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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痛跪行幾步,匍匐在地,扯著容祁的衣角哭道:“公主,駙馬的腿受了重傷,現(xiàn)在都還不能正常行走,求公主幫幫駙馬,求求公主?!?/br>容祁低頭看著被謝靜姝揪成一團的衣角,他的眼里閃過一絲不耐,沉聲道:“駙馬腿傷,謝夫人該尋大夫才是,本宮不懂岐黃,無能為力?!?/br>謝靜姝繼續(xù)哭:“京城的大夫都請遍了,都對駙馬的腿傷束手無策,公主,現(xiàn)在只有宮里的太醫(yī)可以醫(yī)治駙馬的腿傷了,公主您幫幫駙馬,求您了。”容祁抬眸看了一眼葉承浩所在的屋子,唇邊忽而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淡聲說道:“要本宮宣召太醫(yī)來診治駙馬爺不是不行,只是你可已經(jīng)幫本宮想好了,要本宮如何處置你二人才是,畢竟托你們的福,本宮現(xiàn)在可是整個京城的笑柄?!?/br>謝靜姝沉默良久,這才緩緩說道:“妾身知道,妾身所犯之錯實屬不能原諒,求公主救駙馬,妾身愿以死謝罪。”容祁道:“如此甚好,本宮且等著,你的死訊何時傳入本宮耳中,本宮便何時為駙馬宣太醫(yī),如何?”謝靜姝僵硬的跪在地上,神情有些恍惚,似是沒有想到容祁竟然能說出如此不留情面的話來。謝靜姝眸色微凝,心中下定決心,她忽然就松開揪著容祁衣角的手,猛然朝著不遠(yuǎn)處的柱子跑去,欲以頭撞柱。冬霜站在容祁身后,伸手就剛好將人拉住。在謝靜姝停下之后,冬霜立刻放開了她,還從懷中掏出一條潔白的手帕仔細(xì)的擦了擦手,仿佛之前碰到的東西很臟。謝靜姝面色近乎透明,她眼中氤氳著濃厚水汽,淚落成珠,她尷尬難堪的跪坐在地上,以手掩唇,低聲哭泣。她不敢抬頭去看容祁和冬霜,因為冬霜在拉著她的時候直白的在她耳邊說‘這種滑稽把戲也只有你能想得出來’。謝靜姝不是會尋死覓活的人,她會當(dāng)著長喜公主和冬霜的面來尋死,也是是算好了長喜公主不會視而不見,畢竟長喜公主是真心愛著葉承浩,即便是為不惹葉承浩厭棄,也絕對不會讓她輕易死了。更何況,長公主府的談資已經(jīng)夠多了,若是再鬧出人命,公主府再別想安寧。再者,就算什么都不在乎,她也能控制好撞擊的力度,讓她看起來身受重傷卻無性命之憂。若能平息長喜公主的怒火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可以讓長喜公主更遭葉承浩厭棄。一箭雙雕,她卻無所損失。冬霜在皇宮中生存了將近二十年,如何能看不出謝靜姝的打算?所以她即使厭惡著謝靜姝,也在謝靜姝‘尋死’的時候迅速將其攔下,堅決不讓對方j(luò)ian計得逞。容祁輕嘆了口氣,遺憾說道:“本宮原本想著,若是謝夫人能夠證明你與駙馬之間的感情真摯,本宮便是做主讓你入府也無妨,可惜……”話音未落,容祁就不再開口,帶著冬霜漸行漸遠(yuǎn)。謝靜姝反復(fù)咀嚼著容祁那聽似遺憾的話語,半晌也沒有悟出真正的意思,她在容祁和冬霜走遠(yuǎn)之后才起身進屋,在看到安靜坐在椅子上的葉承浩的時候,她的眼里閃過一絲得意和不屑,長喜長公主又如何,集萬千寵愛又怎樣,她的丈夫不照樣厭棄于她?因為還沒有弄清楚容祁最后那句話要表達(dá)的真正含義,謝靜姝在面對葉承浩之時不敢亂說話,所以在葉承浩詢問她與公主交談結(jié)果的時候,她用酸澀的語氣開口:“公主對你可真好,竟然說只要我能證明我對你是真心的就讓我和孩子進公主府?!?/br>葉承浩聞言,心中卻是大定,之前少有的不安也隨之消散。葉承浩垂眸,看著散落滿地的賬冊,神思不屬。容祁自客院回來之后就極少再出門,宸皇貴妃派人來請了幾次,都讓容祁以身體不好為由給推拒了。在宸皇貴妃派人來請的第六次,容祁總算是讓冬霜為他換上一身玄色宮裝,踏上入宮的豪華馬車,緩緩朝著皇宮而去。容祁能猜到宸皇貴妃再三催促他入宮的原因,服藥的時間已經(jīng)推遲了半月有余,他的身體也在逐漸脫離藥效的控制,若再拖延下去,他的身份就有暴露的可能。容祁半靠在車廂上,頭上的金步搖因為行駛而輕輕晃動著,發(fā)出清脆悅耳的聲音,容祁眼瞼微闔,心中卻在思考要如何與宸皇貴妃攤牌,以及停止服藥之后要怎么向人解釋他的異狀。馬車不疾不徐的行駛著,卻在不久之后被迫停止,再前行不得半分,容祁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馬車行駛,周邊街道上卻是越發(fā)的熱鬧嘈雜,于是掀開車簾詢問左右:“出什么事兒了,怎么不走了?”護衛(wèi)抱拳,恭謹(jǐn)?shù)溃骸盎毓髟?,是禮郡王回京了。”說起禮郡王蕭長清,容祁能想到的只有兩點。第一點,原主的前未婚夫。第二點,大周朝的不敗戰(zhàn)神。容祁從車簾的縫隙朝外看去,只見蕭長清身著銀色鎧甲,生得劍眉星目,安坐于駿馬上的他身姿如蒼松般挺拔,氣勢凜然,眉下一雙寒星似的雙眸,他唇線微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特屬戰(zhàn)神的睥睨悍然之勢。所謂將軍百戰(zhàn)死,壯士十年歸,來自戰(zhàn)場的將士,身上的血氣不會弱。容祁坐在馬車中,與蕭長清擦肩而過。待蕭長清的將士全部走過,容祁這才淡淡開口:“走吧?!?/br>馬車這才繼續(xù)行駛,一路上再沒遇到什么能讓馬車停下的人或事,暢行無阻的駛進了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皇宮。宸皇貴妃所住宮殿名喚華清宮,華清宮中有一灣華清池,華清池里飄滿了浮萍,顯得格外碧澈明凈。越過華清池,穿過瑯邪回廊就到了華清殿,殿外早已經(jīng)有粉衣宮娥躬身候著,見到容祁,立刻屈身行禮。容祁只略微點了點頭,就在宮娥的帶領(lǐng)之下入了華清殿。華清宮從外看壯麗巍峨恢弘大氣,入了內(nèi)才知道何為表里如一,所謂雕梁畫棟極盡奢華也不外如是。宸皇貴妃出自文人世家,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宇間總是透著幾分憂郁沉思,入宮二十余載,從未有被周文帝厭棄的時候。容祁到的時候,宸皇貴妃正抱著一本泛黃的古籍翻閱,她眉尖微蹙,像是不解書中意思。容祁神色微斂,步伐輕移,安靜的走了過去。宸皇貴妃的身邊有兩個打扇的宮娥,見到容祁,她們立刻停下手中動作,屈身道:“奴婢見過長公主?!?/br>容祁壓了聲音,用原主的語氣開口:“平身?!倍螅萜钣职粗饔洃浿械哪?,依樣畫葫蘆給宸皇貴妃行了禮:“兒臣見過母妃,母妃金安。”宸皇貴妃總覺得今天的容祁有些不對勁,雖然容祁的說話和動作都與以前相似,但她總覺得他們母子之間少了幾分連心的親近。宸皇貴妃斥退了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