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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脛而走,不知是蒼赫百姓,天下間幾乎無人不知,安煬此舉是為了要挾蒼赫,關(guān)于蒼赫帝的傳聞中卻沒有任何一項(xiàng)是說他心慈手軟的,無情難測才是他,果然,沒多久,蒼赫已整兵待發(fā),目標(biāo)直指安煬。蓮?fù)c安煬交戰(zhàn)未果,蒼赫有如此動作,未顧及安煬要挾之言,打算趕在太子真正落于安煬手中之前將其鉗制,至此,天下局勢已是愈發(fā)微妙起來,若是蒼赫太子被追回,那么安煬便是要挾不成,反倒將始終未有加入戰(zhàn)局的蒼赫招惹了來,對安煬而言,此舉究竟是妙招還是自作聰明,眼下還是難言之事。天下局勢動蕩,只待蒼赫一動,便是三國之亂,眼下蒼赫的糧草供給早已上了路,去往安煬,各處整兵已畢,就等一聲號令,正欲蓮?fù)粦?zhàn)的安煬便要遭兩方夾擊,到時(shí)若是后方失守,恐怕與蓮?fù)膽?zhàn)役便也打不長了。在正式出兵之前,蒼赫派出了人馬打算追回太子祁溟月,一路卻遭灰衣人暗襲,損失了些人手,卻始終沒有結(jié)果,隨著時(shí)日過去,算算日子與路程,蒼赫太子該離開蒼赫境內(nèi),快到達(dá)安煬邊境了,蒼赫的兵馬想要將他追回,已是希望渺茫。太子眼看真是落到了安煬手中,顧及太子的安危,蒼赫究竟還要不要出兵?蒼赫群臣不無擔(dān)憂,正在這令人緊張的關(guān)頭,卻由交戰(zhàn)之國傳來了一個(gè)消息。蓮?fù)箽w順了安煬!這消息一到蒼赫,殿上在頃刻間便亂作了一團(tuán),兩國之爭,蓮?fù)鹣葢K勝了幾回,而后便屢屢遭敗,發(fā)國書前來蒼赫求援還沒過多久,竟忽然宣布?xì)w順安煬,如此一來,便等同于安煬得了蓮?fù)?,還有蒼赫的太子在手,若是以此要挾蒼赫,不知陛下會如何應(yīng)對。只是幾日之間,局勢大變,而今之勢儼然已是安煬與蒼赫之爭,安煬得了蓮?fù)?,憑蒼赫一國之力,可否與之抗衡……眼見局勢堪憂,群臣見了蓮?fù)那哂?,自然不會有好臉色,沁羽卻全不在意的模樣,“女皇陛下所為,只是不愿死傷太多罷了,蓮?fù)怂貋黼S遇而安,既然陛下不愿施援在前,安煬又得了太子在后,為保蓮?fù)傩招悦?,這么做也是無奈之舉?!?/br>凡是聽了沁羽此言之人,都忽然恍悟,蓮?fù)笤谙龋n赫并未理睬,至太子被擄,才打算發(fā)兵安煬,莫非蓮?fù)适菫榇硕粷M,竟是打算以此舉來報(bào)復(fù)蒼赫未有施以援手?倘若真是如此,那洛緋嫣以蓮?fù)鳛榇鷥r(jià),也實(shí)在是太過妄為了些。相比群臣的擔(dān)心,蒼赫帝對蓮?fù)涤诎矡南s是如同未聞。殿上,束腰窄袖的玄色武裝氣勢迫人,閃耀金芒的異獸如同盤踞在身,由肩處直至衣擺,一身君臨天下的威儀讓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心生敬畏,叩拜而下,群臣抬首望著他們的君王,為那沉沉威壓所懾,知道陛下之能,也從來都無人敢質(zhì)疑陛下的決定,但這一回,蒼赫要面對的不止是安煬,更有蓮?fù)Α?/br>“陛下,御駕親征確實(shí)讓士氣高漲,但正值天下動亂之時(shí),陛下親赴險(xiǎn)地,叫臣等實(shí)在心中難安。”“不錯(cuò),安煬有太子殿下在手,又得了蓮?fù)臍w降,先前在戰(zhàn)中耗費(fèi)的國力也得以休整,待陛下?lián)]軍安煬,蒼赫無人坐鎮(zhèn),到時(shí)若是蓮?fù)c安煬夾擊,蒼赫危矣。請陛下三思!”“請陛下三思!”“朕已決定,眾卿不必多言。”對大臣們的諫言,祁詡天淡淡回答,周身散發(fā)的壓迫感讓眾人不敢再言語。陛下所決定之事向來無可更改,群臣無奈,這一回太子落于安煬,以陛下素來對太子的重視和寵信,斷不會坐視,這都在眾人預(yù)料之中,可而今陛下不是派遣將官,竟是要親征安煬,這卻是無人料到的,若是早先倒也罷了,那會兒安煬與蓮?fù)€在交戰(zhàn),局勢對蒼赫十分有利,即便陛下秦崢,也無甚危險(xiǎn),但眼下卻是不然,陛下出兵安煬,要應(yīng)對的可是兩國之力,留下部分兵力確保蒼赫無事,陛下帶走的人馬從數(shù)量上根本無法與安煬抗衡。群臣憂心,祁詡天卻并未在意他人的想法,踏下殿來,走到了大殿之外。數(shù)百親隨侍衛(wèi)正排列整齊,靜待號令,沒人發(fā)出一絲聲響,一張張臉上都是堅(jiān)定與煞然之氣,仿佛也感受到此刻蕭殺冷凝的氣氛,連空氣都停止了流動,空中沒有一絲微風(fēng),沉沉的靜默壓得人透不過氣來。祁詡天那雙不帶絲毫感情的眼眸望著安煬的方向,久久,薄唇終于微微的揚(yáng)起了幾分,那弧度卻是殘忍如刃的犀利,隨之而起的語聲極為緩慢,一字一句的吐出,在一片靜默之中透著無比的冰冷決然。“昭告天下!安煬如不歸蒼赫太子放還,朕,定滅安煬!”此時(shí)的安煬境內(nèi),祁溟月正隨著連慕希往安煬皇城而去。一路上祁溟月并未試圖逃離,雖可活動,但功力未復(fù),連慕希對他也放心了些,但仍是不肯稍離,不論何處,門外都會有人看守,隨著越來越靠近皇城,突然現(xiàn)身的灰衣人也多了起來,祁溟月倒是并不覺意外,安煬雖是連慕希為帝,但實(shí)則,卻有那名為曳幽之人暗中掌控,那些灰衣人全是如鬼魅般的毫無生氣,不用猜都知道,定是曳幽的弟子了。看到他們,祁溟月自然會想起無爻,叫他來尋百里忘塵,不知眼下是如何了。還有這一路之上,連慕希卻是出人意料的并未再說些什么表明心跡的話,舉動間雖有親近之意,但對著祁溟月始終平和卻透著些淡漠的態(tài)度,也不敢有什么過分之舉,像是怕惹他反感,總是帶著些小心翼翼,但那眼中,卻是時(shí)時(shí)帶著情意的。祁溟月始終沒有多言,仿佛只是來游玩,在馬車內(nèi),或是望著窗外的景致,或是書冊,只有連慕希與他搭話,才會回上幾句,悠然的態(tài)度到好似他才是主人似的,連慕希見他不說話,便也不多言,只要能將他帶回安煬,他已是心滿意足。待到了安煬皇宮,又過了不少時(shí)日,祁溟月不知自己所居的是何處殿宇,但觀其氣派與布置,便知連慕希給他安培的定不是尋常之處,興許便是在主殿之內(nèi)。不似炫天殿內(nèi)采用明珠,安煬似乎更為習(xí)慣巨燭,卻不是什么尋常的蠟燭,而像是用某種脂類加上藥草而成的,燃燒之時(shí)也不易熄滅。此時(shí),屋內(nèi)燭光燃起,在祁溟月面前,女子長發(fā)翩然,遮住了幾分面容,層層疊疊的瑩白在她的舞動下如同花蕊盛放,是一色的清淺,卻片片都如艷色,并不似尋常舞娘的嬌媚或是誘惑,那舉手投足之間,透著某種無可名狀的烈性,雖一身素白,在他人眼中,卻好似火焰燃燒,每一個(gè)動作,都是那般激越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