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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轉(zhuǎn)頭看向乖乖坐在角落的閻經(jīng)合三人,還以為他們等急了,“你別著急,等我審?fù)晟坠砭洼喌侥銈兞??!?/br> 小饕餮的意思是輪到跟他們談話,話是這么說沒錯,但被他這么一說……閻經(jīng)合又想暈過去了。 “不、不著急,鬼王您隨意、隨意?!遍惤?jīng)合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千萬別因?yàn)闆]吃夠來放他的血就行,他雖然看不見大部分鬼,但也能看到桌上血淋淋的菜肴和怪異顫抖的勺鬼,還能感受到餐廳里的陣陣陰風(fēng),要不是為了兒子,他早就奪門而逃了,這是怎樣恐怖的一餐啊。 雖然客戶說不著急,但小饕餮卻也不耐煩應(yīng)付這只嘴硬的勺鬼了,想起勺鬼對玉碗缺口的在意,他彎了彎嘴角,一把從椅背上扯過勺子,放到嘴邊,“你要是還嘴硬,我就把你的勺子啃成破爛!” “不、你不能這么對我!”比起血盡鬼亡,勺鬼果然更怕自己的完美形象有損,頓時連聲音都變了,顫抖道,“冷靜,千萬冷靜,我說還不行嗎?” 一旁的羅所簡直要熱淚盈眶,看來這段日子他沒白給老大普及厚黑學(xué)啊,看看,威脅點(diǎn)抓得多到位。 “你們想知道什么,問吧,我都說。”被抓到弱點(diǎn),勺鬼簡直生無可戀,整只勺子都黏噠噠的。 “玉碗是誰做的?”玉娘首先開口,“或者說,誰把你封進(jìn)了玉碗和玉勺里?!?/br> “是我的一個朋友?!鄙坠砣鐚?shí)說道。 “朋友?天師朋友嗎?”羅所追問。 “不是天師,就是普通人?!鄙坠碚f完見眾人一副不信的模樣,又補(bǔ)充道,“真的,我活著的時候壓根就沒有天師?!?/br> “你那時候?”聽到他的話,在場唯一的天師唐宵也來了興趣。 “嗯,我是永元五年生的,二十歲就死了。”勺鬼把他的故事簡要講述了一遍。 原來他生前只是個普通的讀書人,可惜他天分不高,書讀得不怎么樣,倒是能寫一手好字,可這有什么用呢?去考科舉都不能讓卷面好看點(diǎn),因?yàn)橐勒账昝乐髁x的性子,一個大字能磨三天,所以在考試規(guī)定的時間內(nèi),他根本連一篇完整的文章都寫不完。 還好勺鬼家里頗有些財產(chǎn),令他可以衣食無憂地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我有一個特別要好的朋友,跟我一樣欣賞完美的事物,所以我們很能聊到一起?!鄙坠響涯畹卣f,“我們經(jīng)常一起游玩,他作畫,我?guī)退}字……” “等等,你朋友喜歡畫畫?”玉娘忍不住打斷他。 “是啊。”勺鬼不知道喜歡畫畫有什么要緊,如實(shí)回答,“他很有天賦,可惜一筆一畫都追求完美,所以常常一年也得不出一幅作品,很多時候畫兩筆后就毀了?!?/br> “是他,一定是他!”玉娘幾乎可以肯定勺鬼口中的朋友就是她的仇人,在她的記憶里,變態(tài)畫師就是這樣,說是要來樓里給姑娘們畫像,可總是畫了幾筆就皺眉撕掉,似乎永遠(yuǎn)都不滿意自己的作品,最后、最后直到她被殺時也沒見他畫出一幅真正的畫像來。 “冷靜?!绷_所連忙飄過去攔住快要發(fā)狂的玉娘,說,“繼續(xù)聽他說?!?/br> 勺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好繼續(xù)講,“后來,我得了重病,快死的時候他突然找到我,說是機(jī)緣巧合之下學(xué)會了一種秘術(shù),可以讓我繼續(xù)活下去,問我愿不愿意嘗試?!?/br> “秘術(shù)?”唐宵驚訝,讓重病之人繼續(xù)活下去的秘術(shù)?他怎么沒聽過。 “嗯,不過要以另一種形態(tài)?!鄙坠碚f。 “你是說鬼嗎?”羅所了然道。 “對?!鄙坠睃c(diǎn)頭,“他跟我說,人類需經(jīng)受生老病死之苦,鬼卻無此類憂慮,所以鬼是比人更完美的生命。” “呵呵。”羅所冷笑一聲表明了態(tài)度,作為鬼他最有發(fā)言權(quán)了,鬼沒有人的煩惱卻有比人更煩惱的地方,化鬼之時需要經(jīng)受的苦痛就不說了,鬼界混亂無序且物質(zhì)匱乏,弱小的鬼受盡欺凌連命都難保住,還提什么完美。 勺鬼顯然也想到了這道理,他偷瞄一眼小饕餮,勺身不禁顫了顫。 “他也煉化了你的尸體?”小饕餮的眼睛緊盯著玉碗缺口里露出的點(diǎn)點(diǎn)黑色,問,“碗里夾著的是你的骨頭嗎?” “沒、沒有!”敏銳的第六感讓勺鬼下意識否定,解釋道,“不是骨頭,早化成灰了。” “骨粉啊……”小饕餮撇撇嘴,怪不得不脆呢。 勺鬼:…… “反正在秘術(shù)的作用下,我的靈魂活了下來。”勺鬼繼續(xù)說,“但也不知是秘術(shù)本來就有問題還是他施展的不太對,我的鬼體很不穩(wěn)定?!睍r隱時現(xiàn),就好像下一刻會消散似的。 “于是,他提出能施展另一個法術(shù)將我暫時封存起來溫養(yǎng),等積累的陰氣足夠凝實(shí)鬼體時,我也就可以脫離封印存在了?!?/br> 幾百年間,勺鬼的意識始終處于模糊狀態(tài),對外界只有一個大致的感知,玉碗和玉勺作為精美收藏品幾次倒手,跟著臨時主人換了一座又一座墓xue。 結(jié)果,他好不容易吸收夠了陰氣破開封印,卻倒霉遇上了小饕餮,被一朝吃光了幾百年的積累。 “所以你也不知道他在哪?!庇衲镫p眼放空,坐回椅子上,好不容易找到條線索,結(jié)果還是沒用。 “誰?知道誰在哪?”勺鬼莫名其妙。 “就是你的朋友咯?!绷_所回答。 “他?這都多少年了,他肯定早死了,骨頭說不定都爛沒了,怎么、怎么……”勺鬼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因?yàn)樗吹奖姽淼谋砬椴幌袷窃隍_他,頓時不可思議地叫道,“他還活著?不可能吧,要說他變成鬼了倒有可能?!?/br> “是啊,誰知道他現(xiàn)在是人是鬼?!庇衲镌G訥道。 “但總歸還是有些進(jìn)展的?!碧葡隹诖蚱屏瞬蛷d里沉悶的氣氛,“至少我們知道他到底是誰了,不是嗎?你說說他的名字,我到盟里幫忙查一查,說不定能找到些蛛絲馬跡?!?/br> “他叫閻辰修。”勺鬼如實(shí)回道。 閻?唐天師一愣,下意識側(cè)頭看向閻經(jīng)合和徐景衡兩人,他們沒有符箓開眼,故而沒有把鬼魂們的談話聽全,所以表情還有些懵懵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怎么了?”閻經(jīng)合奇怪地問。 “沒、沒什么?!碧葡鼡u搖頭,心想世上同姓的千千萬,應(yīng)該不會這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