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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呀?”小男孩兒稚嫩圓潤的臉上充滿著好奇,他一雙精明的眼睛四面掃了一圈,盯著李三公子道:“我記得你,你上次來找過先生?!?/br>李三公子正想把小男孩從門縫中拎出來,不想被容祁阻止了,只見容祁抱著拳微笑著說:“我是容祁,是先生的弟子,特來拜訪先生,還請小友為我通報一聲?!?/br>小家伙骨碌碌的眼珠子轉悠了一圈,然后‘砰’的一聲把門關上,將容祁一行人留在了外面。李三公子擔心容祁的身體,就讓容祁先回車上歇息著,他們在這里等著。容祁搖了搖頭,通過原主的記憶,他對孫大儒的脾性也有幾分了解,若是他回車上去了,不管什么原因,接下來的幾天是別想見到孫大儒了。摸約一刻鐘過后,大門內又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開門的是一個著墨色襦裙的慈祥老婦人,她花白的發(fā)絲打理得十分整潔,青絲白發(fā)相互交錯,仿佛是在述說滄桑歲月。她身形豐腴,許是跑了一段路,氣息有些喘。老婦人出門之后就一直瞧著容祁看,見他面色慘淡,形銷骨立,心疼的眼淚直流:“我的祁兒,這才幾年不見,怎么就被蹉跎成這樣了?”容祁愣了一瞬,立刻見禮:“容祁見過師母,師母安好?!?/br>老婦人抹了眼淚,忙道:“快,快別站在這里了,先與師母進去,進去再說?!?/br>老婦人親自引了容祁去他以前住的院子,把他安排好了之后又忙東忙西的,說是要親自下廚給容祁接風洗塵,容祁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這所不算小的院子里其實沒有幾個人,他派了與老婦人還算熟悉的小平子過去幫忙,這才準備去見孫大儒。容祁循著記憶,獨自去了孫大儒的院子,他到的時候,孫大儒正坐在院子里下棋,他棋盤上的棋子已經擺滿了大半,縱橫交錯,步步殺機,而單手執(zhí)棋的孫大儒卻正在cao控著這一切,年過古稀的老人坐時穩(wěn)如泰山,眼睛里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手指微動間,局勢逆轉。容祁正安靜的等著孫大儒下完此局,不想孫大儒卻率先開口:“方如行義,圓如用智。動如逞才,靜如遂意?!?/br>容祁立刻就明白了孫大儒的意思,他忙道:“弟子謝過老師?!?/br>孫大儒這才認真的看向容祁,看完之后,若有似無的嘆了口氣,說道:“來陪老師下兩局?!?/br>容祁頷首,從孫大儒手中接過棋子,與他對弈。棋局結束之后,孫大儒滿意的點點頭:“總算是有些長進了?!?/br>人說下棋如看人,人的心機多了,在棋局上謀算的也不會少,原主心性純良端正,下棋的時候也難免會消減一些他以為不必要的過程,所以在對上孫大儒的時候,原主從未有取勝的機會。此次,容祁雖也輸給了孫大儒,好歹沒像原主那般凄慘。孫大儒說:“為師以前就說過,依著你的性子,不適合在朝堂沉浮,你偏是不聽,現在弄了副不人不鬼的模樣,你可滿意了?”容祁不由得苦笑道:“老師,想來您也聽說過,要先天下之憂而憂,后天下之樂而樂,弟子生在皇族,自當承擔起皇族的責任,哪能隨著自己的心意而活?”孫大儒冷哼一聲:“不過一個欺世盜名之輩,他的話也由得你放在心間?!?/br>孫大儒朝著容祁招了招手,容祁安靜的將瘦弱的手遞了過去,孫大儒捏著胡子為容祁把脈,隨著時間的流逝,孫大儒的眉頭越皺越深,良久他才開口:“怎么會這般嚴重?”容祁道:“若非時間緊急,弟子也不敢來擾老師清靜?!?/br>孫大儒活了七十余年,無兒無女,此生看上的弟子唯有容祁一人,他是將容祁當成至親之人看待的,如今容祁有求,他自當全力以赴的幫助他,但孫大儒卻不是沒有原則的人,幫助容祁的前提,是不會將無辜百姓送進水深火熱的地獄里。好在容祁也不是大jian大惡之人,他雖然不清楚他近幾年做了些什么,不過從越發(fā)清明的朝堂來看,他這幾年做的大多益國益民。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孫大儒還是開口:“為師不管你要做什么,只希望你能永遠將百姓放在第一位,他們是無辜的?!?/br>容祁笑道:“老師放心,容祁自認為不是jian惡之人,不會將無辜之人扯入局中?!?/br>孫大儒頷首,又問:“何時啟程?”容祁眼瞼微微斂下,輕聲說道:“三殿下和五殿下這幾年鬧得厲害,陛下雖有心制衡卻難免有所偏頗,雙方勢力一旦失衡,最后的斗爭就會一觸即發(fā),屆時就麻煩老師了?!?/br>孫大儒充斥著睿智的眼眸微微瞇了瞇,說道:“聽你的說法,時機是到了?”容祁點頭,慢慢說道:“萬事皆已備好,只等東風歸來,以及……一個徹底撕裂平衡的缺口?!?/br>孫大儒聽容祁這么說,也不再繼續(xù)詢問,他抬頭望著天空,之前還晴朗明媚的天不知在何時被烏云遮蔽,他皺著眉說道:“又要下雨了,這都還沒晴兩天呢!”容祁笑著接道:“這種時晴時雨的天氣確實不討喜,不過只要想到雨后會有虹橋,就算是烏云籠罩,大雨傾盆,就還是值得期待的?!?/br>第21章廢太子謀略20孫大儒和容祁并未聊多久,丫鬟來報,說是夫人已經將接風宴準備好了,請先生和公子過去。孫大儒現在雖已年過古稀,身子骨卻是硬朗得很,不說行如風站如松,穩(wěn)步行走卻是沒有絲毫問題的,容祁這病怏怏的模樣,很是遭孫大儒嫌棄。孫大儒瞥了一眼正在咳嗽的容祁,推開準備攙扶他的丫鬟,低聲說道:“不用管我,你去扶著公子?!?/br>許是跟在孫大儒夫妻身邊的時間長了,這名叫文雅的丫鬟周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清潤書香氣,模樣又溫柔安雅,甚是討喜。然而,走近容祁的文雅卻像是突然間換了一個人,與之前相去甚大,她神色復雜晦澀,眼里透著惶急,唇線微抿,似欲言又止。容祁自是有察覺到文雅的異常,只未開口詢問,與孫大儒并肩而行,談笑如常。孫大儒和容祁到膳廳的時候,孫夫人和小平子正帶著兩個丫鬟不停地往桌子上擺放食物,都是以前的容祁喜歡的。容祁歉意道:“每次過來,就勞煩師母,真是不孝。”孫大儒冷哼道:“知道就好,以后別有事沒事就往這邊跑,你那侯府什么東西沒有,別來我這里辛苦你師母?!?/br>孫夫人立刻聞言,立刻去瞪孫大儒:“胡說什么,祁兒過來,我高興都來不及,哪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闭f著,孫夫人帶著容祁坐下,又親自把原主最喜歡的菜式調整到他面前,遞了筷子給他,才繼續(xù)道:“嘗嘗看,味道是不是和以前一樣?!?/br>原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