息,感覺到他的大手貼著自己的腰,幸福的像是在做夢,“真的不胡鬧了。” 他低頭看著她紅腫的雙眼,心想,認錯的臺詞倒是萬年不變。 抬手拂了把她臉上的眼淚:“下次再這樣該怎么辦?” “慫住,跟你告狀。”她說,“我用酒潑她她都沒哭,你輕描淡寫說兩句她就哭成狗了?!?/br> “……” 哦,你還挺遺憾。 男人覺得她“聽話懂事”方向好像又有點跑歪,但是一眼看過去大方向又沒什么毛病,實在是挑不出刺來…… 抬起手看了看表,大概凌晨三點多。 “上去睡覺?”他問。 徐酒歲“唔”了聲:“你抱著我睡么?” 他想了想,打了個巴掌總得給個甜棗,看她反思態(tài)度那么積極的份兒上,答應了。 兩人這次洗漱完后終于滾到了徐酒歲的床上。 可惜兩人都精疲力盡的,薄一昭更是剛經(jīng)過一番天人交戰(zhàn),對懷里這個正又愛又恨,抱著那么一團暖烘烘的東西,愣是沒生出一絲旖旎。 手搭在她的腰上,任由她往自己懷里拱。 “老師?!?/br> “嗯?” “那個……” “說?!?/br> “在一起那么久,床都上了……” “……” “你,”她湊近他的下巴,“你還沒有跟我說過那個?!?/br> 這是剛給整頓了一頓紀律,主動跟他要安撫來了。 薄一昭睜開眼,問:“哪個?” 徐酒歲扭捏地在他懷里拱了拱:“那個?!?/br> “哦?!彼麘寺暋?/br> 她抬起頭,眨巴了下還紅腫的眼:“嗯?” “我……徐酒歲,你這人怎么這么形式主義?” “年輕人都這樣,現(xiàn)在不說是準備等我死了以后寫在紙上燒給我么?”她在他懷里亂動,“說呀!” 他摁住了她,將她的臉往自己懷里一壓。 耳朵靠著他結(jié)實的胸膛,有力的心跳就在耳邊,她以最貼近的距離,聽著他聲音振動胸腔—— “我喜歡你?!?/br> 哪怕做好了準備,是她死皮賴臉求來的糖,徐酒歲腦子還是“啪”地炸開一片,覺得下一秒死了也行。 “我也喜歡你,”她急忙忙地說,“薄一昭,我喜歡你。” 就好像生怕慢了半秒,他就聽不見了似的。 最終這雞飛狗跳的一天,得以以小鴛鴦相擁而眠作為完美落幕。 …… ……雖然這甜蜜遺憾地沒能持續(xù)超過十二個小時。 第二天徐酒歲正睡得香,就被小船從床上挖起來——剛剛加班回來的人也不知道昨晚扎了什么極品肌rou男,這會兒精神的活蹦亂跳的,手里拿著手機,大聲宣布趴在她耳邊嚷嚷:“熱搜!歲歲!你看熱搜了嗎!你他媽有生之年也是上過微博熱搜的人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