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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了席,公主今日在外受了驚,皇上要去清芷殿瞧一瞧嗎?只是這個(gè)時(shí)候怕是已經(jīng)睡下了?!?/br> “讓她好生休息一晚,朕明日再去看她?!?/br> “那皇上是要現(xiàn)在回去?” 聞言,景翕帝的腳步一頓,他瞬間便冷下了臉來,眸中迸出一絲寒光,半瞇著眼道:“不,去傾云宮?!?/br> 傾云宮。 偌大的殿中跪著一個(gè)綠衣女子,女子深垂著腦袋,一側(cè)的肩膀微微耷拉著,朝著貴妃榻上躺著的女子低聲道:“奴婢辦事不力,請娘娘責(zé)罰?!?/br> 榻上傳來一聲輕柔的女聲:“這不怪你?!?/br> 文惜云拿開覆在眼上的白色絳絲花鳥羅扇,緩緩說道:“先處理好你肩上的傷口,起來罷?!?/br> 待忍冬給自己上完藥,攏好肩頭的衣衫,正想問她下一步該如何之時(shí),殿外突然傳來一聲高叫:“皇上駕到?!?/br> 聞言,文惜云驀地睜開了雙眼。 傾云宮的殿門大開,文惜云帶著一干人等于殿門口跪地迎接。 “臣妾恭迎皇上?!?/br> “奴婢(奴才)恭請皇上圣安?!?/br> 景翕帝看到?jīng)]看地上跪著的文惜云一眼,便寒著一張臉面不斜視地走進(jìn)了殿中。直到他走到殿內(nèi)的主位處,這才松口道:“平身?!?/br> 忍冬扶起地上的文惜云,兩人緩緩轉(zhuǎn)身,文惜云的臉上浮起一絲輕柔笑意:“皇上今日怎么這么晚過來了?” 說著,她吩咐身旁的忍冬:“忍冬,去給皇上沏杯好茶?!?/br> “是?!?/br> 忍冬才應(yīng)聲,正欲離去,便只聽得高座上傳來景翕帝不帶任何感情的聲音:“不必了,朕今日來是有事同貴妃說道,貴妃留下,其他人都給朕出去?!?/br> 片刻過后,文惜云端著熱茶緩緩走到景翕帝身后,柔聲道:“皇上?!?/br> 景翕帝轉(zhuǎn)過身來,文惜云笑著將茶杯遞給他,不料他猛地一拂袖便將她手中的茶杯揮落在地。 景翕帝猛地掐上她的脖子,怒聲道:“朕警告過你多少次,你把朕的話都當(dāng)耳邊風(fēng)了,你當(dāng)真以為朕不敢殺你!” 文惜云被他一把扼住咽喉,臉色通紅得完全透不過氣來,上氣不接下氣斷斷續(xù)續(xù)道:“臣……臣妾……沒有……皇……” 景翕帝手下一個(gè)用力便將她摔在地上,以一種從未有過的嫌惡眼神看著她。 “咳咳咳……” 文惜云伏在地面不停地咳嗽,須臾,她紅著眼抬起頭來,她道:“皇上為何不信臣妾,臣妾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皇上的事?!?/br> 臉上的眼淚委屈得不停地掉落,那模樣甚為楚楚可憐。 景翕帝看到她這般模樣不僅沒有半分憐惜,眼中的嫌惡反而更甚,他冷眼看著她道:“這里沒有旁人,你不必如此惺惺作態(tài),你是個(gè)什么樣的人朕一清二楚?!?/br> “一清二楚?”文惜云喃喃一聲,“在皇上的心里臣妾是一個(gè)什么樣的人?呵,一清二楚,皇上怎么會(huì)一清二楚?!?/br> “朕曾經(jīng)以為你當(dāng)真溫婉賢淑,不曾想這都是你這些年表現(xiàn)出來的假象,朕當(dāng)年真是看走了眼?!?/br> “皇上又何曾看走了眼……”說到此,她臉上的笑意頓時(shí)一斂,那張柔美的臉上有著片刻的扭曲,她怨恨地看著他道,“這么多年以來,臣妾在皇上心里算什么人?皇上的心里可曾有過臣妾絲毫?” “這不該是你找人三番兩次刺殺婉婉的理由?!?/br> 景翕帝的臉色已經(jīng)完全冷了下來,幸好這么多年婉婉沒有養(yǎng)在她身邊,不然還不知道婉婉是否還有命活到現(xiàn)在。 文惜云緩緩站起身來,道:“如若不是婉婉,皇上估計(jì)都忘了臣妾,皇上應(yīng)該感謝臣妾,可是臣妾提醒皇上您……” “啪”地一聲,景翕帝氣得一巴掌便甩了過去:“你個(gè)毒婦!” “皇上是不是很恨臣妾?”文惜云直接被一巴掌掀翻在地,須臾,她捂著半邊臉抬頭,她緩緩放下臉上的手,露出顯然已經(jīng)高腫的臉頰,指著自己的臉道,“皇上您看看這張臉,熟不熟悉?您也忍心下得去手,可您敢殺了臣妾嗎?” 景翕帝一怔,氣得身子不停地發(fā)抖。 文惜云舔了舔破掉的嘴角,嘴角勾起一抹邪氣的笑:“皇上您不敢呢!您不敢對這張臉下手?!?/br> “哈哈哈……可笑……” 文惜云突然大笑,笑著笑著就突然流下淚來,臉上露出一種甚為凄厲的神情,恍若失神般地喃喃自語:“可是不敢又能怎樣?你不敢的只是這張皮象的主人,從來都不是我,從來都不是文惜云?!?/br> 景翕帝都不想再多看地上的女人一眼,對著一旁的徐元道:“以后沒有朕的允許,不許她再出傾云宮半步?!?/br> 她道:“皇上這是打算軟禁臣妾?” 景翕帝都沒有看她,淡淡道:“既然你病了這么長時(shí)間,那便一直病下去吧?!?/br> 話音一落,景翕帝便拂袖大步離去。 落后幾步的徐元在走至她身旁之時(shí)腳步一頓,好聲好語道:“皇上念著往日情分,對娘娘已經(jīng)仁至義盡,請娘娘日后好自為之?!?/br> 說完,他便跟著景翕帝的腳步走出了殿門。 “娘娘……” 殿外的忍冬趕緊走進(jìn)殿中,扶起地上的女子,擔(dān)憂道:“娘娘,您怎么樣?您沒事吧?” 文惜云半是淚半是笑地抬起頭,忍冬一見著她的臉,忍不住驚呼:“娘娘,您的臉……” 文惜云哀戚地道:“往日情分……何來的往日情分?他與我哪有半點(diǎn)情分,如果不是因?yàn)樗?,他怎么可能記得我……?/br> “娘娘……” “呵呵呵……” 文惜云一遍一遍笑著,笑得滿臉苦意,笑得臉上涕泗橫流,她才喃喃道:“畢竟他的心里從來沒有過文惜云。” 眾人都只道文貴妃是當(dāng)朝天子最寵愛的后妃,可笑的是,卻無人知曉,他的心里從來都沒有過她,哪怕是一刻都沒有過。 至始至終,宮潛從來都不愛文惜云。 ☆、第131章 “吱”地一聲,寢殿的大門被輕輕掩上。 “咳咳咳……” 然而,即便掩了門,也能依稀聽見殿中少許斷斷續(xù)續(xù)傳出的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綏晩邊向前殿走去邊蹙眉:“母妃怎么又病了?何時(shí)病的?可有讓御醫(yī)來瞧過?” 忍冬斂首:“昨兒個(gè)一大早,娘娘說她頭疼欲裂起不來床,奴婢見娘娘面色溫紅渾身guntang,急忙請了御醫(yī)來瞧,御醫(yī)說娘娘這是熱癥,開了藥,直到今早好不容易才退了熱。” 走在前頭的書珃替她撥開珠簾,綏晩微微低頭走過,還不忘回頭問道:“前一陣子不是還好好的,怎么說病就病了。” “前些日子連續(xù)陰雨連綿,天氣濕冷,后面好不容易回暖幾日,近日來又是一場風(fēng)雨一場寒,春寒交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