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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領(lǐng)口大開,露出白皙漂亮的鎖骨,隱約能夠透過輕薄的衣料看到里面兩顆小巧的紅豆。 宴卿生得陰柔美麗,身上帶著一種雌雄莫辨的魅力,跟清雅如畫的云殊比起來,他更像小白臉,畢竟云殊身上還帶著少年人的英氣,看起來更有男人味。 “宴卿,你怎么了?”云殊是個悶葫蘆,平素極少跟同行交流,除了苦練琴技,他在教坊司中幾乎沒有什么朋友。就連左韶舞菡萏都是看在月姑姑的面子上才會殷勤地替他傳信。 宴卿看起來有點頹靡,他倚靠在門口,懶洋洋地伸出手指卷起一縷墨發(fā),那發(fā)絲在他白皙如玉的指尖來回滑動,姿勢格外撩人。 “呵,云殊你大半夜的不在屋子里睡覺,出去干什么?” 云殊暗暗一驚,今晚正巧輪到月姑姑巡夜,他自然要跟月姑姑約會。只可惜他對外人比較戒備,不敢輕易吐露這個秘密。 “我有點不舒服,睡不著,想出去逛逛。”云殊撒了個謊。 宴卿垂下眼睫,慢悠悠地笑道:“恐怕睡不著是假,夜會佳人才是真吧?” 云殊登時嚇一跳,臉上不期然地露出一絲忐忑和不安。 看著云殊如此反應(yīng),宴卿愈發(fā)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你倒是命好,說吧,那女子是誰,是尋常宮女,還是后宮的女官……” 宴卿故意勾起一抹魅惑的尾音,意味深長地盯著云殊。 云殊似乎有點手足無措,好不容易才壓下心頭的慌亂,掩飾般地笑道:“你真會說笑,我只是出去透口氣,怎么可能與女子私會?!?/br> “嘁!”宴卿似是看不上云殊這般作態(tài),轉(zhuǎn)身走了。 云殊臉色慘白,使勁拍了拍胸口,勉強(qiáng)壓制住怦怦亂跳的心臟,這才小心翼翼地走出風(fēng)月樓,來到宮中偏僻的角落里。 茉莉手中提著彩繪宮燈,經(jīng)過角落里的時候,被云殊的叫聲引了過去:“姑姑,你總算來了!” 茉莉心中一喜,看著安然無恙的云殊,愈發(fā)覺得這樣的日子委實是驚險。 “你怎么樣,這些天沒有碰上麻煩吧?” 云殊頓時想起方才在門口試探自己的宴卿,然后他忽視掉心頭那種惶恐,甩甩頭安撫般地笑道:“沒有,姑姑,我聽說你在后宮過得很好。” “一般般吧,混口飯吃?!?/br> “姑姑!明日我要去大公主府上演奏,你,你要不要一起?” 茉莉登時面色一緊:“不行,你不能去?!?/br> “?。俊痹剖庥悬c呆愣,去不去不是他說了算,是總管一早就安排好的。 “這樣吧,你回去裝病,讓別人替你去!”茉莉給他想了個主意。 云殊對茉莉一向是十分順從的,遂乖巧地答應(yīng)道:“好!” 茉莉從懷中掏出一盒藥膏:“回去就涂抹一下,裝病要裝得像?!?/br> 云殊鄭重其事地接過來,手指不經(jīng)意地碰到茉莉的纖手,霎時有一股微弱的電流從兩人接觸的地方竄過去。茉莉微微一怔,云殊也是俊臉紅透。 “姑姑,我……我好像真的病了?!?/br> “不會的。這些藥材你拿去熬了,每日一副,可以改善體質(zhì)。” 說話間,茉莉再次從懷中掏出一包藥材,都是她從尚食局的份例中節(jié)省下來的,聊勝于無,對體弱的云殊應(yīng)該很有用。 茉莉一雙墨眸中流轉(zhuǎn)著清澈的光芒,透著點點關(guān)切,真誠而又溫暖。看著這樣的月姑姑,云殊忍不住上前擁住她纖柔的腰肢:“姑姑,我好歡喜?!?/br> 不經(jīng)意之間像是有什么東西正在心間發(fā)酵,原本單純的感情變得醇厚濃郁起來。茉莉笑了笑,反手抱住云殊:“乖,以后的日子還長?!?/br> 只要避開大公主的毒手,云殊一定可以安全地活下來。 云殊不敢久留,回到風(fēng)月樓,他立即打開盒子,將藥膏仔細(xì)地涂抹在身上。 藥膏很快就生效了,云殊照了照鏡子,果然一臉病容,皮膚泛黃發(fā)黑。 第二天,教坊司中的小宮女前來伺候,就發(fā)現(xiàn)云殊正病歪歪地躺在軟榻上,一副軟綿綿的頹廢的樣子。小宮女急忙將此事稟告給總管。 總管踩著疾步?jīng)_進(jìn)來,見云殊咳嗽不斷,忍不住呵斥道:“你是怎么搞的,今晚要去大公主府上演奏,你可是cao琴的樂師!” 云殊一邊咳嗽一邊費力地爬起來:“總管大人,我可以的?!?/br> “你現(xiàn)在能拎得起琴幾么?”總管左右轉(zhuǎn)圈,顯然正在想法子彌補(bǔ)。 “我,我可以cao琴……”云殊憋得俊臉通紅,呼吸愈發(fā)不暢起來。 “好了,我讓唐昕替代你吧。你趕緊將病養(yǎng)好,過些天還要出去演奏。”幸好這總管不是苛刻之人,對云殊還算是客氣。 等總管離開,云殊有驚無險地嘆了口氣,正要重新躺下,就見宴卿從門口施施然地走過來,神色中充滿了譏嘲:“云殊,真沒想到,你看起來沉默寡言,實則是我們之中最有心計的一個?!?/br> 云殊微微一愣,低下頭去,多說多錯,這是月姑姑告誡他的。 “如果我沒有猜錯,你的老相好應(yīng)該是尚食局的管事姑姑吧?”宴卿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落在云殊耳中,卻不啻為晴天霹靂。 秘密被宴卿知曉了?那么他會不會舉報自己? 云殊頓時有點無措,卻見宴卿得意地笑道:“那管事姑姑比你年長三歲,還真是老牛吃嫩草啊。云殊,你明明以前很俊美的,最近卻變得面黃肌瘦,莫非你……” 云殊急急地打斷他:“你不要亂說!” “哼!先前我被將軍府的公子留下,后來又被逼去伺候那個**不堪的大公主!憑什么我要去伺候那些手段殘暴的貴族,而你,卻安然無事!”宴卿眼中滿是惡意。 云殊真心替他難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我們身在奴籍呢?” “閉嘴!但凡我有你三分心機(jī),就不會被那些惡人看中!” 宴卿突然沖過來,伸手使勁抓住云殊的手腕,狠狠捏了捏:“我就說,你的皮膚原本潔白如雪,現(xiàn)在卻變得枯黃一片,一定是你用了特殊的藥水!你真是狡猾!” 不得不承認(rèn),這個宴卿很聰明,觀察力也算是敏銳。 云殊顫顫巍巍地掙脫宴卿的手勢,哭喪著臉問道:“你打算做什么?” “總不能我一個人被那些惡人欺負(fù)吧?再說你還是個雛兒,要是能伺候大公主,指不定就能留在她的公主府,成為她的相好呢?”宴卿不懷好意地盯著云殊。 “你夠了!我不去!”云殊費力地推開宴卿。 宴卿腳下一個趔趄,頓時摔倒在地:“好啊,你一心惦記著那個月姑姑,我倒是想看看,若是我去勾引她,她會不會喜歡我!” “你!你簡直就是無恥?!痹剖庖宦犙缜湎胍局冈鹿霉?,頓時心痛如絞。 “哼!”