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著顫抖的語調(diào)：“師父……”他不可否認，他在害怕，怕這倏忽變幻的，未知的一切，怕這個人種下不可挽回的惡果，怕一腔不見天日的隱秘昭昭于世，更怕……那些磊落的，與人無尤的念想，終究低賤地墮入塵泥。

宣和似是聽見他這一喚，又似充耳不聞，可那眉間微微一皺，瞬間煞氣橫生，卻又轉(zhuǎn)眼化作魔魅邪異。

沈鉞眼見這詭譎變化，登時竭力掙扎起來，那撫過胸口的手掌直令他遍體生寒，他怒吼道：“宣和——！”

和尚再未有一句話，只被他掙扎得十分不耐，眼中光霧明明滅滅，唇角緊緊抿起，目光逐漸轉(zhuǎn)冷。

沈鉞被他扣住手腕，不顧一切地狠踹過去，被宣和一絆，重重摔倒在地。他咬牙一個翻滾飛快后退，卻被和尚狠狠攥住肩膀，霎時骨痛欲裂！

宣和冷冷看著他，雙眼中盡是翻滾的暴戾氣息，壓制著他的手掌重若千鈞。沈鉞劇烈喘息，仍掙扎著抬膝撞向宣和腰腹，被和尚一揮手，瞬間動彈不得。

他終于覺得絕望，喉中艱難地顫動，擠出聲音：“不，你不能……師父——”

宣和微偏頭，探手攥住他衣襟，利落扯下，少年人精實健美的身軀頓時顯露出來，沈鉞閉上眼，終于放棄了最后一線希望。

他低聲道：“賀君傾?！?/br>
和尚聽不見，他只是俯身自少年頰邊吻下，及至唇角，沈鉞動彈不得，卻咬緊了唇齒躲避。宣和一路吻過他脖頸，冰涼的觸感，灼熱的氣息，直令沈鉞如置身煉獄。

寒涼手掌撫過他腰背，游走在腹間，繼而沒入身下尚未解開的長褲。

沈鉞不可抑制地喘息，倏然睜開眼，這是……方才夢中那……他怎么會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沈鉞腦海中一團亂麻，隨著身下那手掌與夢中如出一轍的動作劇烈喘息，過得片刻，他的身軀驟然繃緊，顛沛的浪潮終至巔峰，似是完成了夢中那一場盛大歡愉的洗禮。

宣和沒有半分停頓，沾滿了濕黏體液的指掌劃過仍微微挺起的前端，撫過柔嫩會陰，來到那隱秘之處。

雙腿被分開，沈鉞大口吸氣，忍受著手指侵入的劇痛，面色瞬間蒼白。那手指修長，直往內(nèi)里侵進，摸索著探入。

沈鉞痛苦喘息，眼前模糊一片，宣和冷峭眉眼與夢中那張意氣風發(fā)卻溫柔入骨的面容反復交疊，最終重合在一起，化作噬人心魂的妖魔。

他喃喃道：“賀君傾?！?/br>
身后密處被硬挺粗碩的物事?lián)v開，撕裂的劇痛令沈鉞不住痙攣，依稀覺出那處似有濕意緩緩滲出，他看不見宣和面容，只聽見黏膩的汩汩水聲，一聲一聲，無止無休，可怕的掠奪。

不知何處來的風，將鋪天蓋地的優(yōu)曇花瓣吹向天際，過得片刻，又似斷翅蝴蝶一般無著無依地墜落，飄散在二人身畔，沒入沈鉞發(fā)間，揉碎了一地芳紫。

無窮無盡的痛苦令沈鉞疲憊得無以復加，身下猶在烈火中煎熬，意識卻漸漸沉入冰冷深海。

恍惚間，他感覺到宣和將他密密攬在懷中，湊近來溫柔地吻他的唇，撬開了齒關(guān)侵入，細膩地纏吻著他的舌尖。

他模糊想道，原來，這才是所謂的命魂交疊。

第17章望月寒夜

不知過了多久，迷蒙間，沈鉞終覺那顛簸不定的浪潮消停下來，四下一片寂然，而后身上驀地一輕，過得片刻，衣料摩擦的聲音響起。

渾身力氣全被抽干，他仍躺著沒有動彈，卻出手如電，一剎那阻住了伸向他額角的手掌。

睜開眼，卻見宣和盤膝坐在他身旁，冷冽眼眸中罕見地帶了些震愕。

沈鉞只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目光，他竭力坐起身，拉攏衣襟，自顧自拿帕子將身后那撕裂之處擦了擦，除了血跡還有些白濁穢物，沈鉞眼神冷極，一眼也未多看，將那帕子扔了。

遠處電閃雷鳴，沈鉞料理好后，便一言未發(fā)地往那個方位走去。后處灼燒般的疼，每走一步，直似拿刀在戳刺，然而他的腳步穩(wěn)若山巒，不曾有片刻滯重。

未行得多遠，便見那處雷光驟然大盛，白湛的光芒將這整個昏暗妖陣映照得如同白晝。便在那一瞬，漫山遍野的優(yōu)曇花海倏然卷起一股巨大的旋風，將花瓣盡數(shù)吹起，凝在空中的那一刻，驟然碎裂炸開，繼而煙消云散。

沈鉞放下遮擋的手臂，環(huán)顧四周，正是荒郊野外，夜半時分，中天一輪皎月，圓潤似玉盤。

他在原地等了片刻，宣和便在他十步之外靜靜站著，李崆懸的聲音遠遠傳來：“小鬼在哪兒？”

沈鉞應道：“李道長?！?/br>
少頃，李崆懸一身狼狽地從一旁樹林中鉆了出來，面龐黑似焦炭，頭發(fā)糟亂，道袍無一處完好，然而神色卻是極興奮：“終于將那妖狐解決了！”

沈鉞笑了笑：“李道長好本事?！?/br>
“嗨，還不是有你師父在！”李崆懸擺了擺手，雙眼卻直直看向不遠處的宣和。

沈鉞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那目光比起先前，仿佛帶了些疑惑與戒備。

三人尋了一山洞暫居，天寒地凍，燃了篝火也無甚大用，李崆懸衣衫破碎，凍得直發(fā)抖，仍追問著沈鉞與那狐妖之間的周旋。

沈鉞便將迦葉那事細細講了一遭，李崆懸皺眉道：“這么大來頭，莫不是墮入魔道的仙家？”

沈鉞道：“此話怎解？”

“你們佛家不是有一句偈語么？因愛故生憂，因愛故生怖，若離于愛者，無憂亦無怖?！崩钺菓覔u頭晃腦道，隨即一哂：“庸人自擾?！?/br>
“那迦葉尊者乃是三十三天外佛祖座下第一人，豈是尋?？扇局傅?？這狐妖生有天狐血統(tǒng)，成仙來得容易，修為卻不甚厲害，否則也不會這般輕易便折在我們手中。”

“貧道與你師父追蹤它許久，方才推算到它真正成魔的時機，那是它妖力最弱的時候，我們才有勝算?！?/br>
他沉默片刻，嚴肅地注視著沈鉞，道：“那印當真是你師祖留下的？”旋即瞥了眼宣和。

沈鉞頷首：“正是。”

李崆懸便皺起眉，沉吟片刻，道：“魔尊墮化……若貧道猜得不錯，應當是開啟魔門，來到了人間，怕是造了殺孽，方才累得尊者下界……唔，卻不知這九十九道輪回是為了甚么……”他頓了頓，仿佛欲言又止，一雙銳利的眼眸直在宣和身上打轉(zhuǎn)。

沈鉞不知他想到了什么，卻也無心再追究，他疲累至極，只道：“時候不早，道長今日受累了，這天寒地凍的，也無可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