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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你的嫡長子就好,何必自己作死,到最后失了寵呢。” 晉然吸著鼻子道:“他以前愛我是因為我是大夫人的兒子,現(xiàn)在有人說大夫人生的是個女孩,我是調包的,他就不理我了?!?/br> 這種玩笑話豈是開得的,別讓她揪出來是誰散播的謠言?!芭?!哄小孩的話你也信?!?/br> 晉然:“大理寺說的。” “……”她扶正晉然又從頭看到尾,那骨相、那鼻子,特別是那一雙眼睛跟她討厭的狐貍眼一模一樣,完全是復刻出來的,還能有假?“那大夫人的女兒呢?” 晉然:“下落不明,等父親找到她,就徹底不要我了。” 她懂了:“所以你跑出來,看你父親是找你還是找她?” 晉然點頭,然后道:“戌時四刻,我要睡了,能帶我去沐浴嗎?” 孩子生生打斷了一個話題。 “還不到亥時?!蓖_@個時辰,津樓才開始營業(yè)。她特意去看了眼刻漏,是戌時二刻,沐浴完恰好是四刻。“你每天都這么準時?” 晉然:“父親規(guī)定我戌時睡,他說這樣能長得白白胖胖。” 她一邊牽晉然去浴房,一邊道:“說你淘氣,在這方面又規(guī)矩。叫我喜歡不是,不喜歡也不是。會自己洗澡嗎?” 晉然自豪道:“我五歲就自己洗了?!?/br> 她:“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公子哥都是十幾個人伺候著洗呢,你很能干嘛。那你現(xiàn)在還尿床嗎?” 晉然咬了咬嘴唇,略顯羞澀:“比以前少了。” 她好笑:“你是貴公子,是可以不回答我這些話的?!?/br> 晉然:“我想你可以知道。” 她:“好。那別人要是問你,你就不能說了?!?/br> 晉然:“嗯?!?/br> 到了浴房,她滿上一盆熱水,試了試溫度,道:“你可以洗了。” 晉然:“你回避,不許看?!?/br> “我還不稀得看?!彼f著,出了門,站在走廊上。等孩子脫了衣裳坐進盆里,她又歪著腦袋去偷瞧。 這孩子實在招人喜歡,只可惜……她沉重嘆了口氣,喚來容娘照看晉然,她則披上蓋住大半張臉的披風,帶上寶劍出城,而被看守城門的士兵攔下。 “煩請軍爺帶我去見殷將軍。” 寶劍在手,將士只得聽命。 五十里外的平地,駐有大周二十萬兵馬,是一場規(guī)模不小的戰(zhàn)役。軍中最大的那個帳營上,一個影子在來回走動,垂頭嘆息。 她被搜了身,才得進營去。侍衛(wèi)還未通傳,她便徑直走進帳中,張口便鬧起來:“這筆生意老娘不做了,劍還給你們,拜托你們趕緊把那小祖宗帶走!我的樓被他鬧得天翻地覆,我還不能奈他何,煩死我了!” 殷元汝一聽,喜出望外:“他當真在你那?” 她:“我何苦騙將軍?”從懷里掏出晉然頭上的珍珠,“是你家哥兒的沒錯吧?!?/br> 殷元汝正想命人去接,又猶豫了,思來想去,道:“煩請你照看他一些時日,等仗打完了我親自去接?!?/br> 她拍著胸脯理直氣壯道:“這可不行,他打雜我的東西先不說,萬一他傷了、病了、學壞了、不好了,你們還不得拿我是問。再說我開的是夜館子,是少兒不宜的去處,他在那我還做不做生意?” 殷元汝:“你要多少償金,我都給你?!?/br> 她:“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是身家性命的問題。這里是蠻荒之地,強盜土匪出沒,jian丨yin擄掠是家常便飯。我開樓在此,不少交保命費,日子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哪還有能力幫你們照顧孩子。” 殷元汝無奈捂額:“戰(zhàn)場上打打殺殺,容易嚇著哥兒,我不方便帶著他。你先救個急,等此戰(zhàn)結束,我定將這些土匪一網打盡,還你們一個太平?!?/br> 她:“你可以叫人把他帶回你們的國家去。” 殷元汝:“你不懂他,他要是樂意回去,也不會鬧著來?!?/br> 她拍桌喝道:“有他說話的份?綁回去!是非之地,不宜久留?!币粋€小孩都罩不住,怎當上大將軍的。 殷元汝嚇了一跳,此類厲害的女人他還是頭一次見,擦了把汗,命人去接晉然。 她:“且慢,他現(xiàn)在睡下了,明早再去。還有,我說幫他保密的,你們去接他,別抖出來是我透風報信?!?/br> 她交代完畢,騎馬回了津樓,孩子已經在她的床上躺下,睡相十分安穩(wěn)。容娘在一旁無聊地看書,見她回來了,問她要不要吃東西。 她搖搖頭,坐在床邊靜看了晉然許久,想到孩子明日沒有干凈的衣裳可穿,便把孩子換下的衣裳拿去洗,炎熱天氣,晾一晚上便可以穿。她已經很多年沒有親自洗過衣裳了,抬頭望著大漠又大又圓的月亮發(fā)起呆來。 容娘:“怎么了?魂不守舍的?!?/br> 她:“我說干完這一票我們就去蒙洱定居,我去不了。” 容娘失落道:“為什么?” 她癡道:“我好像有一個女兒,在大周,不知她過得如何。我要去找她?!?/br> 容娘:“你怎么會突然想到自己有個女兒?” “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了?!?/br> 第二日巳時,她從榻上醒來,回頭看床上,晉然已經不見了。怕孩子再次走丟,她忙的起身,推開門卻見晉然從樓梯上來,手里捧了一束花,也不知是從哪里摘來的。 晉然見到她就笑,露出兩排牙床,樣子十分的白癡?!澳銕臀蚁匆律眩宜湍慊?。” 比天真更可怕的,是無邪!她良心似受到一萬點打擊,不敢去接。 晉然:“你不喜歡嗎?” “喜…歡?!彼舆^插進了花瓶。 晉然:“我餓了?!?/br> 她開玩笑說:“就知道你沒事也不會無緣無故討好我。說吧,想吃什么?” 晉然不客氣地說了一串菜名:“糖醋排骨、糖醋魚、杏仁豆腐……” 她打住:“說點大漠有的。” 晉然嘟嘴:“那就糖醋排骨吧?!?/br> 她牽晉然到廚房?!澳阆矚g吃排骨?” 晉然:“我喜歡吃甜甜的東西?!?/br> 跟她口味一樣。 廚房里有仆人買來的新鮮食材,她挑了些好的就開始動手。一邊做一邊問:“你什么時候起來的?” 晉然個子還不夠高,頂著腳尖夠上案臺,專心致志地看她做菜?!俺綍r。” 她:“然后去哪玩了?” 晉然:“我寫字去了,一個掃地的阿嬤說你這里有個書房。” 她:“早起寫字也是你父親交代的?” 晉然:“嗯。”rou還沒開始煮,他就已經咽口水了。 她:“你這樣子,是不是在家里從沒吃飽過?”她嚴重懷疑大周國庫是不是虧空了。 晉然揉揉鼻子:“我覺得你做的一定好吃,比我父親做的好吃?!?/br> “那是自然!”雖然算不上夸贊,但她還是十分得意。 晉然繪聲繪色地道:“我父親殺魚的時候,一刀砍下去,魚頭都飛到我臉上。哈哈哈!” 孩子的笑干凈而有穿透力,她也笑了:“他還親自給你做魚?” “嗯吶!”晉然開心得跳腳,“可他做得不好吃?!?/br> 好吃就見鬼了。 兩人說說笑笑著,飯菜也做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